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疏輝當真得了狀元?”
陸令筠隻問著這個。
“沒錯,那小柳滿腹才學,大殿上對答如流,不卑不,是陛下欽點的新科狀元!”
“那榜眼探花呢?”
“探花我不記得了,是個外省的新人,榜眼是左都史家的子侄,照我說,他差小柳太多了,隻會紙上談兵,仗著家裏背景在陛下眼前混了個眼,才給了榜眼。”
榜眼倒是和記憶裏上一世的一樣,是左都史家的人,看來即便是李聞洵沒得狀元,那位家學淵源,背景深厚的才子依舊奪不了狀元。
可是柳疏輝竟然能拔得頭籌,這實在陸令筠意外。
“小筠,還是你眼好,一下子就給我們家綺羅挑了個好婿。”王將軍講著。
一旁全程聽著的王綺羅瞬間紅了臉,“爹,你瞎說什麽呢!八字還沒一撇!”
“這婿我瞧上了,人家小柳也同意了過來跟我們吃飯,怎麽八字沒一撇?”
“柳公子要來家裏?”王綺羅一驚。
這時,屋外便傳來下人通報,“將軍,新科狀元柳疏輝柳相公來了。”
“快請快請。”
外男要來,陸令筠同王綺羅一起到了屏風後麵。
王綺羅張的抓陸令筠的手,“令筠.......”
“哪有那麽張!”
“我爹他怎麽做得這麽急啊!”王綺羅一張俏臉又又紅。
今兒剛剛出榜,便是人把人請過來,這算什麽事。
陸令筠看著那張赧小兒模樣的臉,著腦門調侃,“這種事不抓,那不就別人抓去了!”
說話間,人就來了。
陸令筠同王綺羅隔著屏風,就見照舊穿著一素淨打補丁長衫的柳疏輝。
登榜新科狀元郎他眉間多了幾分意氣,可那骨子銳氣和坦然依舊。
未發跡如此,發跡亦如此。
從容不迫,有山河。
難怪以後十幾年,就憑他一人,也能做到江南漕運總督。
“柳狀元!”王將軍一見他來,大步流星走過去,“你可算來了!”
柳疏輝一拱手,“王將軍,你還是我小柳。”
“那你也別我什麽將軍了,還是王叔!”
王將軍之前同江氏去相看過柳疏輝兩次,一次是尋他幫忙,一次是幫他的忙,兩人是有過集的。
隻是那個時候柳疏輝並不知道王將軍是王綺羅的爹,隻當是一般人,同他結認識了,兩人印象都不錯。
今天殿試結束,柳疏輝才知道前兩日認識的人也是在朝做的。
更是王綺羅的爹。
他高中了新科狀元,請他的人絡繹不絕,柳疏輝全都拒了,隻有在宮門外,王老爹跟他道明了份,說出他是王綺羅的爹,柳疏輝思索片刻後應了王家的赴宴。
“柳公子真是文曲星下凡,難怪我家相公還有我那兒都是對你讚不絕口!”江氏更是立在旁邊,上下打量著柳疏輝。
丈母娘看婿,越看是越滿意。
聽到說到王綺羅,屏風後麵的王綺羅直接抓住陸令筠的手。
“令筠,我娘瘋了,這麽說我,這柳公子如何想我啊!”
陸令筠輕嗤笑出聲,看向柳疏輝,見他神如常,“小點聲。”
王綺羅心口撲通撲通,也隻能紅著臉繼續聽下去。
外間,幾人簡單寒暄過幾句後,江氏便是親切的招呼柳疏輝落座。
一上桌之後,那陣仗就更大了。
王將軍直接開口問,“小柳啊,你如今是剛弱冠對嗎?”
“是的。”
“當真年有為!”江氏讚道。
王將軍接著,“我家有一小,今年剛十六,這年紀同你,正是相當得很!”
屏風後的王綺羅簡直要尖出聲。
爹啊,娘啊!你們就不能收斂一點嗎!
這麽直白嗎!
陸令筠看著王綺羅的表,眼底都是笑。
這談婚論嫁,不就是這樣嗎。
尤其這榜下捉婿,捉的就是一個幹脆直接,哪還有什麽彎彎繞繞。
外間的柳疏輝聽到他們這麽講,眉頭微微一蹙。
“兩位說的可是王小姐?”
“正是,我家綺羅你見過的吧。”
柳疏輝點了點頭,“與王小姐有幾麵之緣。”
“我們家就綺羅一個寶貝閨,但也不是慣長大的,我家綺羅子好,良善可,富有熱心,長得也是極好,我敢跟你保證,我那些朋友裏,就我家綺羅最麗最可。”王將軍爽朗道。
王綺羅得腳趾死死摳著鞋,這時就聽外間傳來柳疏輝的聲音。
“王小姐確實不錯。”
一瞬間,那些赧張在這一刻變了茫然,不可置信的看向陸令筠,眼神裏都是欣喜。
陸令筠沒得好氣給使個眼,“就這點出息!”
“你也覺得不錯對吧!”江氏聽到他稱讚王綺羅,開心的大拊掌,“我兒真真是沒得挑,有點小脾氣,但那品錯不了。”
柳疏輝照舊應了一聲,“嗯。”
王綺羅聽著這些已然是不知所措,下一刻,就聽得爹給一大料,“來人啊,把東西送上來!”
隨著王將軍聲音落下,門外下人抬著幾箱子金銀進來。
“這是五千兩白銀,一千兩黃金。”
下人又呈上一個托盤,上麵是一疊票據。
“這是五個莊子,三個店鋪,兩座山頭的房契地契。”
最後是一排丫鬟婢走上前。
“這是我給我們綺羅安排的陪嫁。”
“柳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屏風後麵的王綺羅看到這一幕已經是徹底發不出聲音了。
瞪著渾圓的眼睛,滿臉通紅的看著自己爹娘。
這,這,這......
“令筠,我爹娘都瘋了嗎?”
陸令筠拍著的手,看著外麵持一切的王將軍和江氏。
不誇張,一點也不誇張,有上門聘,也有主找婿。
那些榜下捉婿的,都沒有說等著新科進士們主來提親,但凡是瞧上了的,便是請回府上,直接了當的給金給銀給條件。
王將軍是武將出,更沒那麽多包袱,既是相中了,那便大大方方的給出最大誠意。
就,不,便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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