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配樂。
麻將桌那邊,聲音極小極小,大家七八舌。
“我靠!這場子砸的,稀爛呀。”
“砸的是爽,可怎麼收啊?”
“花錢多找幾個鐘點工,好好打掃一下。”
“...哈哈。”
不知道誰沒忍住,笑噴了,又趕捂住自己的。
們還在繼續。
“本來場子就被西城哥砸的夠爛,景巖哥還要再夯兩錘。”
“不過還算西城哥拎得清,不然他砸的可就是他的后半輩子。”
“不砸也不行,就常家的行事風格,以后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
“噓,別說了,看西城哥怎麼收拾爛攤子的。”
裴寧的意識一點點回來,渾冰冷,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近在咫尺,現在才看清葉西城的臉。
他這樣的姿勢,屈尊降貴。
葉西城聲音溫和,卻字字都是歉意疚,“我今天來相親,其實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可你把什麼都放在心里,早上我來酒店前,你還假裝像個沒事人一樣,叮囑我喝酒煙。剛才你都那麼難了,還繼續假裝跟我是陌生人。如果,叔叔阿姨...”
說著,他自己都哽住了。
他怔怔著:“如果叔叔阿姨還在,他們一定不會讓自己寶貝大的兒,這樣的委屈。”
裴寧忍了這麼久的眼淚,唰啦滾落下來。
宴會廳的氣氛由之前的尷尬變得很微妙,特別是有兒的,都不自覺的代了自己。
葉太太的手指微,有一種愧疚的緒在心底彌漫開來。
葉西城給眼淚,“明明是我死乞白賴的求著你回到我邊,還讓你三番兩次的委屈自己。”
煽的話無需太多,氛圍渲染到了就行。
葉西城話鋒一轉:“我已經跟大爺爺還有常伯父坦誠了,我有朋友,只是還沒見家長,給大家造了誤會,大爺爺和常伯伯特別理解,還讓我把你也帶來參加家宴。我知道你的脾氣,你從來不愿給我添麻煩,肯定找借口不來,我只好讓時景巖幫忙,把你給騙來。”
裴寧滿眼茫然:“?”
徹底懵了。
一下子分不清到底葉西城說的是真的,還是他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什麼時候說過讓他把朋友帶來家宴?
大爺爺趕喝了一口茶把心底的火氣往下,要是不住,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畢竟葉西城已經給他戴了高帽子。
常父用力握住茶杯,關節泛白,心中的火已經燒到了五臟六腑,挨了一記耳后,卻還得笑臉相迎。
他沒想到葉西城信口胡謅的本事已經登峰造極。
葉西城:“我帶你認識認識我們家人。”
他起,牽起來。
就在這時,麻將桌那邊,“漂亮!”
隔了幾秒,又來了句:“胡了!”
“哎呀,誰踹我的!”
“我踹的。”
“五姐,你踹我干什麼!”
“還漂亮!回家看你爺爺怎麼收拾你。”
“關我什麼事,誰讓他多事,非得給西城哥介紹朋友!我都知道西城哥有朋友,爺爺他會不知道?酒會時西城哥可是正兒八經的介紹了裴寧,就算家宴定下來了,我爺爺明明可以及時終止相親,家宴繼續,就我們一家聚聚就行,可他老人家跟常家還是覺得無所謂,無非是潛意識里覺得人裴寧沒背景好欺負,這下好了吧,西城哥都給加倍討回來了。”
“大爺爺不是喜歡裴寧的麼?”
“那是爺爺他不知道西城哥朋友就是裴寧,還以為裴寧是景巖哥朋友,不然他怎麼會不吝贊之詞?我要是沒猜錯,我爺爺這會兒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我之前還擔心西城哥把場子砸的稀爛要怎麼收,還好,常家和大爺爺的面子,他都給了幾分,也算給他們臺階下,沒當場撕破臉。”
這時大姐說話了:“西城哪是給常家面子,他是給裴寧面子,不想讓裴寧尷尬。”
“常家不得窩囊死呀,可西城哥都那麼說了,說是常伯伯讓把裴寧帶來的,常家又不能甩臉子走人。”
“他們當時選擇不顧西城的時,就得有這個心里準備。”
“誒誒誒,快看,我爺爺的表那可是相當彩,哈哈。”
說著,們幾個都瞅向休息區那邊。
葉西城牽著裴寧,先走到老爺子那邊,“這是我大爺爺。”
裴寧著頭皮喊了句:“大爺爺好。”尾音發。
剛才能那麼愉快的聊天,跟現在以葉西城朋友份打招呼,完全是兩碼事。
老爺子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好好好。”
葉西城又道:“大爺爺,謝謝您這麼認可寧寧。”然后牽著裴寧去自己爺爺那邊。
老爺子的角不斷,他倏地剜向自己外孫時景巖,兔崽子是活膩了,竟然把主意都打到了他頭上!
昨天晚上景巖忽然給他打電話,說今天有兩個朋友從法國來玩,中午就到。
他說,那正好一起過來,人多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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