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沈夫人隔著鐵欄瞧見眼角又要溢出來的一滴淚，“走這條路之前，我早想好了各種可能，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瑜珠點點頭，使勁將淚水憋回去。

“如今周明覺待你好吧？”又問。

瑜珠說不出話來，只能又點點頭。

“也是，他待你是真心的，我也算是看出來了。”沈何云道，“瑜珠，沒必要為我們哭泣，我這一生，也實在算不得清白，朝廷要論真正為國為民的好，也論不到我的頭上，如今這樣，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人嘛，不一自己，總歸是要憾的，如今倒好，有了結果，再憾也憾不到哪里去。”

說的倒是云淡風輕，但瑜珠已經在鐵欄外哭了一個淚人。

“好好同周明覺過日子吧，他會對你好的。”道，“順便替我謝謝他，雖然我們沒有聽他的話，及時收手，但他還愿意幫我們保全孩子，實在多謝。”

“孩子？”

瑜珠后知后覺。是了，年初蔡家長兄和長嫂剛生育了一個孩子，這幾日一直聽人說，孩子在魯國公府被抄家的前幾日正巧夭折了，原來是提前被周渡帶走了。

想起那日，周渡問沈家在心中究竟是怎麼樣的，問是不是真的很在乎沈家。

全部答了肯定的話。

捂住，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離開地牢的一路上一直渾渾噩噩，直至乍見明的那一刻，看見周渡就站在天盡頭等的那一刻，終于克制不住所有緒，撲進他的懷里放聲大哭。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下一章正文完結～大家想點番外的話可以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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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聽到了

正文完結

瑜珠在家中又一連萎靡了好幾日, 周渡陪著，每日除了出門上朝與正常的京兆府坐堂辦案，便都與寸步不離。

鋪子的事暫時給云裊和幾個繡娘打理, 沒有心思算賬, 亦沒有心思再做什麼茶果點心, 每每是在家中廊下一坐，神恍惚便是一整日。

“周渡, 你說, 我真的是掃把星嗎？”有一日，忽而問向辦案回來的周渡。

周渡正一月白的長袍, 矮下想要將打橫抱回屋中, 聽到這話，默了片刻, 與道：“怎麼會這麼想？”

“從前武湘君不止一次罵過我是掃把星, 我都沒當回事，只以為是上蒼不公, 是人心險惡, 可是如今，真的好像與我接之人，都在一點一點變得厄運纏, 困苦不已, 周渡，你說, 我是不是真的是掃把星？我是不是只有自己了結了，才能他們都不再痛苦下去？”

的想法周渡震驚, 他嚴肅地捧著瑜珠的臉, 無比認真道：“你在說什麼胡話？瑜珠, 你聽好了，你邊所有下場凄慘之人，都是自己做了惡事，惡有惡報，他們的結果從不關你的事，若你非要將這些惡果全部都堆到自己頭上，那你讓至今仍活的好好的五公主同黎姑娘們怎麼想？讓你死去的爹娘怎麼想？他們會愿意自己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兒指著自己說是掃把星，說是不詳之人嗎？”

“可是……”

“沒有可是，瑜珠，我知道，你是沈家的事刺激太大，你若實在不喜歡待在上京，待在這里覺得煩悶，等過段時日我便請旨，帶你去外放，我們去外面的天地看看，好不好？”

“你好不容易回到上京……”

“我還這麼年輕，外放了總有機會回來。”周渡握的手，搭在臉頰上，“何況去哪里不都是為百姓辦事？哪里都一樣。”

瑜珠淚眼婆娑，知道自己是徹底被他打了，任他將自己抱回屋中的空當，道：“可我的鋪子還在上京，你想離去，我還得考慮考慮。”

“鋪子的生意你想做就做，不想做給放心的人，也是可以。”

“我想做。”瑜珠窩在他懷中抹了把眼角的淚，“我想振作起來，好好做生意。”

“好。”周渡溫地吻在的額間，“那就做生意。”

連續幾日的朝夕相，總算是兩人又有了點夫妻的樣子，相比起從前在周家的那段時日，瑜珠隨著周渡住進新宅后的日子，才總算是夫妻恩、琴瑟和鳴。

雖然瑜珠的緒一直不高，周渡也不曾強迫做些什麼過分親昵之事，但只是每個夜晚都平靜地相擁，于他們而言，便已經足夠溫暖，足夠打心底里到滿足。

復合后的第一次魚水之歡在剛秋的那個夜里。

沈家的事終于平靜下來，周渡帶著去了距離京城很近的一戶溫泉山莊，見到了蔡家長兄的那個孩子。

抱著孩子，久久無法平自己的緒。周渡又告訴，孩子在此不能久留，過不久就要送到姑蘇的蒼南山書院去，他同院長已經聯系好，日后想要再見，便只能是去姑蘇看了。

瑜珠點頭，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是夜隨他留宿在溫泉山莊，聽他講了更多關于孩子將來的事。

枕在周渡上，腳下的是溫溫熱熱的溫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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