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綠的亮點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我一邊在心中默念著咒語,一邊忍不住暗罵關羽娣。
按照我們倆提前商量好的方案,在我揭開鬼域頭人的面之前,最好是能讓以為關羽娣已經徹底落了的掌握之中,得意忘形之余,親口說出關于舒籍的一些信息。
因為我很清楚,一旦我們的真實意圖暴,哪怕是制服了鬼域頭人,無論是威利還是嚴刑拷打,都不可能再從里撬出一個字來。
以舒籍的狡詐和縝,絕不可能一點兒后手都不留,就讓這個頭腦簡單的蠢貨來跟我和關羽娣正面鋒。
所以我猜測,舒籍一定是把鬼域頭人此生最大的肋扣押在了中州作為人質。
一旦任務失敗,鬼域頭人寧肯當場抹脖子,也不會倒向我們這邊的陣營。
關羽娣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可是現在明明還沒到我們手的最佳時機,怎麼就提前發難了呢?!
此時暗號已經發出,我也無可奈何,只能將錯就錯了。
我在腦海里迅速的把兩個綠點兒折疊在了一起,攥著移海扇扇柄的手輕輕一揮。
“……啊!”
一聲驚愕的輕呼過后,同時我也覺到帆布包的重量沉了一點兒。
此時連著鬼域頭人臉上的面,帶著變聲一起轉移到了我的帆布包里,而當我確認了那道聲音的確就是我想象的那個人之時,不得意的勾了勾角,轉過來。
“熊天,你假冒本尊份,迷教眾,勾結外族人員,與前任頭人的朋友為敵,企圖將本教置于萬劫不復之地,你……知罪嗎?”
沒錯,這個穿黑袍,頭戴面的鬼域頭人……
竟然是熊天!
幾天之前,還經歷過一場險些喪命的意外炸,我先為主的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以為舒籍是想要殺人滅口。
可隨著現在手頭上的線索越來越多,我驟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熊天不是舒籍想要除掉的目標,恰恰相反,就是舒籍引我彀的絕好工。
通過熊天和薛明上殘留的符箓,我順著這條線索追查,查出了滿當當這個制符用符的高手。
而目前滿當當下落不明,如果我一直埋頭苦苦尋找線索,勢必會分散力,無暇顧及老j代給我的任務。大風小說
可如果我把那半張符箓的事兒扔到一邊置之不理,那就會在心中慢慢的擴大對沈紫毫和杜人兒,甚至還有任詩雨的懷疑。
因為符箓是任詩雨讓杜人兒轉而來的這條線索,正是熊天親口告訴我的。
毫無疑問,舒籍不知道對薛明使用了什麼手段,把他挾持為人質,這才讓熊天乖乖的按照他的指示做事兒。
而熊天呢,恰好是關外巫世家的四小姐,對薩滿巫了然于心,假扮個薩滿教的頭人正是業務范圍之的拿手把戲。
同時又恨我骨,估著舒籍也沒費多口舌,就說服了來跟我作對。
只是有一點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臨走之前,關羽娣明明是安排了人手保護熊天和薛明母子倆的,到底是怎麼悄無聲息的擺了監視,還搶在我和關羽娣之前到達了西北?!
難道老j手下的人都是吃干飯的嗎!
我皺了皺眉頭,穩定了一下緒,邁步往前走了兩步。
此時石中所有的眼都聚集在我上,火把之下,幾百雙驚愕的眼睛瞪的滴溜圓。
隨著我往前走了兩步,他們齊刷刷的往后退了兩步,每個人臉上的表都很懵。
當然,我也使用了變聲,不能讓熊天識破我的份。
“你……你……你是誰?!”
熊天驚恐的朝我喊了起來,我冷哼了一聲。
“本尊當然是真正的鬼域頭人,熊天,你假冒本尊的份,欺騙了兄弟們這麼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一邊提高了聲音,一邊又朝著熊天近了幾步。
熊天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臉在篝火下顯的一片蒼白。
“……不是我們的頭人!”
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道聲音,接著一個須發花白,巫師模樣的老年男人大聲喊了起來。
“二十年前我見過這個人,當時老頭人被一群來自關外的仇家追殺,其中就有!那群人使用的就是薩滿巫,他們迫老頭人禪位,聽從他們的命令,老頭人寧死不屈,被他們打了重傷。后來是一位中土的醫者救了老頭人的命,他華……華……”
“華神農華前輩,他是我的……嗯,長輩。”
我接口說道,那位老巫師連連點頭。
“沒錯,華神農,他是陜南百草門的掌門人,我們的老頭人跟他結了生死之的阿達西,還把薩滿辟爾洪印給了華神農。老頭人說,鬼域十八門分支眾多,人心渙散,早晚都會有分崩離析的那一天。可十八門派之中沒有一個膽識超群,能領導大家共同發展的年輕后輩,所以老頭人就囑托華神農替他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新頭人人選,親手把薩滿辟爾洪印到那個人手上。尊駕,難道你就是……”
“那個……沒錯,你們的新任頭人就是我。”
我大言不慚的認了下來,手從帆布包里掏出那枚和田玉,高高的舉過頭頂。
“你們看,這是什麼?”
那位老巫師了眼睛,隨后對邊一個年輕小伙子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當地語言,我一個字也沒聽懂。
小伙子點點頭,幾步跑到我邊,對我躬著子出雙手。
我遲疑了片刻,還是把那枚和田玉放在了他手心里。
小伙子快步跑回到老巫師面前,老巫師拿起他手中的和田玉,對著火把瞇著眼睛看了好半天,激的雙手連著眉胡子一起劇烈的抖個不停。
“沒錯,這是薩滿辟爾洪印,是我們的頭人信!各位!”
老巫師轉向眾人,提高了聲音。
一串很長的話從老巫師里速度極快的禿嚕了半天,眾人一邊聽,一邊臉上的神更加驚愕。
隨后老巫師高聲喊了一句什麼,那群人竟然全都面對著我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抬著火把,另一只手著地面,把額頭俯在手背上。
“鬼域十八門全教眾……拜見鬼域頭人!”
那位老巫師激的大喊道,接著石里就響起了參差不齊的嚷聲,反倒給我搞了個手足無措。
“啊,那什麼……嘿嘿,起來吧。”
我差點兒就得意忘形的說出“眾卿平”了,眾人糟糟的站起來,老巫師從搖晃的火中跑到我面前,半跪著舉起雙手,把薩滿辟爾洪印還到我手中。
“慢……慢著!”
就在我手想要拿回薩滿辟爾洪印的時候,熊天突然大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都朝看了過去。
“怎麼,你個冒牌貨還有什麼話說?”
我一臉譏諷的看著熊天,強作鎮定的咽了口唾沫。
“我是假的,可你……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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