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誰?”程雲朔看著陸令筠屋裏兩個新人。
“們是我娘家表妹,來陪我幾日。”
剛剛那麽鬧過笑話,柳清萍和柳清霜這會兒全都收斂起來,沉靜許多,學著陸令筠端莊模樣,都不敢貿貿然開口說話。
程雲朔看了們倆一眼,隻是點了下頭,“那吃飯吧。”
“好。”
吃飯的時候,柳清萍和柳清霜一個賽一個端莊,們是小門戶裏出來的,不懂什麽禮儀,看著一桌子的佳肴,更是覺得放不開,生怕表現出來程雲朔笑話,全都跟鵪鶉似的老老實實的吃著飯。
程雲朔因為今天有外人在,也不跟陸令筠多說道什麽,隨便吃了幾口,便回去。
他走了,柳清萍和柳清霜才跟鬆了口氣似的。
吃完飯,陸令筠看著們倆笑道,“你們倆怎麽了,不自在嗎?”
柳清萍眼睛轉了一圈,“是有點。”
柳清霜不由道,“覺侯府規矩真多。”
陸令筠笑了,到底都是一群沒經過什麽事的小姑娘,就這點小場麵就們張起來。
若是去了更大的門戶,甚至天子麵前,一個個怕是得嚇趴在地頭都不敢抬的。
陸令筠陪了們兩天,帶們在侯府好好轉悠一番,們看到了自帶大花園的院子,看到了府裏比主子還多無數倍的下人,看到了一堆稀罕東西,狠狠開了一回兒眼界。
不過就第一晚見著了程雲朔,第二晚程雲朔知道家裏有客就沒再來,們也沒再見著。
可這樣卻們更自在了。
吃飯都多吃一點。
住了沒兩日,柳清萍和柳清霜就被送了回去,陸令筠還送了不禮給們。
回去之後,柳氏第一時間問們倆過得怎麽樣。
“你們在侯府怎麽樣?”
“姑母,過得太好了!”
“筠姐姐還送了我們好些東西!”
柳清萍和柳清霜激的跟柳氏訴說在侯府的見聞以及陸令筠送們的東西。
“你看,我頭上的翠玉簪子,這可是翡翠的!”
“姑母,筠姐姐送了我一個金鐲子,比我娘的都大!”
柳氏看著們倆秀著這沒用的東西,“你們就沒見著世子?”
“見著了。”
柳清萍和柳清霜連連點頭。
“那你們跟世子怎麽樣了?”柳氏眼睛發。
“姐夫也好的,我們走的時候,筠姐姐遞了我們倆個紅包,說是姐夫給的。”
柳氏看著拿出來的紅包,“你們要什麽紅包,我說你們有沒有世子瞧上你們倆!”
柳家姐妹聽到這裏,臉上高興勁一褪,“姑母你說什麽呀?”
“我們都沒跟姐夫說上話,姐夫為啥要瞧上我們倆。”
“就是,我們就是去做客的,幹什麽要做那種事。”
柳氏:“......”
聽到們倆竟然沒一個跟程雲朔說上一句話,還一口一個做客,柳氏氣得心肝疼。
怎麽找了這兩個憨貨過去!
平日裏看著明的,在家爭寵也爭得飛起,哪裏知道一出門,啥也不是!
簡直爛泥扶不上牆!
柳氏氣得心口疼,大罵們兩個蠢,打發人們兩個趕回們破爛家去!
沒用的東西!
陸令筠把人送走之後,沒得閑,這兩日賬本積了起來。
臨近年關,秦氏也要回府,得把賬目捋清楚,給秦氏差。
查著一本賬目,用著邢代容那學來的阿拉伯數字,很快發現一件事。
“這本賬怎麽銀錢進出這麽頻繁?”
陸令筠看著這一搭沒有明目,隻有出賬賬記錄的賬冊,皺了眉,“這本賬是誰送來的?”
“回夫人,是錢大管家送來的。”安嬤嬤道。
如今侯府一共有四位大管家。
分別是溫嬤嬤,李嬤嬤,錢大管家,還有安嬤嬤。
溫嬤嬤李嬤嬤都是秦氏的人,安嬤嬤是陸令筠的人,錢大管家是侯府的家奴。
溫嬤嬤安嬤嬤都是管宅的,李嬤嬤打理秦氏一部分私產,侯府一部分私產,而那錢大管家,專門隻管侯府的產業。
“把錢大管家來。”
“是。”
沒一會兒,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夫人,您找我。”錢大管家笑嗬嗬看著陸令筠。
“錢管家,你這本賬是哪裏的?”陸令筠對錢大管家客氣許多道。
麵對家裏四大管家,陸令筠的態度都非常好。
大管家和小管家以及那些最底層的下人是不一樣,他們就是侯府的支柱,更是幾個主子們的心腹。
哪一個都不是能輕易的。
陸令筠想要真正掌家,便是要從他們幾個大管家手上一點點把權力收過來。
錢大管家看了一眼賬本,“回夫人的話,這是府上的灰產。”
“灰產?”
陸令筠眉頭了,再看著賬目上的數字,試探問了句,“印子錢?”
錢大掌櫃立馬兩眼放,滿臉讚許看著陸令筠,“是的。”
他們這夫人連印子錢都知道,這家難怪當的穩妥。
陸令筠當然是知道印子錢的。
印子錢就是放貸錢。
不有錢大戶家都會悄悄放印子錢掙外塊,印子錢利息高,九出十三歸,掙錢掙得很快,而且風險很小。
一方麵是因為有抵押,另一方麵便是主家家大業大,沒人敢賴大戶欠的印子錢。
所以這印子錢作為灰產,是極一些大戶青睞的。
可是,陸令筠搖頭。
“這印子錢我們不能再放。”
放印子錢傷天害理,做的都是下作事,借出去的錢往往都是賭徒,那些人都是一群沒了人的東西,輸急了眼賣兒賣賣妻賣子,極易引來司。
一旦有司,都是人命司。
陸令筠上一世在江南陪著李聞洵做,最是討厭這種放印子錢的,沒幾個是幹淨的。
沒想到侯府私下也在放印子錢。
“夫人,這......”
“我會同父親母親說,從今天開始,不要再放印子錢。”
陸令筠把賬本闔上,非常強。
錢大管家見到陸令筠這般態度,他也不說什麽了,把印子錢的賬本收過來,“好,夫人,那我把後麵賬收回來便了事。”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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