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類卡通形狀的風箏。

飛滿了整個天空。

時音抬起胳膊擋住刺眼的線，仔細地看著上方飛舞的卡通。小飛魚、大章魚、皮卡丘、藍胖子等等，太多了，數不過來。

在看風箏，傅聿川則凝著如畫的眉眼：“想去玩嗎？”

聞言，時音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明白了。

不管是他現京城大學應邀去頒獎，還是賓利車副駕駛座的玫瑰花禮，亦或是此刻天上的風箏，都是他為準備的。

為什麼呢？

前天他還一臉嫌惡地看著，眼神冰冷，甚至忽視將當形人，半個眼風都懶得施舍給。短短兩三日，態度三百六十度轉變？

該不會是跟宋青春鬧別扭了，覺得比較乖巧，就花錢買了這幾個玩意兒，閑著無事逗趣一番？

若真如此，那他也夠無聊的。

時音面上還是沒駁他的好意，禮貌笑著：“我不玩了，找個地方坐著看看吧。喝中藥調理呢，上沒什麼力氣，跑不起來放不了風箏。”

傅聿川以為是真沒力氣所以不玩。

他嗯了聲順著。

帶著去了最好的觀景位，找了個雙人椅坐了下來。坐了沒多久，時音便睡著了，靠著椅子睡著了，沒再看一眼頭頂天空為準備的盛大景。－

時音這一覺睡了蠻久。

傍晚驅車離開皇家莊園，快到梨園的時候才醒。下車的時候也沒去拿副駕駛座的玫瑰花和鉆石，只帶著的獎學金信封和那不值錢的玻璃獎杯進了屋。

讓陳媽幫收好。

隨后上了二樓。

傅聿川沒有一同前往，他在一樓客廳坐了許久。晶電視播放著國的財經新聞，傅聿川在煙，吞吐的白眼圈遮蓋了他的五，令人看不清他的神。

他很煙。

時音聞不慣煙味兒，傅聿川索連應酬時的香煙都給戒斷了。

進來送茶的陳媽見到這個畫面，首先是有點驚訝。小心翼翼走上前，彎腰將茶杯擺放在茶幾上，多地詢問了一句：“先生，您心不好嗎？”

“最近在家況怎麼樣？”

“小姐嗎？”陳媽想了想，回復著：“小姐在梨園很好呢，新請來的營養師搭配的三餐都按時在吃，醫院送來的調理的中藥都按量喝了，非常配合。”

“不同于以往的就是，小姐食不是很好，營養師準備的餐點按時吃但是基本只能吃完三分之一。傅管家做吃的糕點，也吃不下多。”

“小姐還嗜睡，起床吃了早餐沒多久就又困了上樓去休息了。傅醫生來檢查過，小姐并未懷孕，多半是吃中藥帶來的連鎖反應。”

“傅醫生說，等小姐調理好了，下周不再喝中藥了，食應該會提升，嗜睡的況應該也會減輕的。”

這些顯然不是傅聿川要的答案。

他沉默了半晌，道：“您覺得與以前有什麼變化嗎？”

陳媽：“小姐變化大的。”

傅聿川：“比如？”

這個話題早在“安雇兇傷害時音”的時候，陳媽就想跟傅聿川談了，礙于對方是主人家，一個傭人沒資格手。此刻他問起，自然要一腦全說出來。

“就小姐個人而言，剛來梨園的時候是小心謹慎的，守著規矩說話做事。日子久了，漸漸把梨園當自己的家，松下了防備與警惕，活潑又善良。”

“就您而言，小姐一開始對您是尊重且畏懼的。上您之后，就是一個單純小孩的樣子，喜歡跟您玩鬧，喜歡逗您開心。”

“現在我是看不出有半點小生的影子了，曾經院子里的螞蟻搬家都能引起的注意，如今就算地震世界末日了，臉上也沒什麼表。”

“雖然很大膽，但我還是想說一句。造如今局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先生您自己。是您把當初那個俏皮靈的小姐抹殺了，您一步一步把變——”

傅管家路過客廳。

聽見陳媽的話，男人慌不擇路，手上的東西都沒放下就匆忙跑了進來，一把拽住陳媽的胳膊，打斷的話：“先生您別聽胡說，這幾日冒了，今晚吃了幾顆藥估計有點神志不清。您別生氣，不是有意的。”

“沒事。”

“先生您——”

“陳媽，您繼續說。”傅聿川道。

“……”

陳媽抿了抿。

說實在的，后背涼了一片，心里還是發怵的。其實在這個時候，先生破天荒地沒有生氣，就該見好就收恭謹道歉。

可是。

真的無法忍時音承這麼多委屈。

尤其是安那件事。

今夜既然撕開了這個口子，那也索豁出去了。陳媽推開傅管家的手，心里膽怯，上卻鏗鏘：“先生，您應該還記得小姐剛來梨園那會兒，賭上命跑去半腰別墅參加賽車吧？”

“年輕的小孩并不知道那枚冠軍獎品的翡翠項鏈是阿梨小姐的，只知道那是您心頭要的，因為您喜歡，所以拼盡全力去拿。”

“您應該也記得，去年您過生日，小姐送了您一盒親手折的千紙鶴吧。您拿到手看到的可能就只一盒千紙鶴，但我是兩只眼睛看著如何用心，如何花了近兩個月時間，白天黑夜一直在折的。”

“真的很想為您名正言順的朋友，那段時間不停地自我反省，是不是哪里做得還不夠好，所以沒被您公開。甚至求問過我幾次，讓我去挑的缺點，要全部改掉，這樣就能一直待在您邊，說真的很喜歡您。”

“梨園上下，下至一草一木都能看出對您的用心。就連傅管家這個老古董，他都一眼看出來了。大概只有您沒看出來的，但凡到了的，之后也不可能這樣欺負。”

傅管家又要來拉陳媽，人率先躲過了。

繼續說：“倫敦有阿梨小姐的消息，您馬不停蹄趕了過去。小姐被韓澤那個瘋子綁架，您放棄了，您沒有第一時間去救。”

“下暴雪的隆冬夜里，您讓立馬前往SK品牌寫字樓下。跑過去了，可是您不在，您不僅不在，還故意放鴿子讓在風雪里等，遇難了給您打生死一線的求救電話您也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