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錦生至這般歲數,從未有一刻同今時今日這樣難,尋常同別府千金爭吵打鬧的生氣同此時此刻的生氣比起來,簡直本不值一提。
被人掐住咽的窒息攥攏在袖中的拳頭,著周渡磨牙鑿齒,充滿怨恨。
“你這個瘋子。”
一字一頓道。
“爺,數清楚了。”彰平自后一陣風似的溜過,站到周渡跟前道,“如今三艘船上的人加上黎五姑娘統共是五十六人,比黎侯給的人數了兩人,不見蹤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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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連軸轉
當年,不是算計的我。
黎容錦閉眼, 滿臉盡是就此被到絕路的不甘。
“周侍郎。”忽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何會幫瑜珠離開嗎?”
周渡抿著, 鐵青的臉泛著烏黑, 不知是連日奔波的勞累還是此時面對黎容錦的生氣所致。
可是他氣又如何, 黎容錦比他更氣。
“在我下定決心要幫離開之前,瑜珠從未同我說過你們家一個字不好, 只告訴我, 是待不下去了,同你們都過不下去了。可你知道, 我是如何發現當真過的不好的嗎?”
“我帶去赴李史家的宴, 你猜同樣赴宴的人還有誰?褚遙知,當年那個明明應該殺人償命最終卻只是全家被貶為庶民的禇家的兒, 陳王側妃, 褚遙知。”
“瑜珠一見到,渾便開始發抖, 想起全家被滅門的慘案, 想起全家被火燒死兇手卻仍舊能夠全而退過他逍遙快活日子的慘案!而那件案子辦案的人是誰呢?是你,周侍郎。你連為自己妻子申冤,殺害你岳丈全家的人償命的本事都沒有, 送他們進詔獄的本事也沒有, 你居然有臉坦然地坐在刑部,站在刑部侍郎這麼高的位置上其名曰為百姓申冤, 為天下人申冤!你就是個偽君子,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周渡板著臉, 面對的指控, 雖然覺得憤怒, 但尚未到要與一樣厲聲責罵的地步。
他皺著眉頭,堅毅的臉頰迎著寒風道:“所以呢?就該如你所言,一開始就不顧一切把禇家殺人定罪,將他們全家拉詔獄,跟王家一樣,獲刑流放是嗎?”
黎容錦昂著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瑜珠單純,覺得有恩當即便要報恩,有仇當即便要報仇,我可以理解,可是自小長在宮廷,為五公主伴讀的黎五姑娘如此行徑,我倒真不能理解。”周渡出言譏諷道,“你在這里指責我的時候,怎知我背地里沒有一直盯著禇家的向?褚煜臺被革職之后,一直借著貴妃在宮里拿出來的銀兩在外頭做生意,在江南臭名昭著之后,便搭陳王的線改道去了蜀中,恰逢蜀中井鹽開采,他在其中撈了極大一筆,盡數換作銀票運回上京,供禇家人繼續揮霍無度。”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些事不過盡數發生在上月。而我后有周家,就如同黎姑娘后有整個黎家一樣,我既不可能當年便棄全家于不顧去為瑜珠申冤,卻也不會放任一個孤平白了委屈,求救無門,最后只能躲在園子角落里哭。不日后,我便會將近幾年褚家的事全都整理上奏,罪證,足夠他們流放,黎姑娘卻偏要急這一時嗎?”
“你……”
黎容錦竟被他說的噎了一噎。
“那你母親,你母親日派人監視著瑜珠一事,你又如何說?”
“家事,無需同黎姑娘說。”
黎容錦咬牙,真恨不能沖上去將他這張萬年不變的冷臉撕碎。
“可我就不信,你這幾年,從未做過對不起瑜珠的事。”堅定道。
“走的時候,是我見過前所未有的決絕,對你們家當真一點留都沒有,活的很痛苦,你們家一定也不了一宅子惡心的齷齪事。
何況,連你自己也說,你知道在周家過的不好,可你為什麼就非得等你從燕地回來再對好呢?你一去就是三個月,你知道在你家過的艱難,每多一日都是煎熬,整整三個月,你是要等熬死了你才會回來嗎?”
“所以黎姑娘的手是當真要到我們周家的家事上嗎?”周渡神冷道。
黎容錦上前了一步。
能察覺到,說完那番話的時候,周渡下眼瞼的神了,顯而易見是心虛了,所以他如今只能威脅,告訴他瑜珠的下落。Ϳ
可真不是吃素的。
“你去圣上面前告發我們家好了,你今日敢去,明日我們便也會將你周家的一攤子爛事擺上臺面,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呀!我猜,瑜珠失蹤的消息,你們定還沒在上京告訴其他人,需不需要我們替你添點火,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們周家是怎樣苛待自己的兒媳婦,怎樣得不得不離家出走,不得不連投江的打算都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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