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段距離對視，季清棠無由來的一陣心虛。

    但心虛隻是幾秒的事。

    正常社而已，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沈靳嶼一步步朝季清棠走近，停在邊問道：

    “老婆，玩盡興了嗎？什麽時候回家？”

    不錯。

    語氣溫和。

    態度良好。

    沒駁麵子。

    還知道喊聲老婆。

    季清棠放下酒杯，站起來，親昵地挽上他的胳膊，“差不多了，我和柳純打聲招呼就走。”

    沈靳嶼落眼在出的一小截腰腹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

    “服新買的？我都沒見你穿過。”

    語氣再溫和也遮擋不住那怪氣。

    季清棠假裝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笑著說道：“對啊，聖誕節套裝，好看嗎？”

    沈靳嶼淡淡地嗯了聲，“走吧。”

    他側頭看向孟筱，“沈昱臨時有事，他和你說了嗎？”

    孟筱點點頭，“說了，那就麻煩沈總順道把我送回去了。”

    －－－－

    派對上的人已經走了大半。

    臨走時都想找組局人打聲招呼道聲謝，但沒人知道柳純去了哪兒。

    唯有柳純知道，被薄寡義的男人推進了更室，被他吻到幾近窒息。

    “你們好好玩，我先走一步。見到柳純和知會一聲，就說我老公談完生意，順道把我接回家了。”季清棠和圈幾個人說道。

    幾個人連聲應好，不約而同地說了幾句恭維話。

    走到門口，沈靳嶼接過季清棠的外套，抬手給穿上，最後一裹，將裹的嚴嚴實實。

    “你怎麽不勒死我？”季清棠抬眼看他，忍不住在心裏給他翻了一個白眼。

    沈靳嶼低頭看著，隻一句，“外麵冷。”

    孟筱瞧著這對小夫妻的互，也不像是鬧矛盾了，但總覺得有點別扭。

    看著人出了門，一個染著銀發的人湊過去問道：“剛才走的人是誰啊？”

    “沈氏集團掌權人你都不認識？”

    “我又不是你們金京的，而且我常年在國外，哪裏清楚他是誰。不過聽你這麽一說，就知道這人肯定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了，東方堂春聽過沒？”

    銀發人反問，“這誰不知道？”

    “那男人就是東方堂春創始人。”

    “這麽年輕？”

    “商業奇才。”

    “上帝給他關了那扇窗啊？不瞞你說，我剛才看了他一眼，都要了。”

    “也沒用，挽著他胳膊的人是他老婆。圈傳聞兩人聯姻，不過是利益抉擇。但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兩人有，還不淺呢。”

    “我一早注意到他老婆了，欣賞了好半會兒值呢。”銀發人開玩笑道：“我甚至想過去合個影，拿著照片去整形醫院。”

    “季清棠啊，可是圈出了名的標致。在金京，柳純以野出名，以驕縱出名。嫁給老公之前，也是個混跡各大派對宴會的主兒，說句圈紅人一點不為過。”

    “不像啊，我剛才看，還以為不喜歡派對氣氛。”

    “咳，夫管嚴，結婚後玩不開了。”

    “原來是這樣啊。”

    －－－－－

    車子從柳純別墅門前駛走，一直駛向大道，車廂一直保持著安靜詭異的氣氛。

    季清棠主和沈靳嶼搭話，“你怎麽知道我在柳純家的？”

    “沈昱發的地址。”

    坐在副駕駛的孟筱，趕忙接一句，

    “沈昱一開始說要來接我，我就提前給他發了柳純家的地址。”

    季清棠點點頭，又問沈靳嶼，“沈昱臨時有什麽事兒？”

    “二嬸不舒服。”

    “啊？”季清棠皺眉，“現在怎麽樣了？”

    “不清楚。”

    完全是一副你問我答，能一個字把事說明白，就絕對不多說一個字的態度。

    孟筱再次接了一句，“別擔心，我正在和沈昱發微信，他說醫生看過了，沒大礙。”

    季清棠對沈靳嶼這種答不理的態度，很不滿意，索也不跟他講話了。

    孟筱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坐著後座的小夫妻，各自冷著一張臉，看來是鬧別扭了。

    等孟筱下了車，季清棠仍然不搭理沈靳嶼，自顧自地翻著朋友圈。

    一直到昌瀾公館，兩個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車子停下，季清棠決定將冷臉擺到底。

    甚至想好，一下車先猛地關上車門，然後抬頭大步往前走，半個眼神都不施舍給他。

    結果劇完全不按照設想的發展。

    也不清楚沈靳嶼下車是不是開了二倍速，雙腳剛落地，還沒來得及關車門，垂在側的手就被他給牽住了。

    一怔，忘記了摔車門。

    沈靳嶼也沒說話，就這麽被他牽著往前走。

    等進了門，沈靳嶼衝了兩杯蜂水，將一杯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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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棠接過，喝了兩口。

    甜甜的。

    瞥了一眼沈靳嶼，見他都示弱了，於是主順著臺階往下走。

    將水杯放下，湊近沈靳嶼，臉在他胳膊上，仰頭看他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沈靳嶼不應聲，但滿臉寫著要哄。

    “為什麽要生氣啊？我就是正常社，昨天晚上也和你提過了。”季清棠說，“對了，在派對上，有個男人跟我搭訕……”

    聽到這話，沈靳嶼冷淡的臉上總算有了反應。

    季清棠憋了下笑意，繼續說，“我讓他去跟別人搭訕，還跟他誇你了，誇你人帥有錢——”

    頓了下，湊到他耳邊放勾子，“——材好。”

    “謝謝。”沈靳嶼麵有所鬆，但說話的語氣還是冷冷淡淡的。

    謝你個大頭鬼！

    居然敢無視的。

    季清棠忍了忍，又哄了幾句，見沈靳嶼還是那副德行，耐給徹底耗盡了。

    “沈靳嶼，你作什麽？”季清棠跟他拉開距離，聲音提了好幾度，和剛才的聲細語產生了強烈對比。

    “你直說吧，是不是因為我穿的服？合著嫁給你，我就沒有穿自由了是吧？學網上那些不允許朋友老婆穿服出門的作風，在我眼裏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柳純說的對的，材好就應該出來秀。哄你兩句，你不見好就收，還蹬鼻子上臉？你作就作吧，懶得搭理你。”

    季清棠叭叭叭一頓輸出，站起來就要走。

    隻是剛抬腳，腰間就換上來有力的手臂，背後也跟著上了男人寬闊溫暖的膛。

    “放開我。”季清棠正在氣頭上，語氣又冷又拽。

    “我是生氣了，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沈靳嶼手臂收，下搭在肩窩，聲音略顯低沉，

    “你今天穿的很漂亮，別人誇你漂亮，誇你材好，我替你開心。”

    季清棠的氣消了點，態度仍然不好，“那你作什麽？”

    沈靳嶼緩慢地蹭著的臉頰，一邊蹭一邊說，

    “沈昱知道這場party的組局人是誰，也知道有聖誕元素的著裝要求，還知道派對的地址。”

    他呼出的鼻息盡數噴在季清棠的脖頸和臉頰，讓覺得那塊兒皮有些。

    “所以你想說什麽？”的語氣又了一度。

    沈靳嶼停下蹭臉頰，垂著眼睫說，

    “他隻是孟筱的男朋友，就什麽都知道。而我是你老公，你卻什麽都不肯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