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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入春夜》第209章 一個下雪天,她見到了喜歡的那個人。

許梔回到北城的三天後,梁錦墨,周赫,楊雪一行人也結束出差,回到了北城。

    梁正國這次派梁錦墨去,初衷仍是刁難,但結果依然是失敗。

    公關部一直啃不下來的客戶,被梁錦墨不到一個月時間簽下來了,梁正國想不通,梁錦墨明明不擅長業務方麵的工作。

    但他也不好表現出來,最後火氣隻能都發泄在公關部那群人上。

    許梔是從周赫這裏聽到消息的,周赫說話時非常得意,“聽說公關部的有個姑娘被梁正國訓哭了,我看他現在就是無能狂怒。”

    今天這頓是許梔欠著楊雪的火鍋,梁錦墨來了,周赫來了,就連陳凜都過來蹭飯了。

    許梔聞言就覺得周赫誇張,說:“他要是找不到發泄的出口,會不會開除你們?”

    周赫笑說:“那你就想錯了,現在梁氏轉型做的新渠道,區塊鏈這些,很多都是依賴我們團隊的技支持,還有一些老大的人脈,他想要開除我們,也得先培養自己的技團隊,需要很長時間,到那時候,我們早從梁氏跑了。”

    許梔想起什麽,問楊雪:“那你呢,他們跑了,你怎麽打算?”

    楊雪一邊夾菜一邊說:“等他們跑的時候我再想吧,反正我是個打醬油的翻譯。”

    許梔真羨慕楊雪這種大大咧咧的子,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怕。

    飯局結束,許梔和梁錦墨回到酒店,問起梁錦墨的計劃。

    梁錦墨很果斷地告訴:“我和周赫會開公司。”

    “現在還在籌備階段,陳凜會,不過他不參與管理,我聽說他現在在到收購一些公司,他應該有自己的打算,我和周赫這邊等時機,就會離開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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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梔若有所思。

    梁錦墨看一眼,“擔心?”

    許梔搖搖頭,“你要做肯定都能做好,但你和梁叔叔的關係,以後能理好嗎?畢竟你還算是梁氏的董事會員吧。”

    梁錦墨說:“無所謂,以後見麵機會應該不多,我以前確實有想過拿下梁氏,但現在我不想再和梁家那些人糾纏。”

    這話許梔聽,原生家庭的影巨大,但他們都在很努力地朝前走,而不是陷在過去的泥沼之中。

    拿出手機,也同他分了一個好消息,“你看,我這次培訓的階段考核過了,而且我是我們小組第二名呢。”

    很驕傲,“我們組長好兇,我請假的時候很不樂意,但我自己學習培訓資料,還是能過的,這下也沒話說了,我厲害吧?”

    看著沾沾自喜的小表,他覺得很可,在沙發上摟過,不吝誇讚:“嗯,厲害得要上天了。”

    許梔手握拳,眼底亮晶晶,看著他,“我有種預,接下來我們還會有好消息的。”

    梁錦墨想笑,“你是神婆嗎?”

    許梔說:“真的,這是人的第六,你別不信……唔。”

    不等說完,他就低下頭,堵住了

    許梔顧不上第六了,五都被男人占據,迷意中,抱了他。

    意外的是,隔天,還真有好消息傳來。

    趙念巧原本計劃去卞城一家朋友開的公司,巧的是,那家公司今年有在北城開分公司的計劃。

    趙念巧順理章,了從零開始做北城分公司的員工之一。

    許梔在電話裏聽到這個消息,意外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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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念巧說:“真是太好了,我其實也不想跑那麽遠,你和錦墨都在這,我在這也能多照應著點,以後你們生了孩子,我還能幫忙帶……”

    許梔不知道趙念巧怎麽老提這茬,手機放的免提,梁錦墨就在旁邊呢,臉都快燒起來了,趕說:“媽……這還沒影的事兒呢,你怎麽老說啊。”

    趙念巧笑了,“早晚有這一天的。”

    掛了電話,許梔還是有些害,梁錦墨瞥,“之前不是很大膽,說要給我生猴子?這就臉紅了……”

    許梔一把捂住了他的,“請你失憶行嗎?那話……那、那人床上的話,你怎麽能當真……”

    梁錦墨握住的手,眼神惋惜:“原來是哄我的嗎?”

    “也不是……”許梔臉更紅了,這怎麽辯解,默了幾秒,嚴肅了點,問他:“關於孩子,你是怎麽想的?”

