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全文完
“什麽都好,隻要是你。”
明予差點忍不住哭出來。
的歌聲帶著顯而易聞的沙啞,含著忍的哭腔,就像是一場生命煉獄熬油般的煎熬。
抱著言,扯著沙啞的嗓子,著前方昏黃的雨霧,眼淚大顆大顆落。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當作
我好想你好想你
就深藏在心……
這應該是言這一輩子最想聽到的話。
的聲音很好聽,唱起歌來別有一番舊城市的味道。
言就這樣靜靜看看著明予。
雨水敲擊擋風玻璃和車的聲音沙沙作響,言卻覺得如此安寧寂靜。
不遠的平原田埂開了一株向日葵,許是旅行人無意之間丟下的種子,是個無心之舉,卻開創一片獨特的好,即便是疾風驟雨,它也不曾離開這個世界。
言盯著那一株向日葵。
明予順著他的視線去,也注意到那株向日葵,在耳邊輕輕道:“你喜歡向日葵嗎?如果你喜歡,我們就在家後麵的園子裏種滿向日葵。”
“家?”他啞著聲音。
明予努力忽略手上粘稠的,假裝聽不到鮮持續砸落的聲音:“對,家!伍號會館就是我和你的家!”
言菲薄幹裂的微微揚起一抹弧度,連眼角都是彎的:“我一直盼著能和你有一個家,這是我此生最大也是最夢寐以求的願。”
明予強忍著不哭出聲,學過簡單的急救,能夠準確無誤出人的脈搏和心跳。
能清楚地到言的心跳和呼吸已經很微弱了。
“嗯,你的願實現了,言,恭喜你,得償所願。”
現在必須不停和言說話,避免言因為傷勢和失過多而昏迷過去。
“對,我的願終於實現了。”
言看著明予的眼睛,想親親的眉眼,可此時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明予繼續問他:“那我們在後麵的園子裏種滿向日葵,好不好?”
“……好。”
言看著那一株向日葵有些神,落在明予的眼裏就是一副昏昏睡。
急忙在他耳邊問:“言,你為什麽喜歡向日葵?”
他的聲音又緩又慢,說完這句話仿佛要用盡全的力氣。
“……我很喜歡向日葵的花語,有你時我目不轉睛,無你時我低頭誰也不見。好像沒有你的世界裏,我誰都看不見,有你的世界裏,我一直盯著你……”
明予呼吸一窒,心中五味雜陳。
知道言在對變相的告白。
向日葵的花語,知道的是:沉默的,沒有說出口的。
低頭看他,眼中隻有他一個人:“那我們一起將向日葵種滿園子,好不好?”
言眼睛一片猩紅,純白的瞳孔有鮮紅的蔓延開來。
他扯出一抹極盡蒼涼無力的笑:“予予,我或許不能和你一起種向日葵了。”
……
言傷得太重,大腦又經過劇烈撞擊,缺氧時間過長,經過全世界最頂級的醫生聯合搶救,隻能讓言保持植狀態,至於能不能恢複很難說。
言植人了。
明予同明宸將言從港城港安醫院送回了京城,在軍區療養院進行休養治療。
言老爺子聽到言植人的消息後一病不起。
而同一時間,秦城監獄起了火,言璟被燒死在裏麵了。
明予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頓時暈死過去。
言家兄弟鬩牆嚴重,爭權奪位,可到最後,死的死、傷的傷,誰都沒想到那個看著不起眼的言瑜竟然為了言家新任的家主。
明予沒有手,反正現在是明家大小姐,什麽都有了。
至於言家,言想要的話,隻能等他從植人狀態蘇醒後,自己去爭。
明宸不放心明予的狀態,看著日漸消瘦的臉:“現在醫學技那麽發達,或許,言總有一天一定能醒過來的。”
明予輕輕“嗯”了一聲,沒說話。
明宸輕歎:“你要等他嗎?”
他看得出明予對言還是有的,這種東西最是難說明。
明予沒說話,沒給出確切答案。
言是為了救才變這個樣子,心中有愧疚,可不會等言,不會將一生都係在一個男人上。
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缺了誰,的生活還得繼續走下去。
刺殺的事,明宸查到了幕後主使,是遠在大洋彼岸的顧冰清。
明予沒想到顧冰清竟然將手得如此之長。
顧老爺子為了不得罪明家和言家,為了給言家一個代,親手將自己的孫給理了。
對於顧冰清來說,死在家人手上比死在他人手上更讓痛苦。
因為的家人從來沒有想過保。
……
三年後。
小雨淅瀝,京城改頭換麵,家族洗牌,局勢變了又變。
而言家在言瑜的帶領下,為家族門楣增添榮耀。
他們還是小瞧了言瑜,言家的子孫都很優秀,言瑜也不是例外。
隻不過言和言璟太過優秀,才讓所有人都注意不到言瑜。
明予在言生日這天,回到京城,來到軍區療養院看言。
距離上次看言,已然是一度春秋。
言看上去,和從前沒什麽分別,不會說話,也不會睜眼,更不會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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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言的日子,明予依舊過得風生水起,因為明家,也為了走到哪都被尊稱的天之驕。
了明家大小姐後,所有人都開始敬、,這是不爭的事實。
這三年發生了很多事。
薑西的男朋友任堪自告勇臥底東南亞,為顛省警方鏟除盤踞邊境多年的犯罪集團提供報,在任堪的臥底下,警方聯合東南亞警方順利鏟除犯罪集團,任務完得非常徹底,可任堪卻犧牲在了東南亞。
就像當年犧牲在東國戰場的封侯一樣。
他們都是保家衛國,值得千千萬萬國人銘記歌頌的英雄,可獨獨留下了他們的薑西。
任堪死後,薑西同明予說過,覺得自己克夫,此生不宜結婚。
隻能讓薑西別多想。
後來,薑西再次參加了維和醫療隊,再次奔赴東國的戰場,那個和封侯一起並肩作戰過的戰場。
薑西好多年都沒有回來過。
明予一年到頭也收不到的幾條消息。
隻能乞求上天,讓薑西活著。
至於顧京檀在一年前就已經結婚生子,在家族的安排下,娶的是宣傳部部長的千金,生了一個特別特別好看的兒,他不釋手。
還參加了顧京檀的婚禮,在孩子滿月的時候,送上了禮。
禮是當初顧家送給的那枚玉佩。
這歸原主。
當時,顧京檀同說:“予予,放棄言吧,你應該開始新的生活。”
笑笑:“我沒等他。”
顧京檀也沒同爭執。
可讓明予最痛心的莫過於薇薇安,不,是簡真。
簡真懷了周自珩的孩子,
可是周家卻要和傅氏聯姻。
就在周自珩和傅氏獨結婚的當天晚上,簡真大出,難產去世,孩子在子宮裏憋太久,還沒出來就沒了心跳。
當時簡真出事的時候,明予正好去西西裏島看將祁家主力搬到那兒的祁霽。
得知簡真出事的明予,從西西裏島趕回來,見到的隻有簡真的。
當晚,就帶領明家護衛,闖進了周公館。
卻被告知周自珩割腕自殺,送往醫院搶救。
也不知能不能活下來……
明予回憶著這三年發生的事,好像擁有了很多,又失去了很多。
忽然,手機響起,是祁霽。
“阿予,我到了。”
和祁霽實現當年之約,要去爬珠穆朗瑪峰,要去珠穆朗瑪峰玩翼裝飛行。
站起,最後看了眼言。
無論發生什麽,無論缺了誰,都會好好活下去。
隻是遠方再也沒有故人的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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