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啥，你姐其實還想說，不是這玩意，你也知道，人和孩子嘛，好像都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小姑娘紮頭發的，還有你姐做的那墊子啊，小姑娘背的那個包，隻要好看就有人問。

    我跟你說，是，有些人呢，是真的要靠一個月那二十斤供應糧過日子，但是妹子你也清楚，這邊是京城，也有很多人想換東西卻找不著門路，你明白嗎？”

    這話有啥不明白的？

    京城，幾乎是自古以來的天子腳下，底蘊就擺在那兒呢，扔一塊磚可以砸到七個九品的地方，那也不是瞎，隨便一個牆角沒準就能出兩塊金條，那富貴人家還了？

    這是電話裏頭不好明說，有人吃不上飯，但是更有的人有錢沒花。

    不管在什麽時候，這貧富差距都是社會的一種形態，窮的越來越窮，富的越來越富，何不食糜，就是明正大又鮮明的寫照。

    簡單大概也明白朱豔的意思了，人家能賺錢，但是也確實也是想帶著這邊一起的意思，不然，人家親戚朋友的，也不是就沒有那想賺錢又擅長針線的，何苦大老遠的特意跟說呢。

    “姐夫，我聽明白了，謝謝你和我姐還想著我們，我回去就跟他們說。

    你讓我姐別惦記我，東西一會兒我看看到沒到。

    對了，我姐不是吃粘豆包嗎，我回去包點，過幾天給你們郵過去。”

    掛了電話一問，果然沒到，這邊雪大，附近的省份多也了影響，這道路運輸，鐵路都是影響最大的，這麻袋啊，估計也就剛出了京城，人家工作人員也讓過兩天再過來看，

    “你放心，最近這大雪，道上也不好走，積的郵包肯定會特別多，發放的時候也會慢一些，過個兩三天，你過來看看，應該差不多就到了。”

    簡單這幾年也算是經常收包裹郵包裹的，郵局這幾個工作人員也都不算陌生，也能說幾句家常。

    今天是兩個同誌值班，一邊織一邊跟簡單說著話，

    簡單也笑著謝，

    “嗯嗯，我知道了姐姐，正好我回去包豆包，過幾天過來正好郵出去，姐姐你們喜歡吃豆包嗎，到時候給你帶過來點嚐嚐。”

    兩個同誌相視一笑，這個小同誌就是大方，之前也是偶爾的幾塊糖，還收過那通紅的大蘋果，

    “哎，謝謝妹子，姐家小閨就吃那口艮啾的，惦記了好幾年了，本來尋思進冬月了，包點兒給孩子解解饞。

    結果你也看見了，這雪下的，把娘家房子都塌了，那點黏麵子趕跟人換了糧，妹子，姐得謝謝你。”

    看都要說哭了，簡單就有點坐立不安，

    “那個，我就先回去了，過幾天再過來。”

    剛被粘豆包畫了大餅的兩個人熱異常的跟揮手告別，

    “妹子，你不用著急，這一個禮拜都是我們的班，你包裹來了我們指定給你放好，誰也不給。”

    三盒紅燒，和二十個菜幹糧，早就被放進了基地空間，輕手利腳的，快到村口時才拿出來，用包袱一裹，到家時還是熱乎的。

    兩個孩子果然不放心，這都下午四點多，連午飯都沒吃。

    簡單一聽就急了，

    “那咋還能不吃飯呢？你們長呢，啥事也不能耽誤吃飯啊。

    正好，這是張師傅做的，我還買了菜幹糧，你們先墊吧一口，”

    見著人了，兩個孩子放心了，也有心思吃東西了，一邊吃一邊打聽，

    “姐，你真的去了小叔那兒？你看見小叔了嗎？”

    簡單也沒瞞著他們，除了空間，其他的事都跟他們學了一遍，

    “現在看著，是慢慢的好轉了，先是部隊和武裝部救援，陸續的等路開了，外麵的資車也會運進來，這種況不會太久的。

    對了，村裏咋樣了？”

