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基地的時候,也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坦然面對生死。
然而那只是以為。
林競的出現,打破了一廂愿的‘以為’。
事實上齊玥心里有很多疑問,知道飛刃的三支特別行隊負責的任務區域都不一樣。林競之前執行的任務在東南亞地區和歐洲要多一點。
潛意識里,覺得林競不該在這里。
看著林競,不愿意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變化。心里有了一點得近乎于奢的期待。
在等待答案的這幾秒里,齊玥不自覺地攥了握在手心里的干糧袋,心跳慢慢攀升。
林競撿起地上的樹枝,撥了一下篝火里的木柴,而后淡淡道:“任務。”
齊玥追問:“什麼任務?”
林競:“不方便。你知道,我們執行的任務,保級別都很高。不該問的別問,齊中尉。”
齊玥神瞬間冷下來。
林競頓了頓,又道:“你別多想。”
齊玥扯了一下角:“多想什麼?”
林競垂下眼皮,拾起地上的木去撥弄篝火里的木柴。火勢減弱了些。
齊玥繃的心臟忽然一松,繼而又涌上許多失的緒。對自己的失。別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傷都還沒好呢。
林競這公事公辦的態度,讓瞬間想起出國前,兩人最后一次不歡而散時的形。
當時林競也是一副要和劃清界限的冷漠模樣。
“齊玥,別再追著我了。咱倆不合適。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別一直這麼耗著,不值得。”
那不是林競第一次拒絕,卻是第一次讓覺到,他是認真的。
努力了這麼多年,最后換來‘不合適’三個字。
如果林競一直對冷漠相待也就罷了。最讓覺得意難平的,是林競的反復無常。再沒有比給了人希再拿走,更令人絕的事了。
“林競,我喜歡你,十年了。”
“……”
“連你也知道,我在你上耗得太久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讓我死也死個明白?”
還記得,林競當時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只輕飄飄扔下一句:
“齊玥,你忘了我吧。”
只有沒有的人這麼才能真說得這麼輕巧。
說一遍不夠,現在還要說第二遍。
齊玥看著忽明忽暗的篝火,手指收攏,攥拳。手中的那只干糧袋早被扁一個小球,攥在手心。
“你呢?聽說你是主申請過來的?”林競依然撥弄著篝火,像是很隨意地問道。
他的話,將齊玥從那不甚愉快的回憶里拉回了依然不甚愉快的現實。差點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而不顧同事和老師的勸阻,主申請了這項外派任務。
“嗯。”再開口,齊玥的態度就冷漠了許多。
篝火里的木柴被林競從灰堆里翻弄上來,火勢稍微大了一些。
林競安靜了一會兒,才道:“那麼多外派任務,怎麼選了個最危險的?”
齊玥面無表:“我不來,我師兄就得過來。他是新婚,今年又剛有小孩。我孤家寡人一個,比他合適不是嗎?林、、校。”
冷場。
兩人之后也沒再繼續談。
過了一會兒,林競忽然又道:“你趕睡吧,明天天不亮,我們就要出發。”
齊玥也沒再多說什麼,徑自背對著他躺下。
林競那邊一直沒傳來任何響。
齊玥盯著篝火在墻上映出的影子,那人依然保持著靠墻而坐的姿勢,一不。
他似乎沒有打算要睡的意思。
但,和又有什麼關系呢?
齊玥闔上眼。
本就累到極點,神力都在崩潰的邊緣,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聽見齊玥均勻的呼吸聲,林競才將頭慢慢轉向那邊。
暖黃的火中,他瞬也不瞬地盯著齊玥的背影,眼里浮現出和之前的冷漠截然相反的溫度……
第5章
山里靜的出奇,除了木柴時不時發出的噼啪聲之外,能聽見的就只有齊玥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微微的,像羽輕拂過林競的心尖。
林競從口袋里出手機,對著齊玥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
孩兒的瘦弱的背影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單薄。雙并攏,向前曲起,幾乎將自己蜷了一個球狀,看上去可憐又可。
林競手指輕輕在照片上孩兒的頭上點了點,而后退出來,將照片保存到了一個名‘Y’的文件夾里。
他的手指在那個文件夾上逡巡片刻,過了許久,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正要點進去,一個來電出現在屏幕上。
所幸手機設置了靜音,倒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林競站起,朝山外走去……
走到離山一定遠的距離后,林競才接起電話。
“利刃大隊獵鷹特別行隊隊長林競,向首長匯報。”
“這邊沒外人,客套的話我就省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正是林競的父親林和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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