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這是我一回頭,看見周放那張明晃晃的俊臉時,腦子裏浮現的第一個詞。
陸時晏也朝他看過去,眉心微蹙,“小周總住這兒?”
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以他的家,別墅區各種都隨便挑了,怎麽會住在這種有煙火氣的地方。
周放笑得隨意,“陪讀。”
陪讀?
不是在苦苦尋覓小未婚妻麽,怎麽孩子都有了。
不過,豪門本就,誰家沒兩個見得的私生子。
陸時晏笑笑,寒暄兩句後,就從電梯間把行李箱都推了過來,拎進家門。
看著他還打算繼續幫忙收拾,我連忙擺手,“學長,不用啦,江萊馬上就來了,有幫我就行。你快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
他剛重回陸家,又有許芷從中作梗,想必也是焦頭爛額。
“行。”
陸時晏看了眼時間,也沒再強求,又不放心地詢問道:“怎麽樣,這房子還滿意嗎?”
“當然了,再滿意不過。”
家電基本都是齊全的,我隻要添置點日用品就夠了。
“那就好,家門碼我發你微信上,你也能隨時換。”
他眼神和,“那我先走了,你有需要幫忙的隨時聯係我。”
“好。”
我應下,將他送進電梯,待電梯門合上,才重新往新家走去。
“躲麻煩啊?”
周放似是剛睡醒,回自己家轉悠了一圈,又端著杯白開水倚在門口,慢悠悠地問道。
我沒好氣地看向他,“明知故問。你快管好你妹妹吧,別讓殃及無辜。”
以周沈兩家的關係,他與沈星妤應該也是極好的關係。
不過也是,都認妹妹了,怎麽可能不好。等他什麽時候找到了沈家丟失在外的大小姐,一完婚約,就更是沈星妤的姐夫了。
我難免把他們當一家人看待,有些遷怒。
周放眼尾微揚,嘖了一聲,“你也別來家裏長輩那一套,瞎給我塞妹妹,我可不喜歡什麽沒有緣關係的人哥哥妹妹。”
我點點頭,故作詫異,“看不出,你還是有原則的人。”
假得很。
那天他在陸家,和沈星妤明明親昵的。
兩個人懟來懟去,像極了昔日的傅祁川和傅衿安。
“阮南枝,”
他突然勾起角,笑得有幾分,“你那天答應我的事,還作不作數?”
我蹙眉,“什麽事?”
他追問,“忘了?”
對上周放戲謔視線的那一瞬,我突然福至心靈,想起來是那天在看陸家,被他逮個正著的時候,隨口敷衍答應的。
我不想和他有什麽糾纏,再說了,口說無憑,索裝糊塗:“我不記得了,你有什麽證據嗎?”
“要證據?”
“不然呢,小周總,你肯定知道空口無憑這個道理吧?”
他饒有興致地覷著我,朝我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幹嘛?”
我防備地看著他,以這幾次和他打道的經驗來看,又是準沒好事。
周放掏出手機,作兩下後遞過來,過窗戶投進來打在他上,押著他眉眼裏不羈的傲氣,似笑非笑,“看看這個。”
我走過去,看見他手機屏幕上的一幕,掉頭就要走!
他給我看的,是那晚傅衿安和傅文海的視頻。
“急什麽?”
他長一,攔住我的去路,將進度條往後拉了拉。
視頻界麵是黑乎乎的一片了,但能聽見聲音。
而且還是我無比悉的聲音。
“這個事,你能暫時不和別人提起嗎?”
“能。什麽好?”
……
“你想要什麽好?”
“暫時沒想好。要不,你答應我一件事兒吧。至於什麽事,等我想好了通知你。”
“行。”
聽完這段對話,我瞠目結舌地仰頭看向他,“你居然錄下來了?”
看上去好像沒個正形,但是做起事來卻是縝得沒有任何。
“僥幸錄進去了而已。”
他低聲笑了起來,張揚又恣意,囂張得很,“這個,算證據嗎?”
“算你狠。”
我有些無語,語氣也就不大好,“說吧,你要提什麽要求?”
難道是我趕去和傅祁川離婚?
那這種好事,我求之不得。
“後天晚上有個生日宴,我缺個伴。”
“?”
我現在對宴會之類的東西,一點都不興趣,“可以不去嗎?”
“你覺得呢?”
“知道了。”
左右也就去這一次,去就去吧。
我說完,正想轉回家,電梯突然開了,江萊看見我,大步走了過來,有看了眼周放,眼裏有些驚豔,“謔,還有朋友在?”
說著,就準備挽著我進周放家。
“這是他家,我家在對麵。”
我一把拉住,順勢帶著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江萊小聲,“哦,那他是……”
“那個讓我沒離婚的事,就是他幹的。”我沒低聲音,故意說給周放聽。
耽誤我的事,現在還和我提要求。
也隻有他這種站在金字塔尖的太子爺,有這麽大的臉了。
江萊一聽,樂了,“原來他就是我想請吃飯的人?”
“他可不差你一頓飯。”
以陸時晏所說的,周家那種家庭,想吃什麽吃不起。
真請他吃飯,我和江萊可能本請不起。
“誰說的?”
未料,周太子爺十分不識趣,“我差得很,準備什麽時候請我吃?”
江萊回頭衝他揚一笑,“你哪天有空了,隨時和阮阮約!”
“行,記下了。”
周放語氣散漫,卻又頗為幹脆地應了一聲。
一進家門,我反手關上門,看向江萊,正要問幹嘛給我找事,就見給我遞了個曖昧的眼神。
“這誰啊?好帥,這種張揚不羈的勁兒,最招小姑娘了!”
“那招到你了嗎?”
我笑問。
江萊聳了下肩,“沒有。經過賀廷,我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往後,我決定喜歡穩重款的男人。這種不是我的菜,駕馭不住。”
“好。”
就周放那個家庭,江萊要是真喜歡上了,無非又是再吃一次虧。
豪門和我們之間都有壁,別提周放了。
收拾起我們,和收拾螞蟻也沒什麽區別。
江萊好奇心重,“那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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