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  我和他去參加了國際流會。

    那些人看不起我們，說我們撿他們剩下的東西研究，說我們是病夫，我不服氣，想要上去懟人，卻被他拉住了。

    他什麽時候能有骨氣一點？】

    【3月15日 晴

    我接到了一個新的研究任務，實在是太開心了！

    這次上麵給我批了一百萬的資金，我一定要好好努力！】

    【4月20日 

    實驗失敗了，儀跟不上，可供參數實在是太。

    那些人又做出了新的實驗功，還發表在了刊冊上，卻偏偏不對我們銷售，我托人去買了刊冊，發現他們的研究方向竟然和我的一樣。

    但是他們功了。】

    【5月20日 雨

    他竟然在做人實驗！】

    【5月29日 我和他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6月3日 我要阻止他。】

    【9月18日 我失敗了。】

    …………

    程止歡一頁頁翻過去，大概猜到顧母和顧父在“人實驗”這方麵產生了爭執。

    後麵的日記還在繼續。

    【10月4日 他去了海市，他說那裏有人支持他。】

    【10月5日 他說有人給了他一批實驗，他一定能夠功。】

    【10月11日 他讓我去當他的助手，因為我是最了解基因的人。】

    【10月12日 我還是去了，還帶上了小景。】

    【11月3日 小景誤了實驗室，還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好在他隻以為那是個噩夢。

    零零一號的征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活躍，也許他的實驗真的要功了。】

    日記寫到這裏斷了一段時間，程止歡又往後翻了幾頁，後麵又零零碎碎寫了一些東西，但卻沒有日期了。

    【沒人比我更了解基因，如果實驗功了，絕對不是變得強大，實驗會在強大之後迅速衰弱，那是一種支生命力的東西。】

    【會死很多人。】

    【零零一的征開始衰弱了。】

    【我瞞著他研究出了一點東西，我打算把這個東西給●●●】

    最後幾個字被墨點塗黑了，完全看不見了。

    程止歡又往下看，後麵卻沒什麽容了，直到翻到最後一頁，隻寫了兩句話。

    【小景，你天生戾氣重，要誠心求佛，才能安穩一生。】

    【去寒山寺求一串佛珠吧，媽媽永遠你。】

    這顯然是顧母寫給顧行景的。

    程止歡看著這最後兩句話，久久無法平靜。

    如果顧母還活著，一定是個極其優秀的科學家。

    顧行景也會到來自母親的，總不會像現在這般無。

    程止歡深吸一口氣，將日記本合上。

    原本是抱著找到答案的想法來的，但現在卻又覺得，答案好像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腳步聲在不遠響起，抬頭看去，隻見顧行景圍著小一圈的圍，手裏端著剛剛做好的糖醋小排，表溫和，一點兒也不像外人說得那般冷酷無。

    也不像記憶中的那樣冷漠。

    微微一怔，隨後揚起一抹笑來。

    “行景。”將日記本鄭重的放在茶幾上，“我來幫你。”

    顧行景見表如常，繃的竟是放鬆下來。

    “好。”他應了一聲，視線追隨著的影，好像要將看。

    但程止歡此時已經進廚房幫顧去了，隻留給一個背影，自然也是什麽都讓他看不出來了。

    顧見程止歡來了，很是高興的一邊和說話一邊做飯。

    三個人合力將飯菜做好，吃過晚飯後又閑聊了一會兒，兩人便準備離開了。

    顧也知道這小兩口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們現在能來看，就已經很開心了。

    人老了，也不會再去強求些什麽了。

    顧笑瞇瞇的送走了他們，準備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和自家小姐妹煲電話粥去。

    走到茶幾前，看到被程止歡放在那裏的日記本。

    “奇怪。”顧低喃道，“這個是什麽？”

    拿起日記本，翻開一頁。

    人老了，這眼睛也有些不好了，但顧還是模糊的認出這是那兒媳婦的筆跡。

    顧將老花眼鏡戴上，一個字一個字看了起來。

    ————

    車快開到家的時候程止歡才想起那本日記本還被放在茶幾上，連忙對顧行景說道：“阿姨的日記本被我放在茶幾上沒收起來。”

    “會收。”顧行景拍了拍程止歡的手背，“不用擔心。”

    “那會看嗎？”程止歡眉頭輕蹙，“若是知道顧承在做人實驗，會不會……”

    “不會看的。”顧行景安道，“不會翻看別人的東西。”

    “我有點不放心。”程止歡回道，“我給打個電話。”

    程止歡說著，很快就撥通了顧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了起來，那邊響起顧略顯滄桑的聲音。

    “是歡歡啊，到家了？”

    “快到了。”程止歡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別墅，“，茶幾上有個日記本，麻煩您幫我收一下，可以嗎？”

    “好好好。”顧連聲應道，“快到家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謝謝。”程止歡甜甜的說道，“你也早點休息。”

    顧應了一聲，兩人又寒暄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應該沒看。”掛斷電話的程止歡看向顧行景說道，“這下我就放心了。”

    年齡大了，可看不得那些讓人刺激的東西。

    “現在放心了？”顧行景拉著程止歡的手，“走吧，回家了。”

    程止歡聲應道：“好~”

    主挽著他的胳膊，與他十指扣，另一隻手又了他腕骨佛珠，好奇的問道：“你是聽了阿姨的話才會去求這一串佛珠的嗎？”

    顧行景眼眸微暗，原來也看到了最後，看到了母親留給他的那兩句話。

    “嗯。”他誠實的應道，“三年前去求的。”

    若不是三年前看到在炸中的影，他也不會發現自己真如母親所說的那般，戾氣太重，不得安穩。

    自然也不會去寒山寺求這一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