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寒假,季臨沒有聯係過淩昭。
他想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理清自己和淩昭的。
每一天他都告訴自己,他隻當淩昭是兄弟。
之所以會有那種模糊的,是因為淩昭長得中,個子不高,會害,才讓他產生某種錯覺。
事實上,他隻當淩昭是弟弟,會想保護他、照顧他。
沒錯,他對淩昭的就是這樣。
是因為那天被那些人的流言給攪了心緒,他才想歪了,思緒才一發不可收拾。
是這樣的沒錯,就是這樣。
功把自己洗腦功的季臨,心想著明天開學,就和淩昭恢複從前那樣,他還是保護淩昭的大哥。
去他的流言蜚語!
第二天到教室,季臨還特地拿出紙巾把淩昭的座位了一遍,雖然他們來之前,學校的保潔已經做好衛生了,但他知道淩昭幹淨。
“心這麽好?”付胭問他。
季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新學期,新氣象你懂不懂?”
瞧他那副嘚瑟樣,付胭想著年還沒過完,正月十五還沒到,不能隨便罵人,隻好強忍著。
馬上就到上課時間了,其他同學都到班上,季臨看著淩昭的空座位,看了眼時間,那小子不會要卡點來吧?
然而等到上課,淩昭還是沒有出現。
班主任和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在講臺上說:“對了,有件事跟大家說一聲,我們班的淩昭同學這學期不會來了,他已經出國了。”
靠窗的同學推開一扇窗戶,通過玻璃折,在季臨的眼前晃了一下。
那麽刺眼的,他連遮擋、眨眼都忘。
心裏一陣空落落的,腦海中隻剩下劉老師說的:他已經出國了。
一時之間,班上一片嘩然。
付胭急忙回頭,看向有些愣神的季臨,“季臨……”
季臨恍惚之間回過神來,他強下口的窒悶,一副生氣的樣子,“這小沒良心的,怎麽出國也不打一聲招呼,下次見麵我非得教訓他不可。”
付胭還想再說什麽,季臨從座位上起,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外套,“我去一趟隊裏。”
季臨離開學校之後,了一輛車,直奔淩家別墅。
路上,他打了淩昭的電話,結果電話那頭卻提示是空號。
季臨的手都在抖。
他連號碼都注銷了!
車子在淩家別墅外停下。
季臨下車,按了門鈴,不一會兒有人過來開門。
保姆一看是個十幾歲的小夥子,愣了一下,然而馬上就認出了季臨上穿的校服和淩昭的一樣。
“你是?”
“我是淩昭的同學,請問你有淩昭出國之後的聯係方式嗎?”
保姆記得淩灃的話,但凡有淩昭的同學找上門來,都要通知淩灃。
恰巧今天淩灃還沒出門,保姆回頭吩咐保鏢上樓去請淩灃。
不一會兒,淩灃從屋裏出來。
他看著麵前的季臨,打從心底地覺得季臨長得一表人才。
可那又如何,終究是和淩昭沒有緣分的人。
他端著一長輩的態度,“不好意思同學,我們家小昭說他在學校裏沒朋友,我才給他轉學的,既然沒朋友,我就懷疑你找他的真正意圖,抱歉不能告訴你他的新聯係方式,我是在保護我的兒子。”
“我不是那些欺負過他的人,我是季臨,是他的同桌。”季臨急切地解釋自己的份。
淩昭,他竟然說在學校裏沒朋友。
那他是什麽?
淩灃搖了搖頭,“我聽都沒聽他提起過你,請你離開,這裏不歡迎你。”
“淩先生!”
季臨剛往前一步,淩家的保鏢出,攔在他麵前,“請你離開。”
淩家大門關上。
……
季臨每一天都去學校上課,高三下學期幾乎是在刷題中度過的。
這種枯燥的生活,付胭以為季臨會撐不住幾天就去隊裏訓練了。
然而他卻堅持了一個月,甚至半句抱怨的話都沒有。
眼看著季臨瘦了,付胭終於忍無可忍,“淩昭出國對你的打擊就這麽大?”
“誰說我是因為他?”季臨像是應激反應一般。
付胭歎了一口氣,“你區排名進步了多知道嗎?這在以前,我本不敢想。”
他突然轉,好好學習,就很嚇人。
“那是哥沒拿出真本事學習,我要認真起來,還有你們什麽事?”
他的樣子,付胭都心疼了。
“你如果難過就去找他,我聽說他去蘇黎世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請二哥幫你查一查。”
季臨擺了一下手,“沒有難過,真的,你別想太多好嗎?”
“你不是喜歡淩昭嗎?季臨,你跟我說實話。”
季臨忽然沉下臉來,仿佛在腦海中設想過無數遍的答案,口而出:“我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娘娘腔!”
“季臨!”付胭嚴肅打斷他的話。
從沒想過這麽侮辱人的三個字會從他口中說出來。
季臨的臉沉到了極點,他起,一腳踹開邊的椅子,大步走出教室。
一開始,班上還有同學在課餘時間聊起過淩昭,可時間長了,大家好像都淡忘了他,再也沒有人提起過。
季臨也仿佛忘了那個人的存在,隻是翻開複習的筆記本,上麵滿是淩昭寫的字。
他還是會想到他,是怎麽勸他多讀書的。
直到高考結束,他就沒那麽多時間去想淩昭了。
他去了國最好的校,加國家隊,開始層層選拔,參加不同級別的比賽。
他朝著自己的夢想腳踏實地邁出步伐。
每天都是忙不完的事,他真的忘記了淩昭的存在,也將那不為人知,連他自己都沒有弄清楚的心塵封起來。
以至於多年以後,他忽然從同學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記住的隻是他曾經對淩昭很好,當自己弟弟一樣照顧著。
可是他忘了,心是從來沒有預警的,就像老天爺跟你開玩笑一樣,從來都不帶商量的。
它會在某一刻,某一瞬間,毫無預兆地複蘇。
比過往更加熱烈,開出一簇簇燦爛的花。
他更沒想過,自己和淩昭還會有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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