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出來,輕聲道:“大公子,聽到您來,老太君可高興了,您快進去吧。”
顧珩踱步進去,看見老夫人靠在床上的枕上。
知道他進來,姜臻子一僵,眼睛低垂。
見到他,老夫人眉開眼笑:“珩兒,你在宮里頭忙,天氣也熱,這麼晚還跑來看祖母。”
顧珩掠過坐在小凳子上的姜臻,直直走到老夫人床邊,在床沿上坐下:“事再忙,也不能忘了祖母,聽聞祖母睡眠不好,過來看看。”
老太君對這長孫重得不行,此刻見這長孫暖語哄,心頓時開心了不,眼里眉梢俱是笑意。
姜臻心想,這府里還是顧珩的話對老夫人最管用,只要他來,老夫人的病都能好一半。
楊嬤嬤笑道:“大公子只要常來,老夫人的病就好了,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強。”
姜臻深以為然。
不得不說,楊嬤嬤常年跟著老夫人,把老夫人的喜好得很清楚,果然老夫人笑道:“你這老貨就打趣我。”
老夫人疼地看著長孫,跟他說著話:“有臻丫頭照顧我,祖母睡眠好多了。”
顧珩淡淡地回頭,看著坐在那低垂著眼的姜臻,輕笑道:“有勞表妹了,不知表妹有何需求,只管開口,也好讓我報答表妹的一片孝心。”
想讓你滾遠一點可以嗎?
姜臻也不看他,眼睛只盯著他那個方向的某個點:“大公子說笑了,照顧老祖母不累,何談報酬。”
老夫人又笑道:“阿臻這些時日確實辛苦了,珩兒,馬上伏了,你過幾日是不是要休沐幾天,不然帶著弟弟妹妹去清涼山莊里小住幾天,涼快涼快。”
一旁的姜臻忙搖頭:“祖母,不可,您最近睡眠剛有起,不能半途而廢,阿臻不去了,在府里陪著您老人家就行。”
才不想去那什麼清涼山莊,任何有顧珩的場合都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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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眉眼淡淡的。
老夫人不認同的說:“你這孩子,孝心我心領了,年輕人好好玩一玩,等回來了再替祖母按念經,不差這幾天。”
姜臻言又止,顧珩開口了:“既然表妹有此孝心,祖母就全了吧,祖母這些天又適應了表妹的照顧,有陪著,孫兒也放心。”
顧珩有自己的想法,每年的七八月份,不世家子弟和姑娘家都會去清涼山莊避暑,又是見男子家世好就攀附的子,萬一自己一個不查,攀附上了別人怎麼辦?
是以他覺得姜臻還是呆在府里最妙。
長孫都這樣好了,老夫人這才作罷了。
老夫人年齡是大了,但眼睛還不算太花,房間里燈也點得亮,模模糊糊地看見顧珩脖子上的抓痕。
老夫人關心長孫,忙直起子,就要用手去那抓痕:“珩兒,你脖子是怎麼了?”
邊問邊打量那抓痕。
老夫人是什麼人?這把年紀了,吃過的鹽比年輕人吃過的飯還要多。
“這是被人抓的?”老夫人狐疑道。
難不是被人抓的?
還有人能近孫子的?
聽到老夫人如此一問,坐在一旁的姜臻瞬間僵直了子。
自打顧珩進門,沒見他的臉,此刻聽到老夫人的問話,有些慌地抬頭往他的脖子上看去。
那兩條抓痕甚是清晰,被抓得破皮,出現了兩道長長的紅印。
一時控制不住,想起了昨晚,臉就燒了起來。
顧珩了那兩道痕跡,漫不經心道:“什麼人敢抓孫兒,是孫兒在宮里當值時,被一只貓給抓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宮里養的。”
老夫人神微,細細觀察坐在自己跟前的孫子。
顧珩是什麼人,總之看起來就是神極其自然,表四平八穩。
“當真?”
顧珩笑道:“自然是真的,那是只白貓,爪子的,孫兒一時覺得喜,就抱了下,哪知那貓看起來溫順,實則脾氣太差,逗了兩下就撓人。”
老夫人總覺得怪怪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時又想到了謝婉華。
坐在一旁的姜臻實在聽不下去了,臉上的紅幾乎蔓延到脖子了。
忙對老祖宗告辭:“祖母,那阿臻先回園里了,您和大公子慢慢聊。”
老祖宗此時心思都在顧珩上,見狀應了聲好。
顧珩見薄緋盈面,故作鎮定地往外走,淡淡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姜臻越想越氣,手中那把鴛鴦戲水的團扇被幾乎抓爛了。
他那番解釋聽在的耳朵里就是赤的調戲。
回到菡萏院,金釧兒見回來,訝異道:“姑娘臉怎的這麼紅,可是太熱,奴婢給您端一碗冰碗來。”
姜臻點點頭:“不要太甜。”
金釧兒忙應了。
不一會,冰碗端來了。
話說,這冰還是姜臻教做的,明爽的冰上面,可以鋪一層薄薄的山楂碎、瓜子仁、鮮藕、葡萄干、西瓜粒等,連糖水都不必加,就很是清甜可口了。
但姜臻不喜歡放太多東西,怕串了味,一般只放西瓜粒、哈瓜粒、切碎了的梨,再用致的白玉勺攪拌一下,含一口在里,又香又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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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用來消暑最好不過。
姜臻滿足地吃了一碗,才覺得把心頭那燥熱了下去,還想金釧兒給加一碗。
金釧兒忙道:“姑娘,不可貪食,不然來小日子又該喊疼了。”
含珠兒也搭腔道:“是呢,姑娘還是吃點,這還是您告訴我們的呢。”
姜臻失笑:“行了,嘮嘮叨叨的,不吃總行了吧。”
三人相視而笑。
夏季,天氣本就炎熱,姜臻主仆三人均來自滇地。
滇地一年四季如春,氣候很好,冬天不冷,夏天不熱,哪里像上京這般四季分明。
冬天冷的人束手束腳,夏天又熱的人蔫頭耷腦。
姜臻恨不得一天洗十個澡。
沖完涼后,姜臻躺在新買的花紈簟上,才覺舒服了不。
抱著枕,斜趴在天被上,長發鋪了一枕頭,默默地想著事。
不知道馬仁德事查得怎樣了。
京快五個月了,日子一點點從指間溜走,再過不久,就要滿十七了。
的親事一點進展也沒有,怎能不著急呢?
正胡思想間,便聽到金釧兒在房門外喊。
讓金釧兒進來,金釧兒臉談不上好。
“怎麼了?”姜臻見臉不虞,問道。
金釧兒咬著牙道:“大公子院里的北辰,剛來傳話,大公子在…在后院等著您。”
姜臻不住氣上涌。
金釧兒支吾道:“大公子說,如果您——不出去的話,一會他就自己進來了。”
姜臻咬牙,他到底想干什麼?
可是又怕他闖進來,現在對他的人品不抱任何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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