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山巔有一座村莊,福隆村。
裝修別致的小院裏,庭院中央有一麵容俊朗的年盤膝而坐。
年穿著一幹淨的白袍,口用紅繩穿著一枚普普通通的銅錢。
材幹瘦的小老頭,就在不遠吧嗒吧嗒的著煙,看向年的雙眸閃過一抹芒。
“開啟‘心眼’尤為困難,希這次能啊!”
李觀棋心中默念口訣,整個人進了一種十分玄妙的狀態。
心無掛礙見微塵,意無所執視心。
萬法歸宗皆眼,一念不起是真人。
靜坐凝神數心跳,心漸現映乾坤。
忘卻相得真諦,心眼一開悟天機。
李觀棋的腦海中不斷回著爺爺教導給他的口訣。
整個人心如止水,心神逐漸不被外所束縛,意識沉四周的環境之中。
漸漸地,李觀棋覺自己‘看’到了重重迷霧。
原本死寂的黑暗之中他看到了白的濃霧,這讓他差點心神不穩!
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看到‘!’
很快他就穩住了心神,伴隨著心中一遍遍默念口訣,他覺得這是自己距離開啟心眼最近的一次!
潛意識中李觀棋一步一步的朝著迷霧之中走去,仿佛有一麵麵無形的牆壁在阻擋著他!
李觀棋心神沉凝,腳步堅定的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
一時間李觀棋氣翻湧,四周地麵的沙礫灰塵竟是在微微震著。
煙霧遮掩了老者的麵容,卻依舊能看到老者上揚的角。
“空靈道啊……開心眼也不過七天……”
“這等天賦,堪稱絕世妖孽。”
話音未落,盤坐在地的李觀棋脖子上青筋暴起,一瞬間迷蒙的意識竟是突破了迷霧!
轟!
一道破碎聲在李觀棋腦海中響起。
突然!!
李觀棋的臉上浮現出震驚之,整個人的氣息趨於平和。
他……看得見了……
心眼視雖無,卻可看盡四周一切,與人眼無異。
蘇玄微微點頭,心中暗自呢喃道。
“識海道臺還未型之前,有此心眼也夠用了。”
李觀棋看著四周裝修別致的小院,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
“爺爺?”
蘇玄笑了笑,起背著手笑瞇瞇的說道。
“看得見了?”
李觀棋激無比,眼眶微紅,拚命的點頭。
雖無彩,卻足以讓他激不已。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哈哈,放心,以後等你備神識之時自然看得見世間繽紛。”
“不過你初開心眼,還是要用,用多了會消耗的氣神。”
“來來來,過來,爺爺給你準備好的東西。”
李觀棋微微點頭,將老者說得話記在心裏,起之後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雙腳,又將口那枚銅錢拿起來仔細端詳。
捧在手心裏喃喃道:“原來……這就是銅錢麽……”
李觀棋跟著老者來到後院,看到那木桶裏麵氣味撲鼻的藥水撇道。
“今兒還泡啊?”
說完就要服,顯然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老頭卻神一笑,繼續朝裏麵走去:“不是泡藥,過來。”
李觀棋沒說話,跟在老者後接著就看到了接近一人高的石柱。
方形的石柱幾乎跟李觀棋差不多高了,上麵還有幾麻繩。
李觀棋角了,看著麻繩的形狀忍不住說道。
“爺爺……您老該不會讓我背這玩意吧?”
見老者沒說話,隻是笑瞇瞇的看著他。
李觀棋聳了聳肩,直接來到石柱麵前背上麻繩。
腰背瞬間發力,石柱離地而起!!
李觀棋卻漲紅了臉語速極快的說道。
“爺!!這玩意起碼有五百多斤!!”
“孫……怕是有點吃力……”
蘇玄笑道:“五百斤咋了,你如今都鍛巔峰了,五百斤又不重。”
“從今天開始,你就背著這玩意吃飯睡覺,上山下山!”
李觀棋沒有苦,隻是開口詢問道:“那打拳的時候呢?”
蘇玄轉笑道:“當然也背著,睡覺都得給我背著。”
無奈,李觀棋隻好照辦,雖然他也不知道這麽做有什麽意義。
走出門的老頭趁著夕就去村口下棋了。
臨走時眼神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李觀棋喃喃自語道。
“臭小子,都是為了你好啊……”
第二天一早,蘇玄就在忙碌的準備著什麽。
背著石柱的李觀棋從山下氣籲籲的爬上了山。
清晨,家家戶戶炊煙嫋嫋。
穿花襖的婦人打開院門扯起嗓子呼喊著各家孩子的名字。
畢竟起來之後等著吃飯的時間,都是這些年玩耍的時間。
“狗蛋!!回家吃飯了!”
“翠花~回來了啊。”
“辰辰,死孩子還不快點回來!”
趙北辰躲在暗,等待著那個年的到來。
他看向那個年的眼神裏充滿了怨毒之。
孟婉舒對誰都是冷眼相看,反倒是對李觀棋願意多說兩句話。
用趙北辰的話說,那就是孟婉舒是他看上的媳婦!
一個死瞎子有什麽資格與他相提並論?!
也正因如此,趙北辰這幾年經常來找李觀棋的麻煩。
隻不過每次都會被李觀棋給暴揍一頓。
李觀棋如今已開心眼,就算沒看到對方,趙北辰的呼吸聲在他耳中也是重如牛。
趙北辰看準機會竄了出來,舉起拳頭砸向李觀棋。
但李觀棋卻隻是微微側躲過,反手一拳砸在趙北辰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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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痛楚使得趙北辰蹲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肚子。
他指著李觀棋,聲音抖的說道:“李…觀棋!你個死雜種!你再等我兩年!”
