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攔不住唐和秦羽,但卻能攔住這些多事的村人。
往門口一站,將院門堵得嚴嚴實實,不準那些村人進去。
張氏是個子,這些大老們不敢隨便去,只能站在院門外長脖子往裡面瞅。
王家堂屋門檻有點高,椅不方便過去,唐收好油紙傘,小心翼翼幫他把椅擡起來邁過門檻。
秦羽見跑前跑後忙得滿頭是汗,他拿出一條洗得發白的手帕遞給:“這是昨天洗乾淨的,我今天還沒用過。”
這手帕的料子很,沒有任何花紋,很明顯是被洗過很多次了,湊近還能聞到淡淡的藥草清香。
唐乾淨頭上的汗,順手將帕子收起來,笑嘻嘻地說:“回頭等我洗乾淨再還給你。”
這丫頭長得俊俏可,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非常討人喜歡。
即便是如秦羽這般冷漠的男人,也被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
王老太婆氣勢洶洶地衝進堂屋,今年四十八歲,長得高大結實,面向兇惡,再加上那張刀子似的,剛一登場就讓秦羽微微皺眉。
“聽說你們是來要錢的?!”
在王老太婆後還跟著個矮矮胖胖的男人,他是王老太婆的兒子,名王志。
王志進來之後,眼睛一直在唐的脯和屁上面打轉兒,顯得格外猥瑣。
沒等對方回答,王老太婆就扯著嗓子尖道:“那十兩是你們秦家的聘禮錢,這自古以來,還沒有過娶了媳婦就把聘禮錢要回去的先例!”
唐反脣相譏:“若說秦家給你們聘禮錢是理所應當,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這個出嫁的‘兒’一份嫁妝錢呢?”
“我呸!就憑你這個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破爛貨,也想要嫁妝?做夢去吧!”
聽到自家媳婦被辱,秦羽臉不愉,正要開口反擊,卻被唐搶了先。
只見俏生生地站在屋裡,雙手叉腰,聲音清清亮亮:“看吧,你也說我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人,可你卻李代桃僵,故意將我替嫁給了秦家五兄弟,你們這就是騙婚!是違法的!我們可以上衙門去告狀,讓青天大老爺把你們全家人都抓起來關進大牢!”
一聽到騙婚兩個字,王志就心虛地了頭。
王老太婆像是被踩中了痛,氣得上躥下跳大喊大:“你個小浪蹄子,竟然敢威脅老孃?看我不撕爛你的!”
說完就張牙舞爪地朝著唐撲過去!
跟王老太婆那魁梧強壯的材相比,唐就跟個豆芽菜似的,隨手一掐就能斷掉。
眼看自家小媳婦要被欺負了,秦羽立即出聲呵斥:“住手!”
他聲音洪亮,在堂屋裡晃盪開來,震得王老太婆耳都抖了抖,下意識地頓了頓。
趁這機會,唐一溜煙兒地跑到屋門口,紅著眼眶喊道:“鄉親們都來幫我評評理啊,這日子我是沒法過下去了!”
一聽到這話,村人們知道有熱鬧可以看,他們顧不上對方是子,用力將攔路的張氏推開,一窩蜂地涌進院子裡。
他們看到秦家新娶的小媳婦正站在院子裡,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訴。
“這王老太婆貪圖富貴,將原本許配給秦家的兒嫁給了富商做妾,可他們又捨不得秦家給的十兩聘禮錢,就故意李代桃僵,將我替嫁給了秦家。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人,你們也都知道我們秦家的況,三郎要讀書趕考,四郎要看病買藥,五郎頭腦不清楚,家裡都要錢。若非家裡實在過不下去了,也不會想到要五兄弟共娶一個媳婦,如今這王家倒好,居然用騙婚的法子,騙了我們秦家整整八兩的聘禮錢!”
唐本就長得,此時哭得聲淚俱下,更是惹人同。
那些圍觀的村人們紛紛出言指責王家太過分。
“秦家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要昧下他們的聘禮錢,這王家是要把秦家五兄弟給死嗎?!”
“想當初秦家大娘還在時,教村裡孩子唸書識字,有空還會幫忙給老人看病,都是不收錢。多好的一個人啊,王家居然這樣對待秦家娘子留下的孩子,簡直是沒良心!”
“早就知道王老太婆潑辣得很,沒想到不僅潑辣,還狠毒,聽說還想把我家的侄說給家孫子,幸好我沒答應,不然我家那侄可就跳進火坑完蛋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每句話都往王老太婆心窩子裡。
王老太婆氣得幾乎要發瘋。
可是面對這麼多強壯的村民,一個人家怎麼可能打得過?
氣急敗壞,乾脆一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大家都被這一哭給嚇到了。
只見王老太婆使勁了眼睛,可惜沒出半滴眼淚水,只能扯著嗓子乾嚎。
“當初我也是看這丫頭可憐,纔好心將買回來給我家孫子做養媳,沒想到非但不恩,還想勾引我家兒子王志,我也是怕敗壞家風,纔想辦法將嫁出去。我知道我對不起秦家五兄弟,可是那十兩聘禮錢已經被我拿去買地了,我沒錢還給秦家,你們要是覺得不甘心,乾脆就把我這條老命給拿去吧!”
這番話瞬間就讓大家都將視線集中在唐上。
這丫頭生得俏麗,一白皙如雪的,放眼整個東河莊都沒有哪個人能比得上。
在這個時代,尤其是在這種窮鄉僻壤,大家對太過漂亮的人都有種不懷好意的揣測——長得這麼好看,肯定不是個安心過日子的壞人!
尤其是那些已經親了的村婦,平日裡最恨這種長得好看的狐貍。
們想唐的目變得越發不善。
唐沒去理那些村人,下意識地朝秦羽去。
想看看這位秦家四郎是怎麼看待的?
只見秦羽猛地一拍扶手,沉聲喝斥:“夠了!你們秦家騙婚騙錢還不夠,居然還要敗壞我們秦家媳婦的名聲,王大嬸,既然你們非要如此狠絕,那我們就只好公堂上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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