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已經是‘仙神’一般的人。

人之政事，人間朝堂之事，不該再繼續依靠他這樣的人了。

齊無垂眸，看著手中空了的酒壺。

李威一路踉踉蹌蹌離開這裡，心中有懊悔——明明只要開口的話，就可以得到許多的幫助，那是如同仙神般的人，自己爲何不去開口？爲什麼？爲什麼？

不去依靠這樣仙神的力量，自己本不會是李翟的名之對手。

除非，除非……

除非在踏一步，在威武王李翟攻破其餘諸國之前，再度提升自己的名，而後登基稱皇，得到大義和名，除非，爲人皇……

李威站在了那被封起來的人皇大殿面前，出手，按在了這大殿之上。

一切的一切。

權位，力量。

還有自己復仇的機會。

只要坐在那裡，只要坐在那裡……

李威心底一個個念頭浮現出來，眼前彷彿已經浮現出來自己坐在人皇之位上面，浮現出自己審判前代人皇，爲父母沉冤昭雪的畫面來，他的手掌按在這上面。

“啊哈哈哈哈哈！”

忽然一聲大笑，在大殿之中，那如瘋似癲的前代人皇大笑打破寂靜，如心中之噩夢浮現，那人皇帶著鎖鏈撲到了大殿之上，隔著這無比的大殿門窗和薄紗，瞪大滿是的眼睛，和李威對視。

李威眼底閃過一驚怒。

“不，不可！”

他似乎是發了瘋一樣，轉過來，瘋狂狂奔，然後在冬夜裡面，一下跳了皇宮之中的深池裡面，任由這冰冷刺骨的水氣寒意侵蝕骨。

轟！！！

李威自水中鑽出，雙手死死扣住寒池旁邊的山巖，雙目泛紅。

“我還要有清風，明月。”

“我答應過他們，還有阿姐……不可，不可……”

李威似乎耗盡了一切的力氣，自寒池之中爬出，翻過來，躺在地面上，看著漫天的星辰，怔怔失神，回憶起來年時候，父親和母親指著天空之中的星辰和自己閒談，母親手中持著薄紗扇，撲打飛蛾。

“爹，娘……”

李威垂眸，手掌擡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臉上的寒池水流往下流淌。

再度在這無邊的絕和無力之下，勉勵支撐住了自己的決意。

而後數日——

臣子們發現秦王比之於先前更爲拼命了，彷彿是有決意。

又彷彿走在了懸崖之上之人的偏激。

旋即，征討邱龍國的軍隊歸來了。

秦王親外出城十餘里迎之。

這軍隊帶來了新的消息——

威武王並不迴轉，言稱天下未曾一統，絕不會迴轉一步。

已將秦王送去酒，倒清泉，和諸兵將共飲，而今業休養，只待養蓄銳，繼續討伐趙國！

如此豪，如此決意，如此凌冽！

周圍百姓齊齊歡呼，兵將們舉起手中兵戈高呼：“威武王！”

“威武王！”

“威武王！！！”

如此聲勢，沖天而起，彷彿無邊的熱浪，李威穿著盛大朝服站在歡呼的人海當中，卻孤獨地彷彿被全世界背離，彷彿就要被淹沒了一樣，而來見朋友的年道人明心，卻在那一瞬間，看到了自己的朋友。

李威眼底最後的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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