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翡微一揚眉:“不打。今日只有一件事要做了。”
“什麼?”明朗問。
容翡拈著那小小茶杯,慢飲一口,一眼天際明月,似漫不經心道:“賞月。”目繼而轉向明朗, 眼中含著笑意,雖未明說,那意思卻不言自明。
賞月,與你。
明朗心中一。
與容翡朝夕相,比其他人間更為相,有些話反而不好說出口,加之容翡格清冷,亦不太會說甜言語之類,然則就是這種偶爾,不經意間出來的意,更人心神漾。
“哇——”容殊兒夸張的輕。
“喲?——”趙飛飛則帶著幾分審視,看樣子,似要調侃幾句,抑或又在醞釀什麼鬼主意。
“公主可要去圣上那邊賦詩一首——圣上剛還問起你。”容翡淡淡道。
“不了!”趙飛飛馬上老實了,不再管他們,自去一邊繼續看表演。
明朗笑起來。
果不其然,片刻后圣上便起離開。眾人起相送,過后便各行其事,倒更為自在。皇家節目暫告一段落,民間盛會方真正開始。
熱鬧仍在繼續。
玉德樓門前彩樓之上,一幫文人書生正詩作賦,伴以琴聲裊裊,遠更有歌姬們清越歌聲傳來: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皓月當空,清輝灑落人間。
月下,護城河如一條玉帶環繞全城,河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或停泊,或飄,游曳其中,船上燈火通明,照的河水五彩繽紛,仿若天際繁星落凡間。
河中一只三層高大彩船,奢華無比,與玉德樓遙遙相對,彼此一覽無余。
“那真是當年那位小沖喜娘子?”
幾位貴婦和眷坐在船頭,遙玉德樓上幾人影。
“正是!沒承想,竟出落的這般麗了,不說上安第一人,卻也是其中翹楚。”
“容貌倒也罷了,你們誰還見過容公子對其他子這般親近了?如今這兩人之間……”
眾人目齊齊投向樓上。
數丈高樓之上,憨俏麗的孩兒斜依欄前,向天際明月,月撒在略帶慵懶的面龐上,容翡坐在一側,偶爾看一眼月亮,眼神流連在孩兒上,孩兒忽然回首一笑,容翡便也笑了,清風明月般的眸子中仿佛剎那盛滿了月。
“嘖嘖,當年要不是容公子生病,無論如何,也不到這個明家小庶……”
“別再小庶小庶的了,日后你我見到說不得還得行禮呢。”
“難不還能做正房夫人?”
“這可難說,畢竟這麼多年來,容公子可就這麼一個上心的,以他那子和容府地位,怕也不在意其他……即便不是正房夫人,你我還敢小覷不?”
“ 日后等……容家更是……便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誰說不是,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偏被選中做了容家的沖喜娘子,只能說天生命好,你我如今羨慕也羨慕不來。”
“也不能全賴命好,人家論容貌與品,哪點差了?尤其品上,倘若不是真好,又怎能俘獲容公子以及容府上下歡心,否則早被送回去了。”
“本是沖喜娘子,卻投意合喜結良緣,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這麼看來,兩人郎才貌,倒也般配……總好過容公子落其他人手里……”
“……哈哈哈嘻嘻嘻……”
一眾子嘻嘻哈哈調笑著,離們不遠,一張小桌前,坐著兩個華服子,一老一,正是明夫人與明雪。
明雪雙目圓睜,死死盯著玉德樓上那對影,幾年過去,已完全的大姑娘了,容貌依舊明艷,此刻面孔卻因那怒氣顯出幾分猙獰。
“母親!你看看!你聽聽!”
明夫人幾年過去,腰與額頭更為寬闊雍容,面上帶著震驚與恨意,亦盯著玉德樓上。
“那竟是?!怎會,怎會變的這麼……”明雪不敢置信道。
當年府里那個瘦小病弱,木訥沉默,任人欺負的病丫頭,如今竟這般鮮亮麗,高貴人,坐在無法及的高樓上,邊眾人環繞,笑靨如花,姿態從容的接世人仰慕之目。
“都怪你!當初就不該答應送去容府!”明雪恨恨道。
“混賬話!當年勢,外人不知,你也不知?再者當初更多也是為你打算……”明夫人低聲音,呵斥道。
“那,那后來呢,從容公子將從府上帶走時,我就覺得不妥。如今看來,他們竟真的,真的……”
明雪與明夫人雙雙盯住樓上,恨不得盯個窟窿出來。
再如何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認,那二人坐在一起,的確宛若一對璧人,神態間掩不住的親近,異于常人的意。
“你不是說他們之間不可能的嘛!如今怎麼回事?!”明雪質問母親。
“我怎麼知道,誰知道那小蹄子使了什麼手段?!”
明夫人憤然,那年容翡自明府帶走明朗,心中不安,幾次企圖上門求和緩和兩家關系,都被容府以主母不在家等理由借口兼施的婉拒門外,既如此,只好私下打聽和關注著,這幾年,雖知明朗在容家過的貌似不錯,但與容翡之間卻并未傳出任何艷聞,是以可以判定二人并未有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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