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璟川他,難道不能和你說這些嗎?”
葉淮舟難以置信地再度反問了我,很顯然,在此之前,他從未意識到他如此被我需要,而我,也從未這樣直白地表過。
“那是不一樣的,有些話,知己可以說,人之間,反而沒法說。每一種關系能夠彼此信任,肯定都有存在的理由。更何況,你知道我全部的底細,這一點,是璟川他也無法達到的啊,直到現在我也沒辦法對他和盤托出所有的經過,我怕他理解不了。”
我搖了搖頭,看著葉淮舟堅定地說道。
葉淮舟眼神像是被我燃起了星星之火,越燒越旺:
“走吧,我們去醫院。你的話,把我從死胡同里拉了出來。我以為,我已經不再被需要了,所以,活著對我而言,也只是活著而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誰說的,除了我,你父母和你姐都需要你。因為你不肯去看病,你姐姐天天著急上火,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了,你媽媽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淮舟,你在這個世界除了我,還有你的至親,為了他們,你也要好好活著。”
我說完,把房門打開。
我早就給葉淮歌發去了短信,說葉淮舟想通了愿意配合治療,所以,已經攜著父母站在門外等待。
“淮舟,孩子啊,你終于愿意走出來了,媽這心吶——”
葉淮舟媽媽在看到葉淮舟那一刻瞬間破防,激不已地抓住葉淮舟瘦骨嶙峋的手臂,一下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你這個臭弟弟,你知不知道,爸媽和我這段時間過的是什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葉淮歌氣得狠狠捶了下葉淮舟的口,可意識到自己的弟弟今時不同往日,又猛地收住了手,一下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看著他們母兩抱著葉淮舟哭一團,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好了,都別哭哭啼啼了,淮舟想通了就好。走,我們趕把他送去醫院檢查。”
“對對,檢查要,兒子啊,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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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舟媽媽慌忙收住了眼淚,一把拽住葉淮舟的手,不由分說便將葉淮舟往外拽。
我們幾個人簇擁著葉淮舟一起來到了樓下。
樓下,一輛加長林肯霸氣地停在了小區門口,而霍璟川穿著一襲黑休閑裝,靜靜佇立在車頭。
他目凝重地看著我們走過來的一行人,掃視一圈后,視線定格在了葉淮舟的上。
“兄弟,我來接你,醫生我已經安排好了。”
霍璟川沉著嗓,看著葉淮舟緩緩說道,隨后,他主對葉淮舟張開了手臂。
葉淮舟定定站在原地,歪著腦袋,和霍璟川隔空對了一小會兒,最終,他還是邁步走上前去。
沒有更多的言語,兩人默契地對視了幾秒,隨后,同一時間出了拳頭。
我心里猛然一驚,以為他們這樣是要干架。
剛想上前去勸,就看到他們兩的拳頭到了一起,先是對對,隨后上下了下,然后,兩人都朝著對方的口了,最后,兩人快速擁抱了一下,互相拍了拍彼此的肩膀,分開。
“你小子,還是那麼強壯,這段時間是我落后了。”
葉淮舟的語調是輕松的,聲音里著笑聲,聽得我的心頓時松懈了下來。
“知道落后了就快點趕上,我還等著和你一起打高爾夫。”
霍璟川語調同樣輕松,兩人四兩撥千斤的話語里,蘊含著太多無法言說的東西。
我彎了彎角,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我知道,他們兄弟兩終于冰釋前嫌,從之前的別別扭扭里,解了出來。
“是很久沒和你切磋
了,等我的病好了,我要好好挑戰一下你。別的不敢說,運,我絕對比你強。”
葉淮舟不服輸地朝著霍璟川的口捶了捶,隨后,轉便貓著腰進了加長林肯的車廂里。
霍璟川轉頭看著我,他臉上那春白雪般的笑容,明得讓我心底的霾也一掃而空。
我招呼著葉淮舟父母和姐姐都鉆進了車里,而霍璟川也坐上了車。
司機很快帶著我們朝著霍氏醫院的方向駛去。
到了醫院,霍璟川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最好的醫生專家團,最高級的病房,最一流的服務,最用心的驗……我能夠覺得出來,他在拼盡全力去彌補自己對葉淮舟造的傷害。
只是,男人與男人之間,不會像人那麼細膩地彼此訴說,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才最讓人覺得。
“淮舟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是胃癌沒錯,不過萬幸的是,目前胃只是染了一小部分。醫生的建議是切除這一小半的病灶,然后用藥控制,只要后續不擴散,他還是能正常生活。”
兩天后,治療方案出來的第一時間,霍璟川立刻告知了我。
“真的嗎?那太好了!胃切一半應該也不影響什麼,我記得有些人為了減還去切胃的,只是復不復發,通過藥能夠控制得住嗎?”
我雖然對醫不是很懂,但從霍璟川的語氣里,我知道一切至并不像我們起初所想象的那麼嚴重。
“我會給他安排世界上最好的藥,但能不能百分百不復發,這個誰也無法保證。而且,他自己的心態也是很關鍵的,只要心態好,癌癥有時候也是不攻自破的。”
霍璟川沉聲說道。
“嗯,不管怎樣,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淮舟他自己知不知道,他怎麼想?”
我連忙又問道。
“醫生已經跟他通了,他現在心態很好,很積極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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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一切聽醫生安排。棠棠,我好奇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能夠一下扭轉他的想法?他這個人有時候倔強起來,比牛還要倔的。”
霍璟川好奇地看著我,眼神里還帶著一張。
我一下窺破他的小心思:
“你是在擔心我承諾他,只要他好了,我就嫁給他?”
我其實是半開玩笑的,可霍璟川卻一下當了真,他立刻張兮兮地抓住了我兩只手的手臂:
“什麼?你是這麼答應他的?你真的這麼答應他了?”
我啞然失笑,沒想到,不單單人中的智商為0,男人原來也會直線下降。
果然是關心則。
“怎麼可能,你怎麼還把我和淮舟往那些方面想。我和淮舟的關系,是伯牙與子期般的高山流水,你這樣想,把我們想低級了。”
我自豪地揚起頭來,笑瞇瞇地說道。
我的這番自我吹捧,把霍璟川一下聽笑了起來,他了我的臉蛋:
“不是就好,只要你不是答應結婚,其他一切好說——”
“放心,不會的。走吧,我們去找詩年,詩年剛剛打電話說他已經和警方涉好,我爸今天就可以出來了,我們和詩年一起去接我爸。”
我微微一笑,隨后,立刻催促霍璟川一起出發。
一轉眼,我爸已經在里面半個月了。
盡管我早就花心思打點過一切,他在里面過得不會太苦。
可是,那里面畢竟是監獄,是牢房。
我爸一輩子沒有過這樣恥辱,沒有承過這樣的待遇。
我真擔心他在里面的心態會崩盤,會扛不住。
好在,一切終于柳暗花明,憑借著霍璟川調查到的證據和泊車小弟的口供,足以證明我爸是無辜的。
我們,終于可以求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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