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喊我媽媽。”

段宵頓了下，下一刻大手直接攥著后腰，半半撓的：“你也真是敢說啊。”

夏仰被他弄得很，扭了幾下又躲不開，被迫求饒：“不是…我沒胡說，是你自己在那喊的。”

“我還喊了什麼？”

他對昨晚混的夢還有點印象，想起了點。

夏仰角笑意收斂了些：“你夢話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你在喊什麼。