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時,是在吃醋,對第一封記憶猶新,明確記得里面的話。
“致白兔姑娘:
或許再也找不到你,但你永遠住在我的心里。”
而仿佛是急切需要印證一些猜想一般,溫舒白繼續翻著商敘寫下的書。
“致白兔姑娘溫舒白:
我找到你了,開心到一整夜都睡不著。即使記得四年前的人,只有我。”
這封終于落了時間,是在回國不久后。
他的話語如此心酸,又如此孤獨。
整整四年,商敘思念,慕,日夜盼與重逢。
而在他們重逢之后,甚至沒有在一開始就認出他。
溫舒白的鼻子跟著泛酸。
從這一封開始往后翻,商敘的籌謀,猶疑,慌張,焦慮,擔憂,他的種種不確定,全都落在信紙上。
他會說:“舒白,昨晚我又做了噩夢,夢到陳彥遲和你結了婚,我拼命喊你的名字,可你沒有回頭。都說夢是反的,可我還是睡不著了。”
他會說:“舒白,今天我們正式見了面。我比想象之中還要張,也沒了一一毫的自信。我總在想,我該穿什麼裳,有什麼樣的神態,才能惹來你的關注?而你確實看了我很久,我近乎妄想地猜一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和別人有點不同呢?你會對我心嗎?哪怕只有一瞬。”
他會說:“舒白,今天我們訂婚了。你又一次謝了我,說我人真好,謝謝我的用心,還說本來怕我會變卦。小傻瓜,我盼了四年啦,怕變卦的人,只會是我。”
他會說:“舒白,好心疼你。平時安安靜靜的,總喜歡把心事藏在心底。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把所有的委屈難過都告訴我,就好了。”
他會說:“舒白,明天我們就結婚了,你是我的新娘。這段時間,你好像也慢慢學會依賴我了。明天你會搬來,我們以后都會住在一起,我了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可你知道嗎?我真害怕你有一天會知道這一切,如果到了那一天,你會不會覺得我和陳彥遲一樣卑劣?畢竟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欺騙你才得來的。”
看完最后一封書,溫舒白的雙眸蓄滿了淚水。
終于明白了商敘所有的緒,他持續四年的思念與意,他對的一切執著。
也跟著明白了,商敘方才為什麼要把發繩歸還,歸還時,他又帶著什麼心。
是覺得到了今天,一切說開之后,他再也不配拿著那條送的紅繩了嗎?
商敘還不知會作何反應,只想著趁最后的機會,多表明幾句態度:“舒白,你別生氣,是我太惡劣了……”
“商敘,不用說了。”溫舒白止住他,命令道,“你先出手。”
商敘雖然不明白的意思,但還是出了左手。
溫舒白看到他左手戴著腕表,就拍了下他的手背,催促道:“是右手啦,快一點。”
商敘連忙又出右手,卻見溫舒白挽起他的袖,將那紅繩重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低頭久久凝,而道:“送出去的禮,哪有還回來的道理?”
“舒白……”商敘覺到并不是在生氣,終于心復雜地喚了聲的名字。
“怎麼了?有意見?”溫舒白抬了抬眉,“還是說,你不喜歡戴這個,這幾年戴厭了,今天取下來給我,是想要扔掉了?”
的話帶著脾氣,商敘立刻了語氣:“怎麼會戴厭?你送我的,我一輩子都想戴著。”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溫舒白反問。
商敘想了想,組織著語言:“我騙了你,讓你以為我是為了幫你,為了聯姻的好,才和你結婚。你最討厭欺騙,就像你恨陳彥遲的欺騙。”
“可這不一樣的。”溫舒白搖了搖頭。
“我討厭的欺騙,是想要利用我,所以才欺騙我。就像陳彥遲,是想要用我們溫家的產業來救陳家的命,是要通過和我結婚,給他和陳家撈好。他對不忠誠,心里有別人,卻還是想騙我結婚,這才是我討厭的欺騙。”
“而你……”溫舒白著商敘的眼睛,語氣溫下去,“你確實沒有告訴我四年前的事。可無論是引我看穿陳彥遲的真面目,還是跟我聯姻,你都從來沒有傷害我。你沒得什麼利益,反而都在幫我。我和家里出了事,是你第一個站出來。”
“所以商敘,你的瞞,不是我討厭的那種欺騙。”溫舒白道。
的話語讓今天一直繃神經的商敘,終于松了口氣。
“但我最近確實在生你的氣了,商敘。”溫舒白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說些彎彎繞繞的話,害得我差點以為你真的暗別的孩很多年,好難過。”
如此寬宏大度,讓商敘不自多了自我檢討:“是我的錯,明知道你有所懷疑,還心存僥幸。早知道你那麼難過,我前些天就該全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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