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再醒過來,頭頂是慘白的天花板,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視線一偏,就看到了懸在半空的吊瓶。
就算是這輕微的作,也引得腦子一陣眩暈,甚至惡心得想吐。
“醫生說,你有嚴重的腦震,最近一段時間都會有眩暈、惡心和想吐的癥狀。”
溫雅嗓音落在言初耳邊,強忍著不適朝聲源看去,就與坐在椅上的男人四目相對。
言初愣了一下,滿臉寫著驚訝。
顧城看了眼腦袋上纏著的紗布,眼底劃過一抹冷。
但神不顯,隻淡聲解釋道,“我昨天去城外辦事,回來時正好從那裏路過,看到幾個男人慌慌張張的從小巷裏衝出來,覺得奇怪,所以讓人過去看了看,結果就看到你滿臉是的倒在那裏。”
言初眨了下眼睛,衝他激的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輕,被那慘白的臉襯得如煙似霧,好像風一吹就能散了一樣。
顧城擱在椅扶手上的手指輕輕蜷了一下,似乎在忍耐什麽。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等養好了之後再說。”
顧城沒有問深更半夜為什麽會出現在那條巷子,被那混混留在那裏的行李箱已經說明了問題。
而且據手下調查到的消息,薄錦琛這會兒還跟陸雅溪膩在一起。
顧城縱著椅轉,角扯出一抹諷刺又涼薄的弧度。
**
公寓裏,明亮的線下,陸雅溪俏臉含淚,可憐兮兮的看著半蹲在那裏給理傷口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最近太倒黴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下午好端端出個門逛街,路過一棟樓的時候,樓上突然掉下來一個花瓶。
如果不是當時正好鞋帶散了,彎腰係鞋帶,而是往前走一步,那花瓶就不會是砸在腳邊,而是砸在頭上了。
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即便如此,也被飛濺的碎片割傷了小。
陸雅溪傷的放在薄錦琛膝蓋上,男人一手拿著棉簽,一手拿著碘伏,正在給清理傷口。
小上的傷口有點深,且不規則,模糊的看起來有點可怖。
偏偏不肯去醫院,非要纏著薄錦琛過來。
薄錦琛的作算不上溫,本就不擅長照顧人的男人,棉簽直接懟進了的傷口,疼得陸雅溪眼淚都要下來了。
男人沒什麽表的皺了下眉,有些不耐煩的說了句,“忍一忍。”
“我都傷這樣了,你還讓我忍?!”陸雅溪不高興的起來。
薄錦琛乜一眼,“那你想讓我怎樣?”
“當然是讓人去查啊,到底是誰高空拋,我非要告得他傾家產不可!”陸雅溪語氣蠻橫。
薄錦琛垂眸,換了支棉簽在顛覆裏浸,然後替陸雅溪清理傷口。
“如果是意外墜落呢?”
陸雅溪,“……”
不滿意的哼唧一聲,“你查都不去查,怎麽知道就是意外墜落了?還是說你現在連敷衍我,幫我做這點小事都不願意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薄錦琛清理了傷口周圍的跡,見“是不是”個半天也沒說後文,抬眼朝他看過去,“是不是什麽?”
“是不是又看上別的狐貍了?”陸雅溪委委屈屈的看著他。
薄錦琛扭頭把碘伏和棉簽放進醫藥箱,拿了張紗布在的傷口,“哪來的狐貍?”
“這我怎麽知道?想爬你床的人那麽多,我年紀越來越大,哪裏是那些如花似玉風華正茂的小姑娘對手。萬一哪天我人老珠黃,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對我啊……”
話還沒說完,腳上的傷口突然被重重一按,疼得出聲來。
這下陸雅溪直接疼出了眼淚,“你幹什麽?”
“你說呢?”男人目涼涼的看著。
陸雅溪撇了撇,“好吧,是我說錯話了。可我不是沒有安全麽,誰讓你一直不肯跟那個啞離婚,一跟我吵架就跑去找惡心我!還跟……連孩子都有了,我……”陸雅溪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薄錦琛深深看了一眼,“孩子不是被你弄沒了!”
陸雅溪,“……你這是在怪我?!”
“如果怪你,你還能好端端在這兒?”
陸雅溪一想也是,可是轉念一想,現在這副模樣,哪裏算的上好。
那天差點被車撞,今天又差點被花瓶砸。
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該去廟裏拜一拜了。
這麽想著,就問了出來,“錦琛,要不哪天你和我一起去報國寺拜拜吧,我最近有點太倒黴了!”
薄錦琛正在收拾醫藥箱,聞言又朝看了一眼,剛要說話,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偏頭看了一眼,是助理林沐打來的。
男人皺了下眉,直接掛斷。
電話那頭,林沐頭疼的抱著腦袋。
薄總為了那個陸雅溪,還真是……君王不早朝啊!
陸雅溪見他為了自己,連助理的電話都給掛了,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手就去抱薄錦琛的胳膊,“錦琛,你就陪我去嘛!”
“好。”薄錦琛應下,拎著醫藥箱,轉之際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陸雅溪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繼而不滿的瞪著他,“我都這樣了,你還要走?”
“我留在這兒也沒什麽用。”薄錦琛沒有毫的容。
他冷冰冰的語氣,讓陸雅溪一顆心墜穀底,“怎麽會沒用呢,我就想讓你陪著我。有你陪著,我的心就會很好。心好,我的傷就能好得快!難道你不希我快點好起來嗎?”
薄錦琛扭頭看,“你不是讓我去調查花瓶的事?”
陸雅溪,“……”
暗暗磨了磨牙,剛才讓他調查他不肯。
現在為了不留下,他倒是積極得很了。
也不知道是真要幫去查,還是為了敷衍。
賭氣扭頭,“算了,你要走就走吧,反正我就是疼死了也和你沒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都要委屈得哭出來了。
一直搞不懂,薄錦琛到底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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