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主街上盛會已近尾聲,進最后的狂歡,歡聲笑語與鑼鼓之聲遠遠傳來,如同盛大的背景。
在那似遠似近的喧囂里,容翡的聲音很輕,仿佛帶著般的蠱。明朗聽見自己的聲音也很輕,很輕。
“為何?”
“這些日子,你不開心,我也很不開心。”
“你生氣,我不知如何是好,你不生氣,我卻不高興,因表示你不在意。”
容翡慢慢的說道,明朗看著容翡,眼中倒映著天際的月。
“看到其他男子向你獻殷勤,哪怕你并不理會,我也不好.”
“今日你不見了,我心急如焚,很怕再見不到你。”
“靠近你傷害你的人,唯有殺之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鴻之曾問我一句話‘如果以后想起,竟一日都不曾擁有過,會不會后悔’,他還說,別待錯過和失去后方追悔。”
“彼時不察,今日方覺,答案早已在心頭。”
“縱世事變遷,人生無常,這世間,這一生,你乃不可失去。”
一陣晚風拂來,吹起明朗鬢邊發,明朗雙眼不由自主睜大,呆看著容翡,這一時刻,仿佛忘了呼吸,只聽見擂鼓般的心跳,從里傳自己的耳。
“小郎,在聽嗎?”
明朗本能點點頭,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仿佛失去了語言的功能。
“突然說這些,是不是嚇到了?”容翡道。
地上明朗的影子搖了搖。
“不管你如何想,我只想告訴你,讓你知道。”容翡溫聲道:“再不說,我怕來不及。小朗,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有件事,眼下不能再耽擱,你能不能幫個忙?”
“什……什麼?”明朗舌頭仿佛打了結。
“母親那里,讓不要再幫你說親了,好嗎?”
清風習習,月如水,星辰閃耀,路邊街燈投在晚風中輕漾的湖面上,碎金點點,如同夏日流螢,忽近忽遠,宛若一場夢境。
這夢境之中,容翡溫的不像話。
明朗心口砰砰砰只跳,心緒紛不堪,有一件事卻可以確定:今日心臟所負荷之量,為迄今為止人生之最。燈會時的狂歡,被劫持的恐懼,以及眼下這一刻……簡直如同話本傳說,一夕間嘗遍大起大落之滋味,跌宕起伏之極致……
而即便剛剛被挾持時所之震,卻不如此時此刻更激烈……
明朗張了張,卻未發出一字。
容翡忽然笑了。
那笑容在月之下,充滿迷人的,無以復加的溫。
“算了,這種事還是我去說比較好。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從今以后,永遠留在容府,留在我邊。”
“如此,可好?”
第79章 . 七九 七九
“然后呢, 然后呢?”
側院中,趙飛飛與容姝兒瞪大眼睛,圍在明朗邊, 焦急追問。
明朗面帶,抿不語, 其意不言而喻。
“哇!”容姝兒歡呼道。
“你就這般答應了?!”趙飛飛則驚訝不已,“這種事!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答應!”
“喂, 你什麼意思?”容姝兒不滿道:“你不要出主意。”
明朗轉為茫然, 啊, 為何不能答應?
趙飛飛十分老辣的模樣:“先不說子的矜持。你起碼要讓他吃點苦頭,為你多花點心思和時間,得來不易, 方知珍惜啊。”
明朗笑起來,完全沒想到這一點,經過之前一段時間心的煎熬,被劫持后,以為就要兩隔, 那一瞬心中涌現出巨大的憾, 當他出現,說出那一番話時, 唯一能給出的反應, 便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既然心意相通, 又何必故作矜持。這世上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或許不被珍惜,明朗卻知道, 容翡不是那般的人。而容翡找到時努力克制的慌和微微發抖的手指,也讓明朗不愿忍心再折磨他一分。
怪只怪,那晚月太人, 此刻想起,那月仍在心頭漾。
當晚容翡將明朗抱回容府,明朗上套著容翡外衫,雖財被劫一空,發容看起來干凈整潔,倒未讓人起疑,回到府中,眾人方知明朗其遭遇,大驚之余不免慶幸容翡心思縝,否則以明朗當時境況,難免引起外人非議。
那劫匪三人當場喪命,據線索,署又找到另外被劫持的幾位子,證實劫財之事,后續事宜由刑部理。
“以后是不是該你……阿嫂了?!”容姝兒對此事最樂見其,開心不已。
明朗霎時滿臉通紅,“不要……不要。”
“早晚的事嘛。對了,告訴你一件事,唐玉釧被送走了。”
明朗微訝。
唐玉釧早晚要回煙州,卻未想,容翡竟作迅速,一日都不多留了。
那唐玉釧徹底被嚇乖了,一聽容夫人說最近有一商隊要去煙州,問是否愿意與之同行,立刻便答應了,馬上讓仆從收拾東西。
這趟上安之行對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一場,來時的雄心壯志已徹底灰飛煙滅,還差點送掉一條小命,以后再也不來了。容夫人仍舊客客氣氣,仿佛什麼事也不曾發生一般,送回煙州。
倒也不擔心唐玉釧回去哭訴,量也無膽量扭曲事實,至于所的“委屈”,單憑一條“謀害公主”之罪,容家替擋了下來,唐家便要激涕零了,哪里還敢言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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