    兩個人都談婚論嫁了,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梁錦墨將的手挪開,注視著,也斂了玩笑神,語氣平靜:“孩子的事,從來都不該問男人怎麽想,生孩子很辛苦,你對自己的有絕對的掌控權,你喜歡孩子,我們就生。”

    許梔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在這個問題上做到絕對的尊重人,但梁錦墨不同,他的是滿分答卷。

    想了想,又問,“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孩?”

    梁錦墨看出心思,他不由得失笑,將抱到了自己上,才回答:“我們的孩子,別不重要,能健康長最重要,梔子,ta的長經曆不會像你也不會像我,ta會比我們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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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梔摟住他,依靠著他,因為他這番話,居然已經開始憧憬起來了。

    這一周的周末,他們去了神康複中心,原因是,高瑩要求和梁錦墨見麵。

    但梁錦墨沒當回事,他帶著許梔,到了醫院之後反倒先去見了醫生,問最近的治療況。

    許梔聽到醫生說,高瑩的狀態有好轉,但是也有些反複,還需要更多耐心,現在高瑩會主提要求和家人見麵了,這是好現象……

    許梔沒聽完,悄悄地從醫生辦公室退了出來。

    大家都在關注病人,但心裏,更關注另外一個人。

    敲開了高瑩的病房門。

    高瑩看到,愣了愣。

    “你是許梔……”高瑩記得,“錦墨的未婚妻。”

    許梔點點頭。

    高瑩想起兩個人上次的談話,有些慚愧,低下頭,又抬起來,看著許梔,“你和錦墨在一起……你們最近,過得好嗎?”

    許梔:“好的。”

    高瑩又問:“結婚的日子定下來沒有?”

    這個問題許梔卻沒回答,問高瑩:“你為什麽不自己問錦墨哥哥呢?”

    高瑩怔住,“他……他一定不想和我說話。”

    坐在病床上,局促地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對不起自己的兒子,但是疚累積得太多,母子倆如今通都困難,梁錦墨對著到可憐,而則是沒有底氣開口。

    “如果你關心他的生活,你就直接問他,讓他知道你還是在意他的,”許梔說:“如果你覺得抱歉,就去道歉,讓他知道你對他過的苦不是沒有覺,阿姨……如果你不開口,會留下永遠的憾,你或許覺得做錯了就不好開口,但正因為做錯,才更應該主去說,去做。”

    高瑩怔怔地

    許梔也知道自己有點激了,平複著緒,“我和你說這些……是因為,這是我自己的悟,錦墨哥哥很斂,你想和他通,就一定要主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還是,你想一輩子和他就這樣?”

    高瑩沉默了。

    母子倆的隔閡太深了,高瑩其實並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但麵前的姑娘不同,是梁錦墨選擇的未婚妻,當然更懂他。

    的手慢慢攥已經弱了太久,此時此刻,這樣一個小姑娘的話,卻讓醍醐灌頂。

    想起醫生也告訴過,心裏有話,要說出來,如果什麽都不做,一切都不會有改變。

    病房陷安靜,門又突然被敲響。

    梁錦墨推門進來,看到裏麵的兩人,愣了愣。

    他關上門,走近病床,還沒開口,聽見高瑩忽然喊他。

    “錦墨。”

    他看向

    高瑩卻隻是盯著他,一言不發,然後眼圈就紅了,毫無預兆地開始流淚。

    梁錦墨蹙眉,扭頭正想問許梔們說了些什麽,就聽見高瑩嗚咽著,說了句對不起。

    他背脊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

    再看向高瑩,從病床上站起來,卻還在哭。

    “對不起……我知道你苦了……是媽媽對不起你……”

    梁錦墨沒有說話。

    高瑩的緒明顯有些崩潰,“對不起錦墨……媽媽錯了……”

    梁錦墨沉默地站著,沒有說話,他看著哭泣的高瑩,墨黑的瞳仁裏,緒也是安靜的。

    許梔輕手輕腳走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這對母子。

    想,這麽多年了,他們終歸是有些話要說的。

    這一次,梁錦墨在病房裏呆了很久很久。

    再出來時,許梔就在門口等著他。

    他對上的視線,看到,他的眼圈也微微泛紅。

    什麽話也沒說,拉住他的手,一直帶著他,去了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

    進了樓梯間,將門關上。

    這裏很安靜,往前一步,出手抱住了他。

    片刻,梁錦墨緩緩低下頭,他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和我說對不起。”

