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陸隊的宿舍就是這間。”

孫長征領著溫寧進宿舍，從兜里出一把鑰匙將門打開，抬手指了下斜對門自己的宿舍，

“那嫂子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麼事你隨時喊我一聲就。”

溫寧沖他點點頭，紅輕揚：“謝謝。”

孫長征回自己宿舍了。

溫寧推開眼前的門，走進去。

視線在房間掃視一圈，第一反應就是整潔。

實在太整潔了。

靠墻的單人床上，被子疊豆腐塊放在床尾，邊邊角角都跟卡尺卡過一樣，對得整整齊齊，床單上面一褶皺都沒有。

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書桌，書桌上面什麼也沒放，東西全收納在屜里。

坐椅推到了書桌下面，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椅子的邊角跟書桌邊沿對齊并且保持平行。

一眼去，但凡房間里能看見的東西，都是這樣規規整整，像尺子量過一樣，有種對齊的。

溫寧在房間里繞了一圈，是不知道往哪兒坐。

索對著墻上的鏡子把儀容給整理了一下，散掉的頭發拆了重新辮一個低馬尾辮垂在腦后，弄皺的旗袍撐一撐，這，那看看，捯飭了好一會兒，陸進揚還沒回來。

最后還是堅持不住，躺到了陸進揚床上，打算瞇一會兒。

政委辦公室。

張政委進去后，表凝重地走到辦公桌前，拉開屜，從里面拿出一封信扔到桌上：

“你先看看吧。”

信封被拆開過，陸進揚從里面出信，一目十行地看。

張政委見他看得差不多，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面，口吻嚴肅：“你挑誰不好，非得挑全文工團作風最差的同志，你看看，人家舉報信都寫到基地來了。”

“你不想對象也不必故意挑一個這樣的來搪塞我，對你自己有什麼好？”

陸進揚看完了信，大手一，直接將信紙一團，準地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語氣淡淡：“都是些胡編造的東西，您還當真了。我不是隨便的人，我對溫寧是認真的，我會娶。”

張政委鼻孔出一聲冷哼：“胡編造？你以為我真那麼糊涂啊，這信里面對溫同志別的指控我不確定，但是關于向兵的事，我特地打電話去核實了，他在庭審現場確實親口承認他侵犯過溫同志。”

“向兵當庭翻供了？”陸進揚眼尾微挑，黑眸閃過一詫異。他明明打點好一切，向兵居然反咬一口？那這段時間，寧寧在單位豈不是……

陸進揚心臟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陣悶痛。

張政委點點頭，“當然核實過，現在文工團都傳遍了，說什麼難聽的都有。進揚，溫同志是害者，確實可憐。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對象，會對你造什麼影響？外面的人會怎麼議論你？”

陸進揚本不在意自己會被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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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但他堅決容忍不了任何人對溫寧的抹黑，他沉聲解釋：

“溫寧沒被向兵侵犯，當時跳河躲過，被河水沖到下流，之后一直跟我和孫長征待在一塊兒。向兵突然翻供是為了報復我，因為是我收集證據把他送進局子，他知道我跟溫寧的關系，所以才往溫寧上潑臟水。”

張政委沒想到里面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但那已經不重要了，謠言已經傳得滿天飛，他凝眉道：“你和溫同志早就對象了？”

陸進揚沒否認：“對，已經了一個多月了。”

張政委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分析：

“就算溫同志是清白的，但謠言早就傳開了。的長相太扎眼，注定到哪里都會承比尋常人更多的非議，今天是向兵，明天說不定又是別人，你看看舉報信里面，就有人說作風不正，跟男同志相沒有分寸。不管真假，長在別人上，你總不能拿針把別人給上吧？

你又經常出任務，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婚后要再傳出點什麼，你如何安心工作？每天理這些碎子的事就夠你折騰了。

總之，于公，你是特飛隊最優秀的飛行員，于私，我跟你父親私甚篤，我把你當我自己兒子看，我不希你上背負太多流言蜚語，結婚是為了讓你可以安心地投工作，而不是把你搞得飛狗跳，所以，你跟溫同志不合適，趁早分開吧。”

聽完張政委這些話，陸進揚臉都沒變一下，下微收，面容堅毅地道：“您的意見我收到了，但我不會分手，除了溫寧，我不會娶任何人。”

“您說得對，長在別人上，但誰要是犯到我跟前，我也不會客氣。”

張政委就知道會是這樣，無奈地搖搖頭：“你小子的倔勁我清楚，我也不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爸還在外省指揮工作，我暫時把你跟溫同志的關系著，不傳到他那邊，省得他跟著心。”

陸進揚不置可否。

張政委看陸進揚表就知道分手的事難辦，反正他好話歹話都說了，到時候實在不行，老陸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親手棒打鴛鴦。

說完對象的事，又開始頭疼起王婷婷的事：“對了，你今天把人王婷婷給打了，怎麼著也得給人個代吧？不然王參謀長那邊不好說。”

陸進揚只恨那腳踢得不夠狠，冷冷道：“自己找死，如果王參謀長有什麼意見，盡管來找我。對了，今天就不去您家里吃飯了。”

“我對象還在等我，先走了。”

丟下話，陸進揚頭也不回地離開。

張政委盯著他歸心似箭的背影，無奈嘆氣，看看，這還沒結婚呢，就護這樣，真要結婚了，誰惹到他頭上，不得把人房頂給掀了。

陸進揚進宿舍的時候，溫寧正躺在他床上睡得香甜。

白臉蛋在他枕頭上，紅微微張合，出一點貝，子蜷得像嬰兒的姿勢，上搭著寬大的軍服外套，一雙瑩潤白皙的腳丫從外套下端探出來，每個腳趾頭都圓潤可，好像玉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