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過了三日，青煙來菡萏院找姜臻了。

原來老太君還是習慣姜臻給念經書，謝婉華念得也好，但不知怎的，謝婉華念到都干了，老太君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這三日，都是熬到子時才睡過去的。

謝婉華也不好再念下去了，是以青煙才來姜臻的。

“阿彌陀佛，還是姜姑娘的聲音管用。”

其實姜臻心里有些惴惴，但愿謝婉華別記恨才好。

事實證明姜臻確實是想多了，謝婉華不愧是名門閨秀，很是識大，本想向老夫人盡一份心意的，但老夫人習慣了姜臻的聲音，也就不好意思再堅持了。

還拉著姜臻的手，笑道：“還是臻妹妹的聲音更有魔力。”

姜臻認真打量眼里的神，發現謝婉華是真的很友好的調侃，不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是以，給老夫人念經書的活就徹底被姜臻包攬了。

***

這日，藍玉齋的掌柜來府里找顧章華，原來不知怎的，藍玉齋最近的生意沒之前好了，新的潤蘭香也賣不了。

上京其他幾家胭脂鋪，一夜之間也都有了新的香方子，名字香、玉蘭香、或迷骨醉等等……而且比藍玉齋賣得還便宜。

如今上京可是蘭香撲鼻呢。

掌柜派人每家都各買了一瓶回來，發現這些香的味道跟自己潤蘭香的味道一模一樣。

很明顯，有人將方子泄了出去。

顧章華氣得了手中的賬冊，命人將姜臻找了來。

姜臻深吸了一口氣，剛踏進錦繡居的花廳，顧章華一個掌“啪”地甩在姜臻臉上。

這一掌可是用了全力，姜臻生生了。

“方子是你泄的對不對？”顧章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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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冒火，咬牙切齒道。

姜臻捂住自己的臉，笑了笑：“叔母用不齒手段我的丫鬟前，可想到了今天？”

顧章華冷笑：“好個吃里爬外的東西，國公府這是引狼室了？”

姜臻心想，你要是愿意把鋪子還我，我肯定麻溜地滾出國公府。

“叔母，您該慶幸，我只是把淡蘭香的方子泄出去了，那些胭脂、口脂、潤膏的方子我還留著呢。”姜臻淡淡道。

顧章華恨得差點將自己保養得宜的指甲掐斷，倒是小瞧這便宜侄了，如今倒把自己弄得不上不下，聽聞老夫人現在還離不得。

顧章華這才發現，站在面前的姑娘心機當真是深沉，一步步地，似乎算好了一樣。

但自己如今也是迫切需要錢！這兩家鋪子稱得上日進斗金，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深吸了口氣，聲音冷冷道：“阿臻，你求的不就是一份姻緣嗎？這又有何難，你且回去等著吧。”

姜臻訝異地抬了抬眉。

走出錦繡居，姜臻冷笑，顧章華用下三濫手段奪得自己的香方子，想大賺其財，倒真是想得！

只是，還愿意給自己找姻緣？姜臻很是懷疑顧章華的“好意”。

回到菡萏院，姜臻找來金釧兒說道：“金釧兒，做得好，還有，替我約表哥信中說的馬仁德，越快越好。”

***

兩日后，姜臻帶著金釧兒和含珠兒去廣仁寺上香。

含珠兒和姜臻往寺廟的后院而去，四下觀看了下，后院的確沒什麼人，只有一兩個知客僧在掃地。

金釧兒正站在一廂房前打探，見姜臻來了，忙快步走來，在姜臻耳邊低語道：“馬仁德先生在里面等著呢。”

姜臻點點頭。

金釧兒口中的馬仁德，卻不是仁德之人，此人原是在江南那邊的混子，坑蒙拐騙，無惡不作，后來犯了些事落在了姜臻表哥陳景然的手上。

陳景然當時扭著他就要去報的，馬仁德在江南得罪的人可不，一旦落在當的手里，哪還有活路，因此使出了渾解數求著陳景然。

陳景然和姜臻一樣，二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類型，陳景然當時就心思一，商人麼，有幾個是干凈的。

有些事自己不好出手，可以別人去做。

就這樣，馬仁德就了陳景然的人，當然，陳景然也是個大方的，給了馬仁德不好，因此馬仁德這幾年混的風生水起，早不是當初那個人人喊打的混子，江南那邊黑道的人還得尊稱一聲“馬爺。”

馬爺的路子也是極廣，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馬爺把戰場轉向了上京，上京的貴人更多。

他如今靠賣貴人府里見不得人的私賺錢，如今他翅膀了，陳景然已經威脅不到他了。

但這馬仁德卻很是念陳景然當年對他的恩，因此陳景然在他這幾乎是有求必應。

所以，陳景然將他介紹給了姜臻。

姜臻掀開廂房的竹簾，走了進去。

廂房里燃著佛香，佛香幽幽。

那馬仁德長相普通，材也普通，看外形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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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想不到此人是黑道中如此厲害的人。

但馬仁德看到姜臻時，卻是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乖乖，陳景然的表妹竟是神仙般的人。

姜臻沒理會他的目，出門在外，已經習慣了別人對的注視。

姜臻開門見山：“今日有幸見到馬先生，是想請您幫我調查一個人，越詳細越好，報酬請馬先生定。”

馬仁德笑道：“姑娘是陳兄的妹妹，姑娘所求，在下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只是，不知姜姑娘想要我調查哪方面的消息？”

姜臻說道：“為求自保，想讓馬先生幫我查一查上的短，好有個把柄在手里。”

馬仁德了然似地點了點頭，又不著痕跡地打量眼前的子，見正地著自己，眼睫忽閃忽閃的，三十好幾的大漢也忍不住心起來。

但他到底是有分寸，像這麼大的子，都在閨閣里繡花作畫，思念郎君呢，哪里知道這等江湖險惡之事。

卻找上了黑道，要將一個人的死拿在手里。

馬仁德直覺眼前這小姑娘心思比那荷田里的蓮蓬還多，他還是喜歡單純的人，蠢一點才可，要這麼點心眼子做什麼。

馬仁德笑道：“我既答應了陳兄，你是他妹子，也就是我馬仁德的妹子，豈有不盡心之理，姜姑娘就等著在下的消息吧。”

二人又細細籌謀了一番，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先見那馬仁德出來，隨后姜臻才左右看了看，走了出來。

既然來了寺廟，斷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姜臻給寺廟捐了些香油錢，又拜了拜菩薩，這才坐上馬車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