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陛下為何會注意一個小山村,但他們做臣子的,聽命令就是了。
他上山之前先找了當地的縣丞,說明了衙役和村民勾結、放任擄賣婦之事。
縣丞對此表示不知,並願意將功補過、協助調查。
清理掉和妤山村民勾結的衙役後,就會在他們後一步圍村。
史讓人把人一起帶上了路。
到了村子,一眾村民對突然闖的外來者提起了警惕。
“你們是誰?”
史帶著笑和村長談:“仁兄,我們是去京城的遊商,但是商隊迷了路。”
“小弟我本是探路找方向的,誰曾想也迷路了。”
“這天漸晚,不知各位好漢們能否行個方便,讓我等住上一晚。”
村長直接拒絕:“不行,我們村裏不可能給外人住。”
他後的青壯們也抄著家夥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像是隻要他們敢踏進村裏一步,就立刻手。
於是掏出一袋銀子,誠懇問道:“給錢也不行嗎?”
“住一個人給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啊,就是放在京城最豪華的客棧,也能住個下房,在縣裏最好的客棧的上房都能住上十日。
一個普通人家一年的花用也才四兩銀子左右。
隻是在他們村子裏居住一晚上便是一兩銀子,這是何等富貴。
剛才還堅決不讓他們進村的村民們直接搖一變,了店小二,本不聽村長的勸阻。
“您裏邊請,想住誰家就住誰家,我家寬敞,可以住三個人。”
“來我家,來我家,我們兄弟幾個都住外頭打地鋪去,床都給你們騰出來!”
一個人就是一兩銀子,多幾個人上他們家住,他們豈不是就發了!
村長揮著手還在妄圖阻止,一個大漢攔著他,“村長,我們平時給你麵子。”
“媳婦也是你幫忙找的,但是你不能不讓我們發財呀。”
史選了兩家人,他們還是不要分散太開比較好。
晚上,這兩屋人還殺宰豬的招待他們。
要不是早知道他們的麵目,一行人還真會以為這些人是淳樸好客的妤山村民。
史把他們召集在一起,囑咐道:“等會兒吃的時候迅速點兒,快點兒離席找個機會吐了。”
“或者自己想辦法別吃。”
一人發問:“您是發現什麽了嗎?”
史搖頭:“沒有,但既然是以查拐賣的案子,你猜他們手上會不會有迷藥。”
“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用,但出門查案,還是小心為上,別沒完上頭代的任務,反倒把自己的小命搭了進去。”
“郎中,一會你要是發現有不對勁,就給我們一個暗號,如果癥狀是該立刻暈的,就打翻碗,我們直接裝暈。”
“如果是效果慢的,就摔筷子,我們下桌後再暈。”
眾人點頭。
菜都上齊後,郎中吃了幾口,隨即“失手”沒拿穩筷子,掉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
男人爽朗出聲:“沒事,讓我婆娘來收拾就好了。”
隨後他衝著廚房大喊:“你耳朵聾了嗎?”
“還不快來給貴客換副筷子,老子養你就是吃白飯的嗎!”
“再聽不到外頭的靜兒,信不信老子真把你耳朵打聾。”
帶著傷痕麵容憔悴的人走了出來,知道,這群外來者可能是救出去的希。
但是不敢求救。
上次有一家人,似乎是他們的遠房親戚,來妤山做客,在這裏吃了頓飯。
人鼓起勇氣求救,反手就被揭發出去。
被暴打了一頓關進地窖裏,從此後再也不敢求救。
史一幹人忍住不適,這言語也太俗了。
但還是忍下來互相敬酒,喝了幾杯一個大漢突然吐了出來。
“二壯,你就是不能喝酒的命,喝不了就別喝,上外麵兒吐去,別讓客人惡心。”
那男人說完了給史道歉:“我這弟弟一喝酒就吐,偏偏又喜歡,我們難得喝一次酒就隻讓他嚐了兩口,沒想到還是吐了。”
史沒計較,表示理解。
真正夜,他們一行人裝作藥效發作,陷沉睡的樣子。
房屋真正的主人倒像是中藥,直接睡昏死了過去。
史一行人悄起來,找到了那個人睡覺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沒被允許上桌,此時倒是很清醒。
“這位娘子,我聽你口音,不像妤山人,你是被拐來的嗎?”
“我們是府的人,聽說妤山人擄拐婦,來此查案的。”
“但這山上人隻有零星幾個,你知道,其人在哪裏嗎?”
如果這人敢呼救的話,他帶來的人會立刻劈暈。
但是好像是聽不見一樣,什麽反應都沒有。
線昏暗,黑夜的山村裏是不會點燈的,他們也看不清臉上的表。
是聽不見嗎?
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暈了頭。
救們的?
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是日夜期盼著、連做夢都不敢再奢的意思嗎?
可以回家了?
可以不用再待在這裏伺候一堆人,不用永無止盡的走在懷孕、生孩子、懷孕、生孩子的循環裏了嗎?
但他們是不是騙的。
真的要冒著再被懲罰一次的風險去求救嗎?
忽然意識到自己呆了太久了,害怕這難得的稻草又消失了,鼓起勇氣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們在哪裏。”
二壯被尿憋醒了,起來發現一堆人朝著他們一家的屋子靠近,驚愕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二壯啊,這客人就在你們兩家住下,你們是發了財了,兄弟們可是一個子兒都沒得到啊。”
“我們有幾個媳婦才剛死了,還等著錢再買個呢。”
“有好怎麽不大家分?”
“我們就給他們下了點兒藥,到時候把他們上值錢的全都拿走,人殺了扔去後山喂野。”
房主人不太同意:“他們畢竟是外麵來的,要是外頭的人查到了,進了我們村兒,那不是老底全翻出來了?”
“哪兒那麽容易,到時候我們就說沒見過。”
“本來大家夥想拉著你一起分錢的,你要是再攔著,就別怪我們不給你們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