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吃痛,忽然,后傳來一道清潤嗓音:
“下工部侍郎陳觀南,見過王爺。”
想回頭,脖頸卻依然讓趙赫延按著,聽見頭頂落來一句冷漠的聲音:“王府的改建,往后不用工部手了。”
陳觀南眉眼一凜,抬眸便見趙赫延的大掌按著黎棲的脖頸,纖細的皮著紅,顯然力道很重,他氣息一沉:“不知工部做錯何事?”
“你,就是工部的錯。”
陳觀南愣了愣,整個人臉都不好了,他素來聽聞定北王冷漠無,殺人如麻,棲當初嫁侯府沖喜,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若不是因為陳家退婚之事,一定不會這般沖,如今看來,趙赫延何止非良善者,更是不知如何折磨棲。
陳觀南臉繃道:“下不知做了何事惹王爺不快,只是王爺,您這般對王妃,恐怕引人非議。”
此時黎棲覺到趙赫延周暗沉的氣場,想掙卻被他箍著脖子,心跳張地鼓著,小聲道:“夫君……”
趙赫延將黎棲懷中,抬眸看向陳觀南,眉眼一笑:“看來陳大人不想走啊,還管起本王與王妃的事了。”
話音落,另一只手握著黎棲的手腕,話卻是對陳觀南說:“那麼,便帶本王和王妃去寢殿看看。”
黎棲眼眸微愣,趙赫延想做什麼?
陳觀南眸在那道桃的倩影上掠過,斂下眼眸:“請王爺和王妃隨下來。”
王府的寢殿在南邊深,后倚凰山,前有花園掩映,是王爺和王妃的起居之所,趙赫延一路上攥著的手腕,弄得疼了。
想掙,奈何后還隨著仆人,怕趙赫延又發瘋了。
小聲道:“工部承建是宮里下的旨意,夫君怎能拒了。”
趙赫延眸微側,“那王妃是想讓工部的哪位侍郎主持?”
這時,一旁隨陳觀南前來的工部員奉承道:“工部聽聞王妃出江南,是以特意選派了陳侍郎,他亦是揚州人也,所做的圖紙設計細非常。”
工部方才一聽到趙赫延說不讓他們承辦,頓時嚇得冷汗一出,本不知道為何得罪了這尊大神,尤其趙赫延眼下風頭盛焰,是新帝眼前的紅人,他們若是差事辦不好,那真是掉腦袋都有可能的。
“揚州人。”
趙赫延聽到這話,忽然朝黎棲笑了,“那王妃認識陳侍郎麼?”
男人漆黑的瞳仁認真地看著,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問,于是下意識地,和方才從陳觀南面前逃出去時一樣地,搖頭了。
拒絕再和這位定過婚卻與退婚的人有任何牽扯。
趙赫延一聽,瞳仁深了深,只是臉上依然掛著淺笑:“那王妃覺得,本王應該將方才的話收回麼?”
黎棲心頭一沉,他方才的話?
這時,看見工部的幾位員額頭滲汗,一時間有些不忍,更何況這是圣意,趙赫延剛獲封異姓王,最是不能在朝堂上樹敵的時候,遂道:“工部里能工巧匠聚集,對王府建制悉,讓他們來做工期更快,若是王爺有哪里不滿的,我們事先多通幾次便是了。”
趙赫延眼角的余里分明看見陳觀南眼眸抬起,朝黎棲看了過去。
“陳侍郎。”
趙赫延忽然朝陳觀南看去,語氣平靜:“王妃這是在替你說好話麼?”
陳觀南心頭一沉,拱手道:“方才王妃與下已商議了一部分園林改建,工部有信心能讓王爺滿意,還請王爺給下一個機會。”
趙赫延冷笑,送死的機會麼?
“不用了。”
他話音一落,眾人一愣,黎棲抬眼看他,這個人瘋起來本不顧現實,現在另外找人承建也趕不出工期,更何況王府形制誰能比工部悉!
“夫君……”
“園林改建不用你,陳侍郎負責本王和王妃的寢殿便是。”
他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都愣了,寢宮不過是小打小鬧,哪里需要工部侍郎大材小用!
趙赫延眸微側,帶了抹笑:“怎麼,本王已經聽了王妃的話收回命了,工部現在又要挑三揀四地不干麼?”
這回力又給到工部這邊,王爺方才讓他們滾,現在看似是退了一步,但工部若是不服從安排,那錯就是在他們上了!
陳觀南如何不懂這層道理,但這卻是他們求來的,這個趙赫延好手段,生生憋屈死他,卻只能行禮謝恩。
此時黎棲讓趙赫延牽著往寢殿里走,這里當是比扶蘇院要大好幾倍,都懷疑自己一個人進來會不會迷路。
而趙赫延卻讓其他人都候在殿外,只讓陳觀南跟進來,無法,他還要做起筆錄之事。
黎棲原本還在觀賞這間寢殿的,忽然聽趙赫延說了句:“這張舊床拆了,本王要做一張比這大三倍的拔步床,雕鴛鴦戲水,桃花紅梅,還要掛絞云紗錦帷。”
男人話音一落,黎棲腦子嗡了下,猛地抬起頭看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趙赫延看睜睜的琉璃眼兒,眉眼一笑:“看來王妃還有什麼要添置的。”
黎棲張了張,腦子遲鈍地轉了下:“太鋪張了……”
趙赫延凝眉:“鋪張?”
黎棲心道,眼前這張拔步床已經將近十二尺長寬,三倍大,他是要在上面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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