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時他們才知道那些人要控製小圓子的原由，而且發現這毒若不解，小圓子休想能好。

韓稷在一旁催促著：“其他的事先放一放，今個兒是小西的第二場比試，賢王和賢王妃先出宮送小西去。”

一切就看小西能不能贏了乙室部的巫醫十七，那樣的話就能得到小圓子的解藥了。

隻是在宋九的心裏，小團子和小圓子一樣的重要，哪能現在就走，於是看向家夫君，打算讓夫君送小西去擂臺。

任榮長也舍不得兒，可是他若不去給小西鎮場子，那些寮國人指不定暗中手腳，這擂臺比試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個不小心就送掉了命。

任榮長隻好先出宮去。

宋九不走，拉著兒的手坐下，相信兒那麽聰明，又在知道對方控製弟弟這事上，不可能不留下些線索。

於是宋九問起昨夜吹響哨笛的是什麽人。

還別說，小團子準備等爹娘出了宮後，自己親自去尋出真兇，至於昨晚為何不揭穿，那是不想打草驚蛇。

如今遇刺傷的話傳出了宮外，想要對付的人定然也聽到了傳聞，就會放鬆警惕，此時在宮裏查出那個細作，神不知鬼不覺，還能估最短的時間審出背後之人。

小團子見母親執意留下給找兇手，於是說道：“我昨夜上隻有蘭花的花，對方上撒的正是蘭花氣味，同時那人是個太監，從這兩點線索去找，娘親你幫我。”

小團子不宜在宮裏走，畢竟被人行刺沒法上早朝，此時該是躺在養心殿才是。

宋九知道兒的苦衷，是想知道對方怎麽縱弟弟，又是什麽目的，所以才忍而不發的。

這宮裏頭能手的還真就隻有那太監和宮，尤其還能養心殿不被京衛攔下，又能吹響這哨笛的人，那人要麽在宮裏有著實要權，要麽那人是個打雜的，本就穿梭在宮中的各個角落，誰都能支使一二。

有權力進出養心殿的，目前來說隻有小圓子邊的小應子，他在養心殿裏來來去去的，京衛不敢攔。

小應子公公是個忠心的，宋九聽到對方心聲時便可以肯定不是他了，那麽要尋出這樣的一個人來，得去雜務找找看。

雜務多是犯過錯的太監宮聚集地，凡是宮裏的苦活累活都歸他們管，而且做得苦差，穿梭在各個宮裏，不人待見，也得不到主子的歡喜。

這麽一些人，倒也不難找的。

宋九不想耽擱下去，立即帶上小應子公公出了養心殿的門。

小團子見母親出去了，這就要下地，即使沒有上早朝，也得去書房裏理政務，堆積如山的折子，若不審閱，不急事得不到理，無法心平靜地在養心殿裏躲著不出門去。

韓稷看著一刻也不落下政務的小團子，歎了一句：“都是勤政民的好孩子，先帝倒是沒有選錯。”

可惜都太過年輕，政局不穩，被人鑽了空子。

雜務的確有不待罪之的太監，裏頭有年老的也有年輕的，以前先帝在時，他們還能在各個宮前走一走，如今新帝即位，後宮空置，除了裏頭不願意出宮的幾位無子嗣的太妃外，宮裏那一個清靜。

原本宮裏的下人都集中去了前頭，其他宮門都是靜悄悄地，倒是這雜務熱鬧，這些待罪之，從早忙碌到晚，不是給各宮裏倒夜香清洗便桶，便是給人洗，或者清理泔水等。

髒活累活都集中在這一了，以至於裏頭不當差的太監，借著活計去各走，便有了機會接近養心殿。

宋九跟著小應子一同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雜務的太監圍毆一人。

被圍毆的那個小太監說起來與小應子的年紀不相差，一照麵，小應子認了出來，連忙將其他太監趕走。

這小太監被打得鼻青臉腫，角帶，抬頭看向宋九他們時，還有些茫然，直到看清宋九邊的小應子，眼神裏才有了波。

人的命運便是這麽的奇妙。

與小應子打小一起在宮裏長大的小太監，一個了新帝邊的大太監，一個卻了雜務人人可欺的小太監。

小應子看著昔日的故友，心很複雜。

在這宮裏生存，七分看眼，三分看命，小應子比他機靈些，從不曾犯過事，也深得主子的歡喜，於是有了今日的地位，而被打倒在地上的小太監，卻是一步錯步步錯，最後淪落在了這兒。

小應子向宋九解釋，這人曾經也和他一樣是小黃門，給新帝守夜的，那個時候皇上還是太子，還在宮裏讀書。

宋九記起來了，是有這麽幾個下人在小圓子邊聽令，隻是那時進出宮門，也沒怎麽仔細注意這些服侍的下人。

小太監起了，一聽到小應子提到以前的事，便“呸”了一聲，朝地上吐了一口沫子。

宋九皺眉，莫不是兩個小黃門之間曾經還有一段仇怨。

小應子臉有些尷尬，不該此時在護國夫人麵前替昔日的故人求，結果人家還不願意。

小應子立即人將小太監帶下去，宋九卻住了他們。

“等等。”

小太監抹了一把角的跡，低垂著頭不作聲。

“你上有蘭花香。”

宋九突然開口。

小太監臉大變，連忙聞了聞袖子。

事實上在這兒隻有便桶的臭味，哪兒的蘭花香，宋九一過來，就知道家小團子昨夜使用了蘭花做為追究線索一事已經落空。

然而歪打正著，小太監這舉引起了宋九的注意，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隨後又開了口：“將哨笛出來，道出實，或許還能留你一命。”

這一下小應子也反應過來了，昨夜刺殺陛下的居然是當初的小黃門，他可是與自己一同服侍過陛下的人，他怎麽可以生出這樣的心思？

小應子朝前走了兩步反應過來，護國夫人在還不到他來出頭。

宋九是護國夫人，比權貴夫人們還要尊貴，可在這骯髒之地，卻沒有半點異樣，甚至麵平靜，語氣嚴厲，如同眼下是審案大堂一般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