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安悅低喃著亡夫的名字。
然后,抬腳往里走。
很快,就上到了頂樓。
站在欄桿前面,往下看。
高的,看著心慌慌的,有點恐高。
天宇也是。
別看他一個大男人,他其實恐高。
每次要出遠門坐飛機時,他總是張得不行,甚至臉煞白,而且每次坐飛機,他都要立一份囑,說什麼怕飛機出事。
只要能坐高鐵或者自己開車去的,他必定是坐高鐵或者自己開車。
跟他出去玩,那些驚險的刺激的游玩項目,他從來不敢玩。
去走玻璃棧道,他兩發,整個人蹲在地上,任怎麼拉他,他都不肯走一步。
不像沐長風走玻璃棧道,如無人之地,輕輕松松的。
就是這樣一個恐高的人,他卻敢站在樓頂往下跳。
他是對生活,對婚姻,對,對親,都失去了希吧。
也是他的病嚴重了,他控制不住自己。
最終跳了下去。
死在了的面前。
“天宇,我去陪你,你等我,我就去……”
“安悅!”
“安悅!”
兩聲大吼從后傳來。
安悅剛扭頭,就被沖過來的公婆拉扯著往回走。
“安悅,你想做什麼?”
秦太太氣急敗壞地吼著。
“你想過兩個孩子嗎?你想過我們的嗎?”
臉慘白,怒瞪著安悅,罵安悅的時候,眼睛紅紅的。
秦父也說著安悅:“安悅,你不要想著這樣就能見到天宇,見不到的,天宇已經死了,不要以為人死了就能在地府里相聚,那是騙人的,人死如燈滅,死就死的了。”
“進去,進去。”
說著,秦父拉扯著安悅往里走。
秦太太邊抹著眼淚邊推著安悅。
在公婆的又推又拉之下,安悅被拉下了樓頂,并拉出了這棟小樓。
管家也帶著其他人趕到了。
“去,找人過來,把這棟小樓拆了吧。”
秦父痛定思痛,決定把這棟小樓拆了。
天宇都走了幾年,留著這棟樓,只會讓他們想起天宇的死。
也怕妻子和兒媳婦想不開,跑到這里來跳樓,幻想著在這里死了,就能跟天宇團聚。
秦太太沒有阻止。
挽安悅的手臂,強行帶著安悅往主屋走去,邊走邊說道:“安悅,媽知道你很痛苦,媽也痛苦呀,生不如死,可是我們不能死,我們要替天宇好好地活著。”
“你還有凡凡和月月,咱們過去幾年對不起兩個孩子,現在要好好彌補他們。”
“那是你和天宇的骨,天宇不在了,你要把兩個孩子養人,才對得起天宇。”
在安悅送著玉琴出去后,久不見安悅回屋里。
又莫名的心慌慌的。
擔心安悅會做傻事,夫妻倆趕去找,沒想到安悅還真的想跳樓。
秦太太也痛苦得想死,可不能死。
夫妻倆都要好好地活著,活到凡凡和月月長大人了,他們才能去見天宇。
現在他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秦家就真的是文天的天下了,天宇的兩個孩子什麼都得不到。
他們還沒有去更改囑呢。
文天再狠再壞,他們都是他的親生父母,有他們在,文天多都要顧及一下他們的,不敢輕易再對兩個侄兒下毒手的。
“媽,我沒有。”安悅被婆婆拖著走。
邊走邊解釋地道:“我只是想在高吹吹風,不是想跳樓。”
都還沒有看到秦文天真正的失去一切呢。
秦文天害至此,做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獨占秦家的一切。
偏要秦文天失去一切。
現在唐玉琴要和秦文天離婚了,秦文天嘗到了痛苦的滋味。
這還不夠,要哄著公婆將公婆名下所有的財產,份,都留給的兩個孩子。
讓秦文天氣死。
秦文天做過的壞事,也要去收集證據,能把他弄進去最好,弄不進去也不能讓他好過。
雖然,也是真的很想去找天宇。
還是有點理智的。
都還沒有去看一雙兒呢。
可能是被大家勸得多了吧,又與父母兄嫂和解了,兩個孩子對的態度亦有好轉,安悅有了牽掛。
想死的念頭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
“要吹風,哪里不能吹,非要爬到樓頂去吹,那里是……媽去了那里,就會想到天宇,也會想著跳下去,看看能不能見到天宇。”
秦太太哽咽著,“媽都不敢去那里。”
去了,就會心如刀割。
以前,還能恨著安悅,將所有的憤怒,恨意,都發泄在安悅上。
知道跟安悅有染的男人是自己的長子后,秦太太對安悅還是有怨,但沒有之前那麼強烈的。
也不好老是將憤怒發泄在安悅上。
怨安悅在出事后,沒有說出來,長子再次染指的時候,依舊憋著不說。
站在人的角度來看安悅,秦太太也知道當時的安悅是很痛苦的,又不好說出去。
害怕秦文天反過來說勾引他,又怕鬧得人盡皆知,丟了臉。
心里承的力很大。
畢竟,一個是大伯哥,一個是弟媳婦。
是天宇死后,安悅才會破罐子破摔。
再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待了。
可惜,挽不回天宇的命。
最大的錯,錯在文天。
是他害死的天宇。
怨他們做父母的偏心。
怎麼就去怨他把他養歪了呢?
那個死老太婆,搶走文天又沒有好好教導,凈給文天灌輸些不好的思想,讓文天認為父母偏心,會將所有家產留給弟弟。
秦太太就不明白了。
婆婆這樣折騰,這樣離間和長子的母子關系,讓的丈夫也不好過,婆婆圖的是什麼?
就是想看痛苦嗎?
文天是的親孫子呢。
文天總是說天底下對他最好的人是他的,他害了他呀,他對他的疼,是摻著雜質的,不過是利用他來讓痛苦而已。
“媽,對不起。”
安悅歉意地道歉。
沒有說,剛才站在天宇跳樓的地方,是真的想跳下去的。
站在那里,就是有一沖,想著去見天宇。
天宇那麼,他會等的。
要跟他道歉,然后和他一起投胎,來生有緣再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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