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穿著一襲青紗學子服的沈圓圓,撲到自家姐姐懷中,兩條青稠隨風飛揚。
“圓圓!”
沈雁歸抱著沈圓圓轉了個大圈,在臉上親了一大口,將小臉都親變形了。
“圓圓好想姐姐啊。”沈圓圓小臉著姐姐不肯松開,開始告狀,“阿娘太聰明了,我那天都躲好了,還是把我從車里抓出來,連花容都帶走了,就是不肯帶我走,把我一個人留在家里,我好難過。”
旁邊的人都被這副模樣逗笑。
“姐姐有沒有想我呀?”
“想~怎麼不想?快讓姐姐瞧瞧!”
沈雁歸抱著沈圓圓進了院子,將放下,牽著一雙小手,“你都長這麼大了呀?”
“是啊,圓圓都這麼大了,姐姐才回來,姐姐去年端節都沒有陪我過,就悄悄離開,現在重節都過去了。”沈圓圓掰著手指頭,五六七八九地數著,“連頭帶尾,一年半都不止了。”
又沈雁歸后瞧了一眼,“不是說姐姐生了個小公主嗎?怎麼沒有看到?還有阿娘呢?圓圓也好久沒有見阿娘了。”
沈雁歸和墨承影需要百參拜,江佩蓉們不好跟著,便等小公主自然醒后,再啟程,約莫再有一兩個時辰,便可回來。
墨承影簡單解釋兩句,躬問道:“圓圓想姐夫沒有?”
“姐夫!”
沈圓圓一把抱住墨承影,“圓圓每天都在想姐夫和姐姐,還有阿娘,還有妹妹,還有花容、花音……”
墨承影笑容帶了些無奈,對沈雁歸道:“你們不愧是親姐妹,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哪怕人不在,也要將人帶上。”
“那是,不能厚此薄彼。”沈雁歸笑道。
臨安從車轎上下來,驚訝道:“沈圓圓?你怎麼在這?”
“攝政王和王妃回京,學堂理應放假一日,所以我就回來了呀。”
沈圓圓說得有理有據,繼而向墨承影控訴,“長公主殿下是壞蛋,姐姐和姐夫回來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告訴我。”
臨安眼睛一瞇,發現事不對,眼咕嚕一轉,“你去長公主府了?”
江佩蓉離京之后,王府只有下人,雖無大礙,終究無人管束,臨安便將沈圓圓接去了長公主府。
沈圓圓不妨臨安的語言陷阱,“沒有,我直接就回來了。”
臨安將手一指,“沈圓圓!你是不是又逃學了?!”
“又?”
沈雁歸看向沈圓圓,語氣有些嚴肅:“沈圓圓?”
沈圓圓發現自己中計,小抿了抿,從墨承影上下來,將手往后一背,小臉無辜反駁道:“我沒有。”
“圓圓,敢做不敢當,可不是好孩子?”沈雁歸威脅道。
沈圓圓撅著小看了眼臨安,咕噥道:“我經常上學堂,長公主殿下怎麼不說自己?”
“我怎麼了?我又不用上學!”臨安有恃無恐。
“可是你總不去上朝,大臣都找到府上來了。”
臨安:“……”想揍!
墨承影眉頭微蹙,“墨鳶。”
“養居殿和椒房殿已經按照小叔叔的要求修繕一新,我親自監工,角角落落我都檢查過,可以隨時住。”
臨安說得一本正經,瞟一眼院外,為自己尋找逃生路徑,忽然又想起一樁事,“我還特意給靖寧尋了兩個母,還有……”
墨承影看著不說話。
“小孩子胡說八道,小叔叔,你不會連這也信吧??”臨安往后退了一步。
府上大總管大步走來,“王爺、王妃、長公主、郡主,門外有人求見。”
沈雁歸和墨承影互看一眼: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人求見?
沈圓圓打量著門外來人,十有八九是學堂夫子,便乖巧道:“姐姐和姐夫還有事,我先去長公主府將我東西拿回來。”
臨安怕被小叔叔責罰,也趁這個機會道:“等下還有宮宴,臨安也回去準備一下,這兩日便人將文書送來王府。”
說完二人前后腳后退離開,走到院子門口,拔就跑。
“沈圓圓——有種你別跑!”
“救命啊——大人欺負小孩啦!”
沈圓圓短些,回頭看一眼,使出吃的勁兒往前跑,臨安高髻朝服也不占便宜,力在后頭追。
沈雁歸和墨承影看著外頭你追我趕的兩個人,無奈笑笑。
“啟稟王爺和王妃,外頭來的是學堂的夫子。”
“來找圓圓的。”沈雁歸搖搖頭,今兒才回來,圓圓想見自己逃學,有可原,“告訴夫子,郡主已經回來了,不必擔心。”
大總管猶豫了一下,“夫子說,永嘉郡主將整個學堂的學子都帶出來了。”
皇族子弟學堂,哪個不是頑?
沈圓圓整日在學堂吹噓自己的姐姐和姐夫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今兒最厲害的人回來了,可不得帶著自己的小同窗們過來見世面麼?
一整個學堂全逃略有些夸張,二十人也就來了十八個。
連跟沈圓圓打過架的肅國公之孫韓林丘也來了,足見這小家伙的能力。
沈雁歸:“……”
墨承影大笑,“咱們圓圓前途不可限量——告訴夫子,今日本王和王妃回京大喜,學堂休息三日。”
大總管躬道:“是,王爺。”
“休息三日?!你這般慣著,日后定然無法無天。”
“派人去把永嘉郡主找回來,晚上一同去宮中赴宴。”墨承影牽著夫人往里走,“有我在,你怕什麼?”
“夫君這是打算日后專心在府上帶孩子?”
“如此重任,我的王陛下心中莫不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還是說,某人在懷疑本王的能力?”
墨承影前腳進屋,后腳便將沈雁歸打橫抱起。
沈雁歸一手勾著他的脖頸,一手著他的臉廓,“王爺不忙自證,還有樁事要與你商議。”
“從前也不覺得這床有什麼好,而今竟是想念得。”
墨承影從不挑床,可這一年多,南下再北上,說換了十幾張床,今日回來才發現哪里都不如自家舒服。
他將沈雁歸放到床榻上,瞧著朱紗映照下的卿卿,便是同一人,眼下也覺得比在別更加可人,他手著的臉,聲道:
“有什麼事,比王寵幸小王爺更重要?”
今日宮宴是接風,也是慶功。
沈雁歸原想同他說封賞之事,可是仰面相,他的目仿佛投進湖心的石子,直波心。
果然還得是自家的床,皆是心安。
翻而上,親吻他的眉眼,“此番南下,小王爺護駕有功,王想封他個‘驃騎大將軍’,王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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