    在部隊待了小半天，並沒有看到小五他們這一隊，剛才回來著急回家，也並沒有往村裏方向仔細看，這才問一。

    程安夾著紅燒的手一頓，手裏的就掉回了飯盒裏，裏的飯也不香了。

    程銳藏不住話，

    “姐，小五哥傷了，那個二又嚷嚷著要的，非得推著小五哥去給挖出來，結果，他們正挖的時候，那房子又塌了，那房梁都砸下來了，小五哥正好在那底下，二在後頭堵著，嚷嚷著不讓他出來，當時那腦袋就出了，還有後背。

    村長去找了木叔，木叔說路不好走，要是送去醫院的話，更耽誤時間，就先給他治了傷，我們回來的時候，他還沒醒。”

    簡單皺著眉頭，這不是地震，這點意外，倒是沒想到。

    不過，

    “哪個二？”

    程安撇，

    “還有哪個？就是村裏人說，啥東西都拿會娘家給侄子，把自己兒子的進了深山再也沒回來的那個，”

    啊，那不就是柳老爺子撿回去的那個大柱，現在的柳綱，他親娘嗎？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我不是昨天才出去的嗎？”

    “就是昨天晚上，你剛走沒多長時間，本來小五哥就跟村長說好，今天就要回去休整的，說明天再過來繼續修房子，結果出了這事，小五哥沒醒，他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有兩個人守著小五哥，其他的人黑在清理那些廢墟。”

    “嗯呢唄，上午我們過去看的時候，他們還在那兒幹呢，那眼睛都通紅的，我們讓他們來家裏吃點東西，他們也不來，都要哭了。”

    簡單也沒有吃的心了，

    “小五哥在哪兒住呢？咱們過去看看吧，要是還不醒，真得想辦法送去醫院，不能這麽幹等著。”

    “好，”

    兩個孩子也不吃了，趕的下地穿鞋穿棉襖，

    “姐，在知青院呢，淩大哥說他離得近，能隨時看著況。”

    出了門，程銳正鎖門，餘就看見山上方向飛奔下來的幾個影，

    “姐，你看山上，那是吉祥它們嗎？”

    前幾天剛拿吉祥頂了鍋，也是一激靈，這回是真吉祥，還是還是那個狼崽子？

    “嗬！這回全乎啊，怎麽都湊到一起了？”

    簡單有些頭疼，是夠全的，自家四隻狗子，都到肩膀了，這撲騰的，都不用多，兩圈下來，家門口這雪地就被狗刨的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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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那隻一見麵就知道要吃的，這會兒已經過來拽腳的狼崽子，這腦袋，這就開始嗡嗡的了。

    “小銳，開門吧，”

    丟人就別在外麵了。

    隻是，這狼崽子咋回事，吃飽喝足了，咋還不走了？

    “誒？走啊，我還等著鎖門呢。”

    看著狼崽子癱在院子裏，放鬆的仰著肚皮，三個人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簡單都拿腳去踹它，它翻了個跟頭，又躺回剛才的位置去了。

    “不是，姐，它是啥意思？咋攆都攆不走呢？”

    說是攆，也就簡單敢手，腳。

    兩個孩子混了，要是玩鬧一會兒還行，要說真手去攆，他們還真不敢，咋說這也是狼啊。

    “姐，要不，就讓它現在這呆著？”

    程安還惦記著那邊沒醒的小五呢，

    “咱們也不能拿子把它攆出去，就讓它在這給咱們看家吧？”

    程銳頓時就笑了，

    “這要是狼給咱們看家，咱們可太威風了。”

    反正也沒有別的辦法，姐幾個互相看了看，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不過不知道這東西啥時候走，幾個人還是把大門鎖上了，哪知道，這邊“哢嚓”一聲剛把鎖按上，下一秒，一個黑影就翻牆跳了出來，

    “姐！”

    看著堵在跟前的吉祥，簡單也無語了，這哪是看家護院的，這特麽都是祖宗，整明白一個，又跳出來一個。

    剛才那個是不得不哄，這個？

    哼！

    簡單直接繞過去，

    “走！”

    吉祥站在原地愣住了，大眼睛滿是迷茫，那小崽子不就是這樣撒的嗎？

    慢了幾步，還是甩著尾歡快的跟了上去。

    知青院裏的空房間已經被村民們占滿了，昨晚上劉衛民都要把小五抬到自己家去了，最後是蘇紅發揚風格，把自己常用的品收拾收拾，搬到了唐紅英們一起，把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

