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淨晗審視他幾秒。
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點警惕還有,從前嶽凜在時也總是跟說警校老師講的那些案子。
在機場絕對不能替人帶東西。
雖然眼前這個大叔看起來實在不像壞人,但沈淨晗還是拒絕了他。
大叔離開不久,兩名機場巡警帶著幾個便裝男人匆匆趕來,快速穿梭在人群中,不時低聲詢問旅客,似乎在搜尋什麽人。
一名警察行至邊,問沈淨晗有沒有看到一個提著藏青行李箱的中年男人。
下意識看向大叔離開的方向。
同一時間,那個男人也回頭,兩人目相撞。
看到邊警察的那一秒,男人拔就跑。
警察一聲召喚,先前那幾個人包括匿在人群中的其他便一擁而上,機場大廳頃刻間一片混,有人尖,有人躲避,有人拍攝,也有看清形勢的熱心旅客衝上去幫忙圍堵。
沈
淨晗不知道最終警察有沒有抓到那個男人,因為短暫的混後,大廳已經逐漸恢複秩序,隻剩幾閑散的議論聲。
飛機抵達青城機場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上島最後一班船是晚上七點,時間雖,卻也來得及,沈淨晗跟著人群往登船口走,與幾個剛從島上出來的年輕人而過。
“去哪家?”
“給你接風,你定。”
“我幾年沒回來了,我哪知道哪是哪。”
“你小子怎麽好像矬了?”
“滾蛋,你才矬。”
“說起來,這些年變化最大的數穩哥了吧,去年他剛回來那會兒,要不是看他胳膊上那道疤,我都沒認出來。”
“廢話,他走那會兒才幾歲,都從小蘿卜頭長到一米八幾了,我要二十年不見你我也不認識。”
空氣中浮過一淡淡的清香,說不清是什麽味道,有點像山澗的泉水,清新冷冽。
沈淨晗回頭看了一眼,意外對上一雙眼睛。
那個男人回頭看向所在的方向,被簇擁著他的人群遮擋住大半張臉,隻出那雙如同夜幕般漆黑深沉的眼。
隻一秒,男人便收回目,很快跟同伴們一同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沈淨晗盯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轉上船。
舊時約裏有人在辦理住,青青將房卡遞給客人:“一樓往裏走右手邊。”
沈淨晗一進門,沙發上的紅豆就竄過去往上撲,彎腰抱起,“今天忙嗎?”
青青說:“還行,比昨天強,線上預約的人也多了。你吃飯了嗎?”
“吃了飛機餐。”
“那不頂,我給你煮碗麵?”
沈淨晗抱著貓走到吧臺裏,“待會兒了再說,你休息吧,我在這。”
青青收起桌子上的幾本書,“行,那我回屋了,洗個澡躺會兒,腰疼。”
最近準備考公,所有空閑時間都在背書刷題,天天嚷嚷這痛那痛。
沈淨晗把沒過的那一半芝士蛋糕切給,“灃南那邊的,比咱們這的好吃,嚐嚐。”
青青見到吃的眼睛都亮了,立馬把腰痛忘到腦後,“謝謝老板!”
淩晨,最後幾個夜遊的遊客回到民宿,一陣喧雜的腳步聲後,一樓重新恢複寧靜。
沈淨晗熄了頂燈,開了幾盞昏黃的氛圍燈。
空調溫度有些低,懶得調,裹著毯子側躺在吧臺後的小床上。
幾隻貓著睡,原本窄小的空間連翻都難。
有些困倦,又不太想睡,堅持翻了一會兒手機。
微信置頂聊天裏有白天發過去的幾張龍月季的照片,再往上是昨天的幾條。
--不小心吃了一塊過期的月餅
--好
--明天去看爺爺
稀薄的雲層慢吞吞地散開。
月散落。
沈淨晗點開輸框,打了幾個字。
發送。
--今天看到一個人,眼睛跟你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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