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瞳仁一怔:“夫人為何不讓在下診治?”
黎棲反問道:“那太醫又為何治不好世子?”
太醫看著黎棲的臉,抿,兩人的問話都指向一個答案,太醫署遲遲拿不出效果被侯府懷疑也是正常:“若夫人信不過在下,臣便回去喚上回的太醫前來,但世子的病決不可拖延。”
哦豁,推鍋了。
黎棲心里堵著氣,這都趕不走!
皇上日理萬機怎麼會管你個太醫值不值班!
等他一走,黎棲氣得砸了個雪球,“一芍,你去侯府門口守著,等太醫一來,你先帶他在侯府里繞十全八圈,饒累了再送過來。”
月歸候在月門邊,等太醫一走,忙回書房稟告世子。
此時書房里,趙赫延掌心托腮,聽著月歸的復述,眉梢微挑,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閻鵲笑出聲:“夫人好本事,威脅革職都想得出,需知這太醫署可不是一般大夫能進,一旦被革職就是名聲盡毀啊。”
“閻大夫若是要進太醫署,如何?”
閻鵲忽然被世子一問,正道:“那不過是我不愿去罷了。”
“嗯,明日便安排你進太醫署。”
閻鵲:???
“世子,我進太醫署也沒用啊,每次的復診都是值,若是發現我在藥上了手腳,恐怕小命不保……”
“方才你沒聽見麼,我夫人得人家回去請之前的太醫了,這規矩也不是牢不可破。”
閻鵲嘀咕了聲:“這不是正值遼真使者前來麼,太醫不敢妄,若是他將此事告知圣上……”
趙赫延笑了聲,朝月歸道:“一會讓太醫進來。”
“諾。”
閻鵲雙手攏袖:“世子怎麼還讓太醫進來,夫人的功夫不是白費了麼?”
“如你所說,他們會將此事稟報圣上,就說定遠侯世子千方百計要之前的太醫來診治,他們自然會懷疑到此人上,這時候你背景清白地進太醫署,大家怕事肯定會讓你來擋箭,閻大夫,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去了太醫署,好生晉升,別辜負本世子和世子夫人為你鋪的路啊。”
閻鵲磨了磨牙,這鋪的怕是去火坑的路吧!
-
太醫來了,黎棲一臉忿忿地站在旁邊盯著,換藥也不讓他手,要自己來:“這樣可以了吧?”
太醫夸道:“夫人手法得當。”
黎棲看著趙赫延上的傷,心里就發酸,“怎麼還沒好啊……”
太醫輕咳了聲,“敢問夫人和世子的房事,是否集?”
黎棲:??!
趙赫延臉一沉,“太醫多事了。”
太醫臉微斂:“世子的傷口頻頻出,較之前更加嚴重了,為了著想,還是要適量……”
黎棲見趙赫延臉結冰,忙道:“多謝太醫提點,我們會注意的……一芍,快送太醫。”
這個“快”字很明顯地表達了:太醫您再不走我也保不住你了。
果然,太醫步子還沒邁出門檻,后猛然響起一道杯盞碎裂之聲,嚇得他差點打了個踉蹌。
黎棲有些苦惱,因為趙赫延不的話,就沒辦法理直氣壯去參加宮宴了……
就算他難以自持,黎棲為了他的著想也不能再縱容他了。
而此刻這般凝眉神落在趙赫延眼里,便在心里攪起一偏執,牽著的手,低聲道:“我恨不得上的都流干。”
黎棲:!!!
“夫君你說什麼傻話!”
有些生氣,“是不是每次,就算我沒有到你傷口,還是會出?”
趙赫延抿著,不說話。
黎棲心里窩著氣,“我今晚回東廂房睡。”
趙赫延握著的手猛然收,差點將骨頭碎——
“啊……”
趙赫延驀地松手,黎棲眼眶沁出紅,“只要你好了,怎麼樣都行……”
“不準走。”
黎棲看著他的眼神,全是深深的沉暮,認真又偏執。
手腕上的疼傳來,“我不走也可以,我想去參加宮宴。”
轉變了策略,只要趙赫延能商量——
“不準走,不準去。”
“趙赫延!”
他笑了聲,偏頭看:“黎棲,打不打賭,都是我贏。”
-
夜,黎棲在側的被子里,本來單獨的被衾又讓趙赫延扯開,人被撈過去背著他。
黎棲咬著手指,心里打定主意,趙赫延不讓去,便偏要去,實在找不到一個不去的好。
況且是宮宴,能有什麼傷害呢。
最多就是敵唄。
想到那個長公主,黎棲心里就有些不安,為何要送那樣的華服?
一連幾日,趙赫延都遵守先前的賭約沒有黎棲,只是抱著睡覺,低估了一位將軍的自制力。
臨近元宵,黎棲看著長公主送來的華服,綠地芙蓉山茶梔子花羅,指尖上了綢,“一芍,換上。”
一芍看了眼東廂房外的庭院,“世子這會雖然在書房,但我今早特意在院外轉了一圈,都是暗衛。”
黎棲心里想罵趙赫延有病,“你換上。”
一芍:???
“把你的衫給我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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