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行掀了掀眼皮,語調懶洋洋的,“都看著我幹嘛?”
季南淮與謝瑾對視一眼,各自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當然,擔憂與擔憂也是不一樣的。
謝瑾自從那次在湖心島見識過沈清蕪那狠勁後,他確信世上真有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好巧不巧,那個惡魔是陸厭行的未來嫂子。與惡魔為伍,終究被拉深淵。
直覺告訴他,隻要這個人出現,準會出事。
而季南淮是唯一知道陸厭行那點的人,他查過消費記錄,陸厭行用了頂層套房那晚,剛好沈清蕪也在這裏預訂了一個包間,與陸厭行在一起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豪門裏兄弟同爭一個人,倒是司空見慣的事,但最近陸厭行緒沉,而陸隨之的婚訊被各大爭相報道,他們這些家族也都收到了婚宴請柬。看來沈大小姐已經做出選擇,他的好兄弟怕是失了。
“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不……哥們騰個包間出來,我們回房間玩?”季南淮憐憫地看著陸厭行,“失而已嘛,沒什麽大不了的。京州最不缺的就是貌的人,像沈清蕪這種VVS級別的,雖然,也不是沒有,那個小明星莘和沈清蕪一個風格的,你喜歡嗎,要不哥們幫你約出來?”
陸厭行角了,“你有病?”
謝瑾:“老季,你的意思是,陸二喜歡他未來嫂子?”
……
梁子萋是被沈清蕪一條微信,打發過來Club SV搶位置的。在這裏幹坐了兩小時,已經拒絕了不下十次的搭訕。
“兩位姑總算來了,再不來我這隻小白兔就要被大灰狼吃掉了。”
“省省吧,你這隻披著兔皮的狼。”
“宋思安。”
“梁子萋。”
“我家小五背後的人,”梁子萋笑著上前抱了抱宋思安,“終於見著你了。”
宋思安是沈清蕪在意大利旅遊參觀館時遇上的。彼時,宋思安是佛羅倫薩學院的大一新生,沈清蕪是國京央院的大一新生。倆人對於意大利雕塑大師貝尼尼的作品,有著不謀而合的見解,惺惺相惜的兩個年輕孩就這樣開始了一段始於異國的友。
宋思安讀完碩士學位後回國,沒想到就被自家爺爺趕到京州來相親,這算是與沈清蕪在國正兒八經的第一次見麵。
“圈子裏都傳開了,聽說宋陸兩家要聯姻?”梁子萋開始八卦。
“家裏長輩們的想法。”
“那你的呢?”
宋思安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嫁誰不是嫁呢,聯姻嘛,我隻有一個要求,別幹涉我的生活就好。”
像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哪個跑得掉聯姻的命運?宋思安對這些看得開的,不需要,需要的是持續不斷給予靈的激,而婚姻對於來說,是割裂的,與無關。
梁子萋比了個大拇指,“人間清醒。”
“對了,小五,你家小叔子靠不靠譜?聽說也是剛從國外回來的,這子和咱們思安合得來嗎?”
沈清蕪垂眸盯著酒杯裏淡黃的,答:“我行我素,和思安像的。”
……
燈昏沉的走廊。
沈清蕪從洗手間出來,不不慢地跟在兩個男人後。
男人邊走邊肆無忌憚地說著笑話。
“那姑娘看著溫順,沒想到子烈得很。”
“烈還是婦,驗過才知道。”
“嗬,你說清高什麽,一個十八線小明星,怕是都被玩壞了吧。”
“經紀人能讓在林麵前出現,這不明擺著隨便玩嘛。嘿嘿,先說好,待會兒林玩完,我先上。”
沈清蕪皺了皺眉頭,娛樂圈的渾水有多深,是知道的,不明星為了得到更好的資源能做出很多毀三觀的事。
這種事多了去了,自願的還是強迫的,怕是隻有當事人才清楚。
“怕報警嗎?”
“怕個錘子,聽說媽媽在老家出了車禍,還躺在醫院呢,還能活幾天都說不準。那賭鬼老爸欠了一屁債,隻會關心能賣多錢,怎麽會管死活?”
“老子就喜歡這種無依無靠的孤兒,想怎麽玩都行。”
男人猥瑣地大笑起來,然後推開其中一扇包間的門,轉走了進去。
震耳的音樂聲從門扇裏湧出,沈清蕪往包間裏看了一眼,沒料到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跪在茶幾前,的臉被男人摁在桌子上,緒在對上沈清蕪視線的那一刻突然變得激,“救我,救我!”
沈清蕪神冷漠,別開目,繼續往前走,門扇在後緩緩合上,隔絕了包間裏所有的喧鬧與人的低泣。
包間裏。
男人一把揪住人的頭發往後扯,又猛的撞向地麵,一腳踩在背上,“婊子,閉,趕給林鞋,幹淨了,這部戲的三就是你的。”
坐在沙發裏的男人覷了一眼伏在地上的人,抬腳踩在臉上,用力碾了一下,調笑道:“隻鞋可不行。”
男人們瞬間秒懂。
“對對對,還得……”
“哈哈哈……”
林漸把腳從人的臉上移開,雙大剌剌地張開,子往後靠去。
“過來。”
“滿意了,你馬上就能走,不然,娛樂圈你別想再待下去。”
莘咬著牙,憤憤地看著林漸,“我不要這部戲了,我有權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的一番話引得男人們哄笑起來,“你還真是單純,進了這房間,遊戲規則由誰來定,還不清楚嗎?”
“別他媽浪費時間,兄弟們還等著呢。”莘後的男人猛地將提拉起來,按到林漸間。
“放開我,你們這群人渣。”
莘掙紮著,可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敵不過這些男人,眼見著林漸手在皮帶扣上按了一下,“啪嗒”一聲,皮帶鬆開……
“喂。”
的嗓音從他們背後傳來,所有人都停下了作。
林漸的目從莘臉上移開,落在突然出現的人臉上,又緩緩向下,越過玲瓏有致的段,停在一雙白皙細長的上,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莘那張臉是漂亮的,但缺風,就像一朵白的山茶,清高純潔,始終讓人了些。
麵前這個人不一樣,的臉和材無可挑剔不說,更重要的是,就像一朵搖曳的玫瑰,看起來鮮豔,事實上卻是危險的,正正是這種未知的危險,很容易就挑起男人的。
沈清蕪無視男人流連在上的貪婪目,看著莘雙眼,輕聲問:“真的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