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嫿的心髒倏地了一拍。
之後的飯局上,思緒也因為這句話持續遊離。
飯桌下,時嫿的手機消息鈴聲不斷響起。
是出版社那邊發來的消息。
張主編不斷朝進行信息轟炸:“Iris,自傳的事你能不能出時間?除你之外的幾個人選都被否決了,我們實在找不到人了。”
還沒等時嫿回消息,遲悠悠像是提前知道這件事一般,轉而就給打電話:
“別搭理張世,他這麽心積慮地想請你出麵接下這份工作,無非是因為這次想寫自傳的大佬背景格外雄厚,聽說來自港城駱家。張世是想拿你做人,當跳板搭上對方。等他達到目的後,一定會一腳把你踹開!”
時嫿好幾次聽到過這位大佬的消息,卻一直對對方的份一無所知。
沒想到,竟然是駱家的人。
是駱嘉誠嗎?
還是駱家的其他人?
時嫿心有疑慮,但也知道遲悠悠恐怕並不知道這件事。
而且,比起知曉這位大佬的真實份,時嫿更在意的是:“悠悠,你現在跟張主編分手了嗎?”
“沒有。”
遲悠悠深吸了一口氣:
“醫生說我這胎孩子要是流了,之後恐怕很難再要孩子,我就把這孩子留了下來。張世他媽不小心知道這事兒,拿了我的去驗別,查出我肚子裏懷的是個男孩,現在正天著張世離婚娶我。”
說得輕描淡寫,但從沉鬱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所走的每一步都無比艱難。
時嫿擔憂地問:“那你之後怎麽打算?”
遲悠悠無所謂地回應:“耗著唄,還能怎麽辦?反正我現在養胎花的都是張世的錢,我現在已經把酒吧的工作辭了,住在張世家裏。他老婆也被他媽得搬出去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跟我結婚。”
為旁觀者,時嫿並未去評判的做法道德與否,隻是對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悠悠,你可以選擇生下這個孩子。但是跟張世在一起的事,我希你再慎重考慮考慮。作為朋友,我希你為了幸福而結婚,而不是因為孩子。”
“好,我會慎重考慮的,謝謝你。”
遲悠悠突然提及,“對了,前不久我去酒吧辭職的時候,無意中得知TAX酒吧實際上有兩位幕後老板。除了傅司琛之外,還有另外一位老板。你還記得你先前托我問的黑卡嗎?那張卡,實際上屬於另外一位老板。”
時嫿倏地一驚:“你說什麽?那張卡不是傅司琛的?”
那豈不是意味著,時嫿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調查方向,完全發生了錯誤嗎?
不對,時嫿突然想到,當初在調查賬目時,確實發現依照當年顧家的實力,很難在短時間迅速整垮時家,背後一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認定對方是傅司琛,便將父親的死一並歸咎到了他頭上。
但若是遲悠悠現在跟說的話都是真的,說不定,當年害死父親的人,實際上另有其人?
時嫿懷疑地看了傅司琛一眼,不想過去時,恰好看到傅司琛在看。
兩人目對視時,傅司琛抬手摟過的肩,問:“怎麽看你一晚上一直心不在焉的?”
時嫿搖了搖頭,遮掩住心的緒:“沒什麽。剛好朋友那邊有點事。”
不想這話恰好被駱嘉誠聽到,關切地問起:“你朋友的事著急嗎?”
時嫿對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有些難以適應,但還是隨口回了一句:“不算著急,已經沒什麽事了。”
駱嘉誠像是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時嫿看著他這模樣,不知怎的,總覺得對方有些怪怪的。
時嫿詫異地看了駱嘉誠一眼,又看了看傅司琛,始終沒能從這兩人上看出所以然來。
此時,隔壁林若詩和許邵的飯局已經結束。
林若詩給時嫿發了消息:【危機功解除。估計這輩子,許邵都不想再看到我(* ̄︶ ̄)】
時嫿在桌子底下打字:【許邵雖然看著吊兒郎當,其實人還不錯,你不再考慮考慮?】
【我喜歡溫文爾雅的男人,至於許邵那種花花公子?達咩!】
時嫿不由無奈地苦笑一聲。
看來,林若詩和許邵算是有緣無分了。
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聖,才能將林若詩這位二次元的天才學霸收囊中?
回複消息時,時嫿的手機不小心切換到酒吧老板的微信界麵。
兩人的記錄停留在多日之前,他曾說的會主來見,但那個灰白的頭像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曾經,以為那個灰白微信頭像背後的主人是傅司琛,如今,時嫿卻不確定了。
難道、真要利用慕天星的替份功上位,一步步換取傅司琛的真心和信任,套出這些謎題的答案嗎?
傅司琛的上藏了太多太多的,會為那個讓傅司琛主為敞開心扉的人嗎?
時嫿決定賭一把。
桌布之下,時嫿白皙的手不聲地放到了傅司琛的上。
指尖似藥,隔著西裝輕輕地勾著他的。
傅司琛形一怔,在桌子底下暗自掐了一把時嫿的腰,眼尾微挑:“想了?”
嗓音低沉,似帶著蠱一般。
“走嗎?”
傅司琛勾一笑,抬眸對著坐在對麵的駱嘉誠說:“駱總,今天先到這裏,我有事先走一步。”
臨走前,似是無意中想到什麽,驀地出聲提醒,“另外,我聽說駱總似乎有意扶持顧氏東山再起?京城不同於港城,商界波詭雲譎,卻是我傅家的天下!希駱總在下決定之前,記得謹慎考慮,免得不小心砸了自己當繼承人的路!”
一字一句,看似輕描淡寫,實則威脅的意味十足。
……
時嫿剛上車,傅司琛就從後抱住了。
他雙手環著的腰,扣住後腦勺的手掌微微收力,將圈死在懷裏。
他摘了眼鏡,霸道炙熱的吻猶如盛夏的疾風驟雨般,抵死纏綿,越吻越深,將意識一點點離,溫熱的呼吸悉數噴灑在頸側。
帶著一點極淺的酒氣,像冷寂空曠的寒潭裏靜靜盛放的睡蓮。明明是再清冷不過的氣息,卻分外炙熱濃烈。
相的瞬間,一陣麻的電流在兩人的裏流竄。
看到傅司琛黑的碎發落在眉骨上方,鼻梁高,墨染的眼眸,盛滿清冷卻勾人的流。
領口微微敞開,出好看的骨架,聲音喑啞低沉得近乎破碎:“自己?還是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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