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代容聽陸令筠這麽說,小臉立馬一垮,隻差說出小氣二字。
陸令筠見此悠悠道,“不過,世子如果開口府上姨娘漲漲份例,這倒沒什麽問題。”
陸令筠話音落下,邢代容立馬來了神,“我知道了。”
看著手邊不釋手的兩件首飾,挑選了一會兒後,“我先要這個。”
說的是先要,另一件,後麵再要。
從陸令筠這邊離開後,邢代容便滿麵春風的回自己院子。
陸令筠看後,輕輕勾起角。
“夏妹,你哥哥的事辦完了嗎?”
“辦完了。”夏妹上前,“哥哥說他一大早就把賣考題的線索送到世子爺必經的路上了。”
“沒被發現吧。”
“當然沒有,世子爺這會兒肯定已經抓到人了。”
陸令筠放下茶盞,從容的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
程雲朔前段時間跟講,想升,這種事對陸令筠來說,再簡單不過,上輩子幫李聞洵跑了一輩子的。
最清楚在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找什麽人,記得上一世這個時候,有幾個家奴賣來年春闈考題,但沒多久就被朝廷查到,為此來年考題還重新改過。
這種功績給程雲朔再好不過。
當天晚上,程雲朔就神抖擻的回了府。
一回來,便去找陸令筠。
“令筠,我升了!”
“噢?”陸令筠一副意外樣子,“世子怎麽做的?”
“今天破獲了一樁考題泄的案子,說來也是巧,我當差的路上就看到幾人鬼鬼祟祟,看到我,趕丟下東西跑,我當時就覺得有問題,追了上去,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陸令筠一副好奇模樣。
“那些人竟然是明年春闈主考家的家奴,他們把主家的考題拿出來賣,我得了個正著!”程雲朔一臉意氣風發,破了一宗大案後,驕傲自豪得不得了。
他也沒想到,在要升的關節點,就這麽湊巧,還輕鬆的立了個大功,都尉府總督得知他把這麽大一宗案子給查獲了,當場就給他拔擢請功。
順利給他升了一。
瞧著程雲朔這簡單開心樣子,微笑的誇讚一句,“世子真厲害,這事兒我一定要告訴父親母親。”
聽著說要告訴秦氏和老侯爺,程雲朔更是眉間喜得冒泡,他紈絝了這麽久,第一次做一件事,足他能在秦氏老侯爺麵前揚眉吐氣一番,他收了收驕傲,“你安排吧,改明兒我請同僚來家裏吃飯,你也費心一下。”
“嗯,好。”
陸令筠發現程雲朔就是一個很簡單沒心機的人。
程雲朔不像李聞洵,有充沛的野心,時刻隻想著向上爬,他子相對中庸,有點小叛逆,也想著做出一些事跡耀門楣父母長臉,但也沒那麽大野心,上就行,沒上就算了,他是一個隨遇而安簡單的人。
他還有他的小偏心,對待會猶猶豫豫,藕斷連,容易被蠱上頭,對誰都想負責任,也覺得誰都是好的,總結來說,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沒有心機簡單快樂的普通人。
除了當時年輕狂,為了邢代容一步步走向極端,他就沒再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不過陸令筠倒是覺得,這樣平平庸庸的人,更真實,更有意思。
程雲朔跟陸令筠分完升的喜悅後,興勁沒散,從陸令筠這兒出來後,他直奔邢代容的院子,同講升的事兒。
“代容。”
“雲朔,你回來了!”邢代容見他回來,立馬上前,等了程雲朔一整天,就等著他回來找他說道說道份例的事。
“我剛好有事找你。”
“我也有事跟你講!”程雲朔眉間喜悅不退,“我升了!”
“升?”
邢代容聽到這兒,“你不都是世子了嗎?還升什麽?難道你當侯爺了!”
邢代容越說眼睛越大,都是激。
程雲朔要是當侯爺了,那就是侯爺的姨娘,份例是不是又高了!
“什麽七八糟,我金吾衛的差事升了。”程雲朔的話打消了一半喜悅,“我們侯府爵位隻能世襲,我父親不在了,我才能罔替侯爵,而且我是我們家最後一代承襲,下一代要削爵。”
程雲朔是寧侯府最後一代世襲侯爺了,他的子嗣下一代就是伯爵,侯府爵位到他這兒就算完了。
“啊!”邢代容聽到這裏,臉立馬垮了一半,“那我們孩子呢?他當不侯爺了?”
程雲朔眉頭皺,“下一代是伯爵位,再往下便是輕車都尉,輕車都尉過後便沒有承襲了。”
“那你那個什麽金吾衛差事呢?”
“我如今升便是金吾衛都督長,職同輕車都尉。”
邢代容聽著這兒,“那不就是還不如你這個世子!”
程雲朔不開心了。
他升這麽歡喜的事怎麽落到邢代容這裏什麽都不是。
誠然,他如今隻是個金吾衛都督長,職遠比世襲的侯爵低多了,但這個是他自己做出來的職,不是承襲。
“那你後麵有沒有希再升一個侯爵?給咱們孩子留給承襲。”
“你在胡言語什麽!侯爵可是要實打實的功績才能封賞出來的,我做金吾衛,最高隻能做到前金吾衛,最多被外放做地方二三品,本不能跟勳爵相比,再者,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越過祖輩的功績。”
程雲朔不糊塗,他家祖上是戰場上真刀真槍廝殺出來的侯爵,他那點能力,在京城做個金吾衛,能升到現在這個都督長已經是不錯的了。
邢代容這在想什麽呢!
邢代容聽著他這麽沒上進的話,“你就不能上進啊!你努力啊,也像你祖上一樣建功立業去啊!”
程雲朔徹底無語了,“你又有什麽事找我?”
邢代容聽到這兒,想到正事,“我想找你給我升點份例,我現在隻是個姨娘,什麽東西都那麽一點點,今年的首飾就一件,不夠啊......”
程雲朔聽著的話,心中飄起一陣又一陣的鬱結,他盯著喋喋不休跟他要東西的邢代容。
這真是他當初得死去活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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