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有點懵了，那要怎麼辦？想一想，便道：“要不，立字為據？我去拿紙筆來。”

容翡：“罷了。你如今的水平，能寫幾個字，立不出這據來。”

也是。

明朗哦了一聲，無話可說。

那可如何是好？

容翡忽然一抬下，道：“今晚月甚好，你便對著月亮立個誓言罷，若不能遵守，月亮會割你耳朵。”

明朗又笑了。

今晚的確月甚好，月亮掛在半空，就在二人頭頂，仿若一碩大的銀燈盞。明朗微微抬頭，舉起手，聲音婉轉，低而清晰：

“明朗向這月，這天，這地保證，從今往后，一定乖乖聽子磐哥哥的話，絕不欺瞞，永葆真心，今生今世。”

容翡本來真有幾分生氣，卻又拿明朗無可奈何，本想嚇嚇，逗逗，然而這一刻，看著月下認真發誓的明朗，猝不及防卻又仿佛順理章，擊中他心深某的地方。

對的照顧一開始好像是有理由的，后來便慢慢為了習慣。不知不覺，明朗好似已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不由自主的牽掛，凡事想著。

何時會是盡頭？

能這樣到何時？

“子磐哥哥，這樣可以了麼？”明朗眉眼彎彎，對著容翡笑。那笑容宛若春風里的桃花，絢爛奪目。

容翡站起來，慢慢走向明朗，一皎潔的月亮，心中一道聲音響起：

“天地為鑒，明月作證，我亦在此起誓，我將護，寵，永生永世。”

第52章 . 五二 五二

翌日, 容翡特地告假半日，帶著容殊兒容靜兒與明朗上書院，見先生。

對容翡來說, 人生頭一回，算是難得的經歷了。

經過一夜, 校正不若昨日那般怒火沖天，但仍舊余怒未消, 十分不留面, 吹胡子瞪眼將幾人當著容翡的面好好訓了幾人一頓。

三人齊齊低頭站在校正與先生面前, 面帶赫，不敢反駁，聆聽教誨。

容翡并不言, 待校正訓的差不多了，方適時開口道：“昨日在家已罰過幾人，諒不敢再犯。若有下回，先生重罰之。”

明朗幾人趕跟著道：“學生知錯，再不敢了。”

幾人態度良好, 又有容翡在側, 校正又訓了幾句，便道：“回去各寫八百字自省書, 后日堂上宣讀, 引以為戒。若再有下次, 便不必來書院了。”

三人忙道是。

容翡與校正寒暄幾句，起告辭, 三人行了禮，一道出了書院。

來時容翡與明朗同一車，容殊兒容靜兒共乘一輛, 容翡還要去上朝，便讓明朗搭殊兒靜兒的車一同回去。

容翡走時，買了三串糖葫蘆，分予們一人一串，未說什麼，三人卻都耳朵微微發紅，忙他快走吧快走吧。

三人目送容翡離開，然后上車，駛回容府。

車廂中，三人默默吃著糖葫蘆，一時安靜無言。

明朗悄眼看容殊兒容靜兒一眼，但見兩人也在悄悄看，面上俱有些不自然，想必自己也是一樣的，心里都不計較了，卻不好意思，不知該如何開口。

容靜兒終究大一點，開口道：“那個，朗妹妹，你昨日沒傷著吧。”

明朗忙道：“沒有沒有。你們吶。”

容靜兒道：“我沒有。”

“……我也沒有。”容殊兒干咳了一下，說。

明朗：“哦，那就好。”

“嗯。”

“嗯。”

再度無言……

明朗咬著那糖葫蘆，心想，有點難吃。容殊兒與容靜兒顯然對那糖葫蘆也不怎麼喜歡，卻仍拿在手中，不時咬一口。

明朗咽下口中食，清清嚨。

“我……”

“之前……”

“那個……”

卻是三人都同時開口。

明朗忙道：“你們說。”

“還是你說吧。”容靜兒也忙道。

對容靜兒兩人而言，大約還從未與誰這般打過架吵過架，對于善后事宜明顯不在行，而明朗心中雖早已真不計較，但畢竟與們還不算太，還是怕一個不好，到敏點，因此也十分小心翼翼，于是三人便陷膠著狀態。

“你們說吧，你們先說，沒事。”

“不，不，還是你先說吧。說什麼都行。”

“還是你先……”

……

三人你我，我你。

容殊兒忽然快速道：“昨日之事是我們不對，還有之前對你多有無禮，也請你見諒，不要往心里去。若你不能解氣，現在隨你打罵，我絕不還手。以后我斷不會再犯，從今往后，我們好好相吧。”

給人臉毫不掩飾，打架時說上手便上手，想不到道歉也是干凈利落，語速很快，啪啪啪啪如秋風掃落葉。

明朗一時都未反應過來

容靜兒也跟著道：“請你別往心里去，日后我們好好相。”

明朗忙道：“我也有不對……好的好的，以后好好相。”

三人彼此對一眼，又各自移開，然后各自繼續吃糖葫蘆。雖已說開，然則氣氛委實有點嚴肅，一時間仿佛都不知接下來如何辦……明朗臉上掛著點僵的微笑，這是第一次面對如此正式的道歉場面，實在是……

所幸不多久終于抵達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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