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演出結束,助理送安黎元去醫院,這幾天溫冉傷,怕無聊,幾乎每天下午都會過去陪溫冉聊天。
路邊槐花落了滿地,葉子也已經黃了,好久沒有聽到蟬鳴聲。
“安姐,前面有家咖啡店,我先去給你買一杯吧。”
小助理突然開口,安黎元聽到的聲音抬頭,正好停了車,看見路邊拐角,有一間裝潢大氣簡約的咖啡店。
“我去吧,你在車里等我。”
開了車門,踩著高跟鞋下去,臺階上鋪著細地毯,門口風鈴清脆,
以前怎麼沒注意有個這樣的地方。
手剛要推門就有人從里面出來,視線里男人穿著白襯衫,服下擺扎進子里,額前留著細碎劉海,眉目英俊。
突然間四目相對,安黎元有些愣神,條件反就要往后退,卻忽視了下面是臺階,失去平衡的前一秒,男人迅速手攬住了的腰。
輕輕一拉就將拽到了懷里,安黎元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連忙退出來道謝,“易先生,謝謝你......”
“還有......剛才不好意思啊......”
“沒事。”男人彎,出一個很禮貌的笑,側開子讓進去。
店里卻沒有人,連前臺的位置也是空的。
安黎元傻傻站了幾秒,后腳步聲傳來,易淮然繞過進到吧臺里邊,拿出一個菜單遞給,“想喝點什麼?”
安黎元:“這是你的店嗎?”
接過菜單,問他。
男人輕笑,“開著玩的,也沒什麼員工客人,來的人不多,大多數時候只有我一個人。”
怪不得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安黎元點頭,開口,“那要一杯冰式。”
“好。”易淮然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讓先坐在那兒等。
安黎元走過去選了個靠近窗戶的位置。
下午太懸在天際,線細膩且和,過玻璃照進來,灑進桌子上,也灑在屋里墻上的巨大海報上。
安靜前幾年演出的照片。
幾乎每一年都有,照片上人描著紅,妝容致,一舉一風華萬千,不愧是前幾年風靡全球的華國舞蹈家。
若是這幾年依舊演出,都不知道現在能有多火。
安黎元欣賞過后,目不自覺落在吧臺那兒低眉做咖啡的男人上,他上有一種很儒雅的氣質,紳士謙和,長相也是一等一的好。
這樣的人,安靜怎麼會不喜歡呢?
看著他出神,易淮然已經端了做好的咖啡過來,安黎元這才反應過來,忘了告訴他這是要帶走的。
已經做好了。
說了謝端起來抿了口,很苦,用來提神最好不過。
易淮然就這樣看著直接灌了一大口。
然后皺著眉頭艱難咽下去。
看起來就不像是喜歡喝咖啡的,他將要離開的步子停下,在對面坐了下來。
桌子上突然打下大片的影,安黎元把咖啡咽下去,抬眼就看見男人臉上帶著笑,“苦嗎,要不我給你加點糖?”
他看喝的實在不太順利。
安黎元搖頭,“沒事,我就是有些累了,想提提神。”
說完,想到他剛才是要出去的,又問,“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那我很快喝完。”
“不著急,不是什麼忙事。”
“噢。”
話說完,又安靜了下來,安黎元喝咖啡的速度快了點,對面坐著的男人也再沒說話,他好像是在看手機。
沒多久,又聽見他問,“你是行止的妹妹?”
“?”
拿在手里的勺子突然落,啪嗒一聲砸在杯壁上,頓了幾秒,想到自己之前還纏著哥哥說自己喜歡他,安行止當時一副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的樣子,現在不會直接告訴他了吧?
可已經要放棄了,現在被當面拆穿,未免太過尷尬。
安黎元努力笑了一下,“是。”
“看來我猜對了。”男人彎。
抿抿抬頭,猜對是什麼意思,不是安行止告訴他的?
易淮然見愕然, 道,“那天沒看清你長什麼樣子,后來在仙居水榭才想起來,行止過來理那場事故的時候躲在他后的小姑娘好像就是你。”
男人語氣自然,隨意靠在沙發上,向的眼神帶著淺淺的笑意。
溫和如玉。
安黎元慢慢點頭,“那天也要謝謝你。”
原來他還記得。
“不客氣,你哥哥已經替你謝過了。”
喝完咖啡,他送出來,門口風鈴依舊在響,清清脆脆的,微風一陣又一陣。
有落葉被風裹挾著,在地上發出沙沙聲。
順手拂過前頭發,一手提著咖啡,和他打了招呼便離開。
易淮然兩手著兜,睨著背影消失才進屋拿了鑰匙落鎖離開。
車上小助理等的急了,還以為怎麼了,“安姐,你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將手里的咖啡遞給,抿,“遇到個人就聊了幾句。”
小助理了然點點頭,想到剛才和自己老板一起出來的大帥哥,忍不住開口,“安姐,你說的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吧?”
“我也是之前和我男朋友出來約會才無意中發現的這里,老板手藝很好,只是店的位置不理想,也沒什麼宣傳,我覺得賺不了幾個錢,結果老板還是一直開到了現在,一看就是哪家爺出來驗生活的。”
安黎元靜靜聽著,腰上仿佛還殘留著他手心余溫。
為什麼一個人還要堅持開到現在,是安靜的自然知道。
因為安靜喜歡喝咖啡,曾經坦言過,咖啡可以讓自己更加冷靜,讓有大把的時間用來訓練追求夢想。
不過是采訪的時候隨意提的一句,真正喜歡在乎的人卻可以記到心里,為開一家這樣的咖啡店。
他真的很喜歡。
就是有些可惜,安靜有喜歡的人。
可是轉念一想,易淮然那樣的人,接下來誰會不喜歡,是不是安靜不了解他呀?
安黎元腦袋靠在車窗上,想了好久重重嘆了口氣,還是想不通,安靜為什麼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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