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擺了擺手:“別,太酸了。還不如給我張支票來得有誠意。”
然而誰都知道,霍念最不缺的,就是錢。
霍念沖齊玥眨了眨眼:“好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恩了~”
送走霍念,在一旁當了許久木樁的余海終于有機會能好好跟林競說話了。
然而他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只是兩眼通紅地看著林競,了一聲‘隊長’。
林競用力拍了拍余海的肩,而后用力勾了一下他的脖子,兩人擁抱了一下。
肢語言里所飽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們一同出生死多次,什麼樣的艱難險阻都經歷過。
每一次出任務,林競的訴求其實都只有一個——兄弟們平安歸來。整整齊齊,一個都不能。
而對于余海他們而言,也是一樣。
林競:“你們怎麼樣,沒傷吧?沖子呢?他現在的況如何?”
余海和齊玥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都沉默了。
笑意從林競臉上消失,他垂下眼皮,安靜了好半晌,結微微滾一下,才艱難地開口:“沖子他……是不是……”
齊玥趕道:“陳沖還活著。只是……”
只是陷了深度昏迷,不知何時會醒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醒來。
******
林競終于見到了躺在病房里的陳沖。
他依然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臉上一點不見痛苦的表,反倒是很平和,就像只是普通的睡著了那樣。
趙天昕正在幫陳沖拭手臂,見林競走進病房,不由得站起,疲憊的臉上也出些驚喜的神:“林隊!你終于平安回來了?”
林競:“嗯。”
趙天昕嘆了口氣:“哎,幸好你回來了,不然我看我們玥玥也一副要跟著你去了的表。呸,我不是詛咒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跟在林競后進門的齊玥黑著臉打斷:“你可以閉了!”
趙天昕訕訕地笑了一下。
林競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陳沖,眼睛里浮現出一痛楚。
再看趙天昕,人瘦了一整圈,兩眼下都有淡淡的青黑。
林競忽然對著趙天昕躬下,疚地:“對不起,沒能把沖子平安帶回來。”
趙天昕訝然片刻,繼而趕去扶林競:“林隊你別這樣。”
趙天昕:“其實,事的經過我都聽說了。林隊你完全不用這麼自責的。如果不是你的決斷,說不定陳沖已經……”
趙天昕安靜了片刻,又低聲道:“只要他還活著,就依然有希。”
林競看著趙天昕強打神的微笑,說不出話來。
其實語言在這個時候是很蒼白的。說什麼都毫無意義。
他再一次到了,之前祁翔殉職后,他將死訊帶給祁翔媳婦兒時的那種無力。
雖然兩個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一個當場崩潰,一個強作鎮定。但其實,事件本帶給們的傷害,是一樣的。
林競最后也只能說:“這次陳沖立了大功,回去后,我會向大隊長匯報,替他申請一等功勛。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請一定要告訴我。”
趙天昕淡淡地笑了那麼一下:“謝謝林隊。”
其實林競也知道,并不在乎功勛什麼的。對于來說,最好的禮,就是那個人能夠醒來,看一眼。
然而,這是林競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
******
當晚,齊玥提著醫藥箱去了林競的宿舍。
正想敲門時,卻發現門虛掩著。
但齊玥還是象征地敲了兩下。
“誰?”門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是我。”
齊玥說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沒有開燈,只有一點微弱的月,從敞開著的窗戶照進屋。
然而這并不妨礙,齊玥看到,男人正獨自坐在床邊,弓腰盯著地上的影子,一不。
見齊玥走近了,才抬起頭來看向。
齊玥看到,男人向來剛毅的臉上,竟然出了些許脆弱。而他的眼里,似乎有淚。
這才意識到,這間宿舍,本是林競和陳沖的宿舍。
而現在,宿舍里只剩下林競一個人了。
夜深人靜,對著一旁空的兄弟的床鋪,他又會想些什麼呢?
齊玥將藥箱放到一邊,什麼話也沒說,走上前,將手搭在他的后頸上,緩慢溫地挲著,有些安的意思。
男人微微一,忽然抬起手,用力箍住了齊玥的腰,將拉到前,抱住。齊玥順著男人的作,攬過他的頭,讓他靠在了自己懷里。
第39章
兩人就這樣維持著相擁的姿勢,安靜地著彼此的溫,誰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林競的緒,似乎稍微平靜了些。
他抬起頭,自下而上地看著齊玥,眸晦暗不明:“謝謝你。”
齊玥出手,上他的臉頰,手指輕輕挲著他剛毅線條:“我知道,陳沖的事讓你很難過。但是,正如趙天昕所說。這件事,本不是你的錯。做任務,本來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況,誰也沒辦法預料會出什麼事。你只留下來為你的隊友們殿后,為陳沖爭取到了獲得搶救的時間,已經做得很好了。余海他們說,如果沒有你,可能獵鷹整個都會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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