    許梔將他抱得更了些,“嗯,不過,你沒有義務原諒,無論你怎麽選擇,我都支持你。”

    高瑩欠著他一個道歉,這是應該給他的,一直這樣想,這個道歉對他來說,一定是有意義的。

    至於原不原諒,那是高瑩應該努力去爭取的事。

    梁錦墨垂下眼,心口到的衝擊仍在,高瑩是他的母親,大多數時候不像一個母親,但是就在剛剛,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和許梔相得怎樣……

    就別的母子而言,這也許是稀鬆平常的對話,但對他來說,這是第一次。

    他在梁家的時候,都沒有問過他過得怎樣。

    他其實全程都沒有說幾句話,或許是因為,太多的緒在曾經被忽視的時候,被耗費盡了,他隻是看著哭泣,聽著說話。

    他想起,原來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也曾經是著母親的關懷的。

    隻是那個時候他沒有得到這些,他不知道要怎麽替那時候的自己,原諒過去這一切。

    而現在……

    許梔地抱著他,似乎在向他傳遞力量,小,卻也讓他到了那份勇氣。

    告訴他,不必勉強自己原諒。

    他忍不住出手,也抱

    “我以為……”他緩緩開口:“你會希我原諒。”

    許梔仰起臉看著他,“我從來不是想要你去原諒誰,隻是希你不要因為過去的經曆,而沉沒在回憶裏,我想把你撈起來,是為了讓你以後好好的……”

    抬起手,他的臉,“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對不起你,你從來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你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

    他的頭發,像在安一個孩子。

    梁錦墨抱著,閉上了眼,他嗅到了上,那悉的馨香。

    原來靈魂的契合,真的有治愈的力量,可以指引一個人找到心的寧靜。

    他裏那頭憤怒的野,也徹底歸於沉寂。

    沉溺在這種溫之中,他忽然想,其實他所求也不多,擁有,已經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四月下旬,許梔通過了培訓期所有考核,正式轉正。

    同時也在忙畢業論文二稿的事兒,生活異常充實。

    這天和楊雪一起回學校,為論文的事和導師通完,又去了宿舍收拾東西。

    楊雪看著空的宿舍,有些不舍,和許梔聊起大學這幾年,不知怎的,就提到了梁牧之曾經來學校裏,請們宿舍所有人吃飯的事兒。

    楊雪忽然想起什麽,“對了……我聽公司裏有人那天說起梁牧之了,說是他的手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就去英國了,說是聯係了那邊的醫院,那邊骨科技是全球頂尖,可以治他的手,減癥的傷害。”

    許梔恍惚了下,原來梁牧之已經走了。

    想,要是能治好,不留後癥,那就最好了。

    兩個姑娘在宿舍裏一邊有一搭沒一搭閑聊,一邊收拾書本,快收拾完,楊雪接了杯水,走到窗口一看,驚訝道:“咦,居然下雪了。”

    過來的時候天氣就不是很好,沉沉的,但都四月了,下雪確實令人意外。

    許梔將最後一本書收進箱子裏,也走到窗口往外

    不但下雪了,還下得很大,紛紛揚揚散落下來,樓下有低年級的學生,從食堂走向宿舍樓。

    角揚起,看著學弟學妹,就想起曾經的自己,又想到現在,不自道:“真好。”

    楊雪看一眼,“好什麽?這氣候異常,而且你以前也不喜歡下雪啊。”

    許梔眼底都是笑意,心很好的樣子,“我現在最喜歡下雪天了。”

    楊雪不解:“為什麽?”

    許梔:“不告訴你。”

    楊雪:“切,我還不想知道呢。”

    兩人收拾完,下了樓,從學校側門出去,遠遠地,許梔看到了悉的車。

    楊雪也看見了,“小梁總這是來接你了嗎?”

    車門被打開,著黑的男人下了車,朝著們走過來。

    白雪花飄落在他肩頭,許梔忍不住加快腳步,心底鼓噪著,隔著一段距離,和男人對視,他漆黑的眼眸,像人沉淪的深潭,和初見不同,那裏有溫的笑意。

    願意沉溺其中。

    為什麽會喜歡下雪天?

    當然是因為,從前,在一個下雪天,見到了喜歡的那個人。

    而在未來,將擁有和他在一起的四季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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