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的眼睫很長,看的時候眼睛里映著浩瀚白雪,沉靜得像一池湖泊。
月微領著們往后面的軍眷馬場走去:“在晉安城,除了軍營馬場和皇家馬場外,這里是規格最高的訓練馬場了。”
正說著呢,前頭的場口就堵著一圈人,看打扮都是些娘子,月微凝眉,讓后面的人去看看怎麼回事。
“夫人別急,這個口是給軍眷用的,前面好像有些堵住了,要麼我帶你從軍營馬場進去。”
黎棲探了探頭,著實是因為個子不高看不大清楚:“你不是說軍眷不能進去那里嗎?”黎棲朝看來:“沒關系的,我在這里排隊好了。”
這時,方才去打探況的軍士跑了過來,神有些沉凝,覺不大好搞,月微跟著也往口過去。
一芍見夫人也跟過去,那里不僅人多還馬多,頓時張地抓著的手。
“沒事,我們得去排隊,不然后面又來人了更得等。”
一芍朝后的兩位軍士使了個眼,讓們注意護著,畢竟夫人的馬也不太能打的樣子。
“欸,我聽說方才在養馬場里,國公府的劉娘子和定遠侯府的那位沖喜娘子撞上了!”
“嚇!這也太巧了吧!沒出什麼事吧?”
黎棲:“……”
前頭八卦的幾位婦人,語氣聽著怎麼那麼想“出事”呢?
“甩了手就出來呢!我看劉娘子臉都沉了。”
“呵,可是心高氣傲啊,不過人家命好,咱們能說什麼。”
“世子沒出事那,晉安城誰敢得罪呀?就等著世子回來娶呢,結果轉就跟薛將軍定親了!”
“劉國公這門楣,也不能讓嫡去沖喜啊,再說世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別耽誤人家了。”
“你這話說得,世子好著的時候能共富貴,出事了趕撇清關系唄?”
“這也不能怪劉娘子啊,再說當時不是長公主都想嫁定遠侯府麼,世子親事都定不下來……”
黎棲在一邊豎了只耳朵,后的一芍急著團團轉,想把拉出去卻被了下,讓別出聲。
長公主都想嫁定遠侯府,黎棲琢磨了下,趙赫延當初是有多風啊。
“打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啊。哎,聽到他出事那陣子,我都傷心得吃不下飯了……”
“噢,然后你轉就嫁人了唄。”
“也別說劉娘子了,世子就算好好的咱們也沒機……”
黎棲越聽越不對勁,朝一芍看了過去:“你家世子老通吃的嗎?”
一芍:“……呃,其實我們世子很潔自好的……”
那頭嘰嘰喳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是這越說越大聲了,還真是排隊都不無聊的——
“英雄不問出,當初要是沒有薛將軍,世子還不一定能活命呢!”
“那當初要是沒有世子爺,他這可指不定在誰家院里修房頂呢!”
“我看你家夫君是薛將軍麾下的吧,說話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啊!”
“怎麼薛將軍的兵就不講道理,世子爺的兵就仗著資歷欺負人唄!”
“呵,要不是世子爺生死未卜,圣上的封賞又怎麼落到他頭上?”
“……”
就這麼一的功夫,本來還在八卦別人親事的婦人小姐們陡然畫風急轉,沒等一芍護住黎棲,前頭排隊的人們就——打了起來?!
打了起來?!
黎棲驚、呆、了!
“夫人!小心!”
黎棲的隨從軍士立馬上前護住,本來牽引在一旁的馬兒們也了驚嚇嘶鳴出聲,場面一度混,一芍護著夫人,黎棲牽著馬,后頭也涌來了人圍得水泄不通,突然一道尖銳的哨聲響起——
“誰再敢手都給我逐出去!”
黎棲一抬頭,本來干架的兩撥人此時都被士軍分開了,月微眉眼凌厲地站在眾人之間,眸冷冷地掃了們一眼,又兇又帥的,果然們就不敢說話了。
黎棲:“不是說……晉安城的閨秀夫人們都……行止有度,進退得的嗎?”
一芍咽了口水:“可們是軍眷啊……”
說著,忽然看了自家夫人一眼。
月微的震懾力極強,等這邊安靜了之后,轉就朝被軍士護在后的黎棲走去,眼神的殺氣頓時斂了下去,倒是多了幾分張:“夫人沒傷吧?”
黎棲僵著脖子搖頭,而后的那些軍眷們頓時愕然地抬頭盯向黎棲。方才兇得要死的人,這跟一個小娘子低頭說話呢?!
“馬場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黎棲看方才走得很匆忙。
月微低聲音:“嗯,夫人……”
黎棲朝前面被暫時分開的兩撥戰斗力看了眼:“沒事,大聲說吧,其他軍眷都等著呢。”
月微轉過時,臉又冷沉了,一芍覺得這個月微有點分裂。
“各位夫人娘子,方才是薛將軍下令,封住了軍眷馬場的口。”
“啊?為什麼啊?發生什麼事了?”
人群中又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月微右手握著后的刀柄,語氣平靜道:“國公府的劉娘子在馬場里練箭,讓各位軍眷請回。”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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