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彼岸，只有回？

衛韜疑不解，一時間想不明白，云虹最后說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本想再追問一句，卻發現雙眼閉，整個人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生命氣息。

不止是云虹如此，就連一旁的倪師姐，也仿佛變了一尊不會的雕塑。

們還活著。

但距離真靈破滅、不存，也只剩下一步之遙而已。

全靠著赤練紅線大量輸生命能量，才堪堪將們定在了生死一線之間，只要稍有差池便會永墜黑暗。

“沒有彼岸，只有回。”

衛韜依舊端坐不，意識完全被這句話占據。

假設云虹所言是真的，豈不是說自古以來的無數紀元之主，畢生所求的永恒自在只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

更進一步去想，若是時空主宰真的是應運而生，本質上并非普通紀元之主，而是之前諸多紀元之主的執念所化，那麼這里面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衛韜挲著指間的黑棋子，不由得回想起被自己吞噬干凈的本源之網。

如果時空主宰是執念纏融合而生，那麼本源之網蘊含的真靈殘念，難道都是不存在的虛無假象不？

衛韜思之不解，心中疑非但沒有因為云虹的發現解開，反而變得更加云山霧罩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宛若涓涓細流一般，無聲無息在識海之中流淌。

“衛師弟，本源之網的殘念，是諸多紀元之主對于生的眷與追尋，也是牠們留待以后復起的源頭。”

“而占據了時空主宰軀殼的意志，則是紀元之主對于死的絕與怨恨，最終化作執念被終末之劫吸收。”

孫洗月的聲音若若現，仿佛到了極大干擾，幾乎要被淹沒于各種無比混痛苦的凄厲哀嚎。

似乎也在忍著極度痛苦，竭盡全力都無法保證神波的穩定。

“衛師弟，據我剛剛了解掌握的信息去推斷，時空主宰提前引終末之劫降臨，或許便是因為失碎片的出現，讓寄托于本源之網的紀元之主生之殘念生出波，試圖以失碎片為核心達到復起重生的目的。

而反過來講，有生就有死，生死兩相依，原本生的殘念和死的執念趨于平衡，但當生的殘念出現波，便自然而然引起死的執念異，這就是終末之劫提前降臨的主要原因。”

衛韜眼中波閃，心中剎那間轉過許多念頭，“原來如此，這就是住壞空，生死轉，或許也是云虹師妹提到的沒有彼岸，唯有回的意思。”

他沉默片刻，忽然又開口問道，“位于終劫迷霧最深，時空主宰后的那道漩渦，孫師姐知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又會通向何？”

“衛師弟，那就是回的現啊。”

孫洗月幽幽嘆道，“當某一紀元自毀滅后誕生，經過最初時的漫長時間演化，漸漸就會出現生命，又有智生靈穎而出，開始抬頭仰黑暗虛空，并且開始不斷向上攀登，追尋永恒。

而隨著這一過程的發展深，也是隨著超凡生靈的不斷增加，最終當紀元之主登上寶座后，整個紀元的環境便愈發不堪負重，直到回漩渦現，終末之劫降臨，將所有一切都推到重來，開啟一個新的回。”

“這就是終末之劫的來歷？”

衛韜跟著嘆了口氣，“聽上去倒像是整個系的自我凈化與清洗，就和格式化后再重裝系統一樣。”

“衛師弟說的不錯，但你在吞噬吸收本源之網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越是靠后的紀元，終末之劫的降臨便愈發提前？

而且我也是剛剛才約看到，迷霧最深的那道回漩渦，似乎充塞著諸多異，一直都在阻礙它的正常運轉。”

衛韜心中許多念頭一閃而過，“孫師姐的意思是？”

孫洗月道，“或許每一個紀元回，都無法真正清洗完全，無數超凡生靈尤其是紀元之主，都會留下對于回而言可稱為雜質的東西，就像是被師弟吞噬吸收的本源之網，應該就是這種雜質的現。

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雜質日積月累，也就讓終末之劫來的愈發頻繁，但在我看來，這樣終究是治標卻不治本的法子。

如果一直如此繼續下去，也許終究會在某一紀元發出來，導致所有一切都陷連我都無法想象的恐怖局。”

“生死轉，住壞空，衛師弟縱然為外來客人，卻也早已經在局中，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如今之計唯有順其自然……”

孫洗月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織一的凄厲哀嚎，不斷沖擊著衛韜的真靈神魂。

他閉目沉默，若有所思，“在終末之劫降臨的危急關頭，孫師姐又在生死一線之間，卻不顧危向我傳遞這些信息，想來一定有著極為重要的用意。”

在局中，順其自然？

衛韜緩緩睜開眼，抬頭仰蒼穹。

視線過已然變得灰暗的赤練紅線，看向外面愈發濃重的寂滅氣息，知著縈繞其中的恐怖迫力量，最終將目落在孫洗月指引的那道回漩渦上面。

重重阻隔之下，即便以他的高度層次，也無法破開迷霧窺得回漩渦真。

但有著云虹和孫洗月的提示，衛韜卻是能夠察覺到，代表著住壞空與生死轉的漩渦，在運轉過程中似乎真的有著明顯滯。

甚至連帶著終末大劫的寂滅之力，好像也隨之出現了些許問題。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有充足時間與失碎片靈容融，直至完全融為一，并且暫時抵擋住了終末之劫的迫與毀滅。

衛韜還在思索著孫洗月所說的話，真靈分神知到的景象忽然發生了變化。

他不由得心神微，表也陡然變得疑凝重。

因為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猶如仙境的麗景象。

還有一道若若現的影，正在從仙境深緩緩向他走來。

那道影仿佛蘊含著一切規則至理，又像是摒除了所有規則的混沌。

牠如同是創造者，又像是毀滅者，給衛韜帶來極度矛盾對立卻又融合統一的詭異覺。

“時空主宰？”

衛韜嘆了口氣，話說一半卻又搖了搖頭，“不對，你已經不是之前我所認識的時空主宰。”

那道影不斷變幻，在不遠緩緩停了下來，“吾是不是時空主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已經出現裂痕，只要給予吾等足夠準備，你我便有機會將其打破，去到外面更加廣闊的真實世界。”

衛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你早就知曉了孫師姐的存在，卻并沒有針對做出什麼作，就讓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不屑一顧，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停頓一下，他又接著說道，“如果真的沒有彼岸，只有回，而我又在局中，那麼比起打破回，我倒是覺得打死你重啟回更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