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同意，回頭我就帶淳于著手。”

這點小事，由李鳴和淳于黛聯手出馬，本就是殺用了牛刀，半點紕都不會有。

蕭明徹未置可否，反問：“你為什麼突然想到要清理府中？”

“你昨日不是去了檀陀寺嗎？與你同去的那兩男一，我雖不確定是何份，但我想，你們不會是湊巧去玩的。”

在這種風向上，李鳴的敏銳非常人可及。

“我猜你是要有什麼大作了。既如此，府中必須干凈，才能保你無后顧之憂。”

猜對了。

蕭明徹并沒有出毫驚訝：“你不問我要做什麼？也不問檀陀寺的寄唱會有何玄機？”

昨日寄唱會上販賣的兩個消息，一個事關齊帝在都司一職上的圣心變向，另一個更是公然販賣夏取士的面圣資格。

再有玄機，也無非就是朝堂上那點勾心斗角，在李鳴眼里都是換湯不換藥，不值得好奇。

“大婚當夜我就說過，你好，我才能好，所以我天然就是你最可信賴的同盟，”漫不經心地笑笑，“我對齊國朝堂這些事沒興趣，我在意的，只是你罷了。”

蕭明徹深深凝了許久，才微啟薄：“哦。”

他懷疑李鳴先前在膳廳騙人了。

此刻他嗓子里齁得慌，這說明今日那粥該是甜的。

甜到他暫時不想追問“阿寧是誰”這個煞風景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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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阿寧是誰, 關于這個謎團，蕭明徹沒有得到答案，因為他沒機會問出口。

自從與蕭明徹達共識后, 李鳴就馬不停蹄開始著手整肅淮王府部了。

找姜嬸要了府中侍人名冊, 就在小院書房坐到夜。

從前淮王府就蕭明徹一個主人。

他很好伺候，在食住行上很主提細致要求, 萬事只需符合規制即可。

因此府中人手不算太多, 除郡王府時期那批侍者外，也就是他與李鳴大婚前后增添了一點。

人不多，再雜也雜不到哪里去, 李鳴忙到這晚亥時，完了整肅的第一步。

事不大, 只是李鳴許久沒這般費神過, 稍稍有些疲乏。

沐浴更后, 沒骨頭似地靠著淳于黛, 被攙扶著回到寢房。

驚見蕭明徹竟站在寢房門外的廊檐下，當即面上一燙。

李鳴殿下還是要點臉的，被人撞見自己賴唧唧的模樣, 實在尷尬。

而轉移尷尬的方法, 就是假裝無事發生, 并且另挑一茬讓對方更尷尬。

“誒, 你這是在等我？”浮夸地沖蕭明徹飛了個眼兒, “莫非，我沒回房, 你就睡不著？”

蕭明徹形一僵，似咬了牙：“我若先睡，你回來也會吵醒我。”

說完, 轉就回房，渾寫著“懶得理你”。

他這麼尷尬，李鳴就不尷尬了。

哈哈笑著進了房，口中還不依不饒地追著調侃：“若真怕被我吵到，你回北院去睡不就什麼事也沒有？解釋這麼多，歸結底還是在等我。”

民諺總勸“做人留一線”，這是有道理的。

蕭明徹架不住這般刻意的調戲，迅速去外袍進了床帳中，并在繞過屏風進間的瞬時猛地滅燈。

猝不及防陷滿目黑暗，李鳴只能直兩手索著往前走。

功坐到床沿除鞋時，嗤笑嘀咕：“稚。”

等索著要上榻，才知還有更稚的——

蕭明徹穩穩霸占了床的外側一半，巋然不。

“睡進去。”李鳴隔著被子推了推他的肩。

他淡聲回：“你睡側，往后都這樣。”

其實李鳴是無所謂睡側還是外側的，但蕭明徹突然這麼鄭重其事地定下規則，這讓滿頭霧水。

李鳴黑上了床，小心地過他，躺進被窩里。

“什麼往后都這樣？等我把太子的眼線清理干凈……”

“你若能將人找出來，把他們放到不太要的位置就好，不必清理出府。”黑暗中，蕭明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

李鳴打了個呵欠，閉目咕噥。

“有道理。稍留點余地，太子更不容易起疑。將來有需要時，還可借這些人的口，讓太子知道你想讓他知道的消息。”

“嗯。”他確實有這方面的考量，卻也有另一層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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