    原本兩個生住的兩米炕，小五一個大小夥子躺著，總有些展不開的覺。

    簡單他們進去的時候，林東方和淩衛東站在進門的位置，劉衛民和劉建設站在窄小的地下，看著老木在給小五檢查，愁的呦，頭發都白了一大把。

    這可好，人家來援助他們，結果被村民的無理任導致傷，說到底，也是他這個村長管理無方。

    他這張老臉啊，現在還發燙呢。

    “咋樣咋樣，啥時候能醒？”

    劉建設看了一眼林東方和淩衛東的臉，

    “到公社的道，通了吧？

    木叔，要不咱們還是送醫院吧？”

    剛進屋的幾個人眼神都閃了閃，瞧瞧劉建設，說話就是比他爹中聽。

    “這骨頭我是固定上了，真就不大適合顛簸，容易錯位造二次傷害。

    至於頭部，昨天到了重擊，有出，要是有銀針，針灸幾次，醒來的幾率更大。

    當然，若是你們不放心，或者現在有條件出去，去縣城醫院做一下詳細的檢查最好，但是一定要注意，路上要平穩，盡量減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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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衛民手抹了一把臉，就是這中醫，這幾年也都被當封建糟粕了，好多人因為這個被安上罪名，被下放到艱苦的地方，其名曰，改造。

    讓那些治病救人的手，跟他們老農民一樣跟則很泥土打道，這不是禍害人嗎？

    那什麽針灸的針，就是有，誰敢拿出來？

    “唉，我去問問，”

    劉建設低頭想了想，

    “爸，你別去了，我去吧，我去找陳叔，他興許知道。”

    前幾天打野豬的傷還沒好利索，不過這種時候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拄著子一瘸一拐的就出去了。

    程銳和程安這才湊到前麵看了看小五，其實也看不出來什麽，幹了幾天活，上都是泥，就是那傷口，簡單都懷疑，包紮的時候有沒有清洗幹淨，一想到有些電視電影裏麵的鏡頭，總覺得應該再謹慎一些。

    林東方淩衛東他們說照顧，也就是經過的時候過來看一眼有沒有醒，有沒有什麽需要，要說像陪床那樣照顧，那也是不現實的。

    不過，除了老木，也都不是專業的，倒是也能理解。

    村民們可能也習慣了這種不幹不淨的狀態。

    要是不想以後再弄出什麽染之類的後癥，還真的不能讓他在這種環境下著了。

    果然，往外走的時候，淩衛東也低聲說到，

    “昨晚包紮的時候我也在現場，藥材不全，況急，老木也隻是做了簡單消毒，如果能送醫院，或者能聯係到部隊那邊，最好聯係一下，他這畢竟是頭部，若真是影響了恢複，對他來說，也著實是有些委屈。”

    “我知道，你離得近，這邊你費費心，我讓吉祥去送信。”

    村裏人和知青都知道，駐軍那邊的領導是簡單的長輩，這種跟那邊有關的事，好像也不自覺的就來找說。

    “行，還有那些人，你認識嗎？能不能勸勸，都幹一天一宿了那啥人也不了啊，前幾天你那說法，他們還能吃點菜，喝點湯，這一出事，這些人這是說啥也不好使了。

    你看著，晚上要是HIA不醒的話，他們又得幹一宿。”

    站在知青院門口，對村裏的景也能看到一點，這趟房子劉三爺家往西兩家，正是他們現在正在清理的廢墟，

    “是從村部那邊那趟開始的，然後是中間，這邊應該也是尾聲了，他們，好似不是著急想把活幹完，想回去找人？”

    簡單心裏不是滋味，

    “是啊，其他的小隊都是回去休整一天後，才會再回來清理現場，修建房屋的，他們，”

    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麽，這就是他們的戰友，兄弟，即便這些新兵也才伍沒有多長時間，可能對部隊也並沒有多麽深厚的，但是也沒有影響他們的一言一行，一一毫都在踐行軍人這個稱呼的使命。

    “姐，吉祥走了。”

    譚雅君和劉二紅兩個人從村部方向過來，一邊走一邊回頭說著什麽，看見簡單，快走幾步過來，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單單，你家那狗太威風了，那個老太太被嚇得都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