李觀棋蹲在地上,玩味的笑道:“再過多年都一樣,你打不過我的。”
旁邊小男孩見李觀棋起看向他們。
立馬苦著臉說道:“我…我要回家了,我娘都喊我吃飯了。”
等幾個孩子走後,李觀棋也沒管躺在地上的趙北辰。
他如今的眼界早就不在這福隆村了,至於趙北辰……
他一直沒想過用兇一類的,要不李觀棋早就下死手了。
李觀棋鼻尖聳,尋著香味,年趴在一戶人家的籬笆牆上喊道。
“李嬸兒~今兒這是什麽日子啊?還燉了小母?”
吱嘎~
一位略顯發福的中年婦人推門而出,滿臉笑意的看向年招呼道。
“是觀棋啊,吃沒吃呢?嬸子給你拿點。”
看著滿臉笑意的婦人,李觀棋心中喃喃道。
“原來李嬸兒長這樣啊……”
李觀棋裝模作樣的了肚子說道:“還真沒吃呢。”
“這不是狗鼻子靈麽,不想吃我爺爺弄得糠咽菜,尋著味就來了。”
婦人見狀連忙擺了擺手說道:“臭小子可別說話,正好,嬸子這還剩了半盆。”
“我再給你盛點米飯,你端回去和你爺爺一起吃。”
年聽聞此話頓時臉上笑意更甚了幾分,甜的說道:“謝謝李嬸兒。”
“哎…李嬸兒這手藝不去下山開個館子真是可惜了。”
婦人的眼睛彎了彎,眼角的皺紋都多了幾。
“臭小子,就屬你甜,等著。”
沒過一會,一個亭亭玉立的端著一盆香噴噴的燉走了出來。
穿著淡藍的長,端著滿滿一盆的燉。
怕湯灑了,一雙眼睛盯著菜盆瞪的滴溜圓。
一邊走,孟婉舒還一邊嘟囔道。
“李觀棋你是屬狗麽?每次我家做好吃的你都準時準點來。”
李觀棋看著容貌清秀麗的不由得趴在籬笆牆上,靜靜的看著。
“原來……婉舒長的這麽好看。”
念及此,李觀棋角微微上揚,輕聲笑道。
“孟婉舒,你說誰以後能娶了你這個賢妻良母呢?”
孟婉舒小臉一紅,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盆菜端上籬笆牆。
對著李觀棋翻了個白眼就往屋裏跑,可接著便想到李觀棋是個瞎子看不到。
撅起仰頭對著李觀棋罵道:“臭瞎子!”
李觀棋哈哈一笑,轉的時候還未走,就站在原地端著盆微微行禮。
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是孟叔叔回來了?”
站在李觀棋前的男人也沒說話,一腳踢在他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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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笑罵道:“以後去逗婉舒,都快到拜宗之齡了,還沒個正行。”
“滾犢子~”
李觀棋嘿嘿一笑,連忙點頭應道:“好嘞~明兒給孟叔帶酒哈。”
撞開房門後年輕聲呼喊道:“爺爺?我回來啦。”
七拐八拐的最後來到一位置略遠的院子。
撞開房門後年輕聲呼喊道:“爺爺?我回來啦。”
房門口,一個著旱煙的老者頓時眼睛一亮。
吧唧吧唧,老者開口道:“果然還是老孟他媳婦的手藝最好。”
李觀棋放下菜盆,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蘇玄撇了撇,沒好氣的罵道:“才開了心眼視多久就這麽用?今天多打百遍拳樁!”
年頓時麵一苦,卻又不敢反駁。
“今兒力道控製的不錯。”
“要是重了,明兒我就得去老趙家吃席。”
年了腦袋,半天沒有吭聲。
“嗝兒~”
“我吃完了。”
李觀棋陡然意識到事不妙。
筷子在盆裏連夾了幾下,隻有盆和筷子發出的當當聲。
“您老又去找老盧頭下棋?”
“關你屁事兒,好好練拳!”
“我進山一趟,找點東西,過兩天回來。”
“明天記得下山給我買酒去。”
年麵一苦,大口的刨著米飯,最後吃的一粒不剩。
吃完飯後,年來到後院,將服了個幹淨,坐進了浴桶之中。
墨綠的藥水不斷地刺激著年的皮。
幾個呼吸間年的皮就變的通紅,額頭上開始滲出細的汗珠。
微微抖間,牙關咬。
像是在承著什麽異樣的痛苦一般。
過那墨綠的藥,依稀能夠看到年上有著麻麻的神紋路。
李觀棋在今年才開了心眼能夠視。
可在他的‘眼’中,雖然隻有黑白兩,可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
所以每天他都會耗神的開啟心眼。
因為……知曉白天和黑夜的日子讓他尤為珍惜。
李觀棋盤坐在浴桶之中默默地承著藥浴帶來的痛苦。
心中則是在盤算著打完拳樁之後的事。伴隨著拳風呼嘯,最後一遍拳架也終於打完了。
李觀棋開啟心眼,發現此時已經是子時了,頓時眉頭微皺。
“爺爺今天怎麽還沒回來?”
李觀棋沒有多想,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也沒看到爺爺,幹脆下山準備買酒去了。
畢竟爺爺有時候鑽進山裏一去就是幾天,這種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李觀棋哼著小曲兒就下山了。
與此同時,一個跟他很有淵源的家夥也在山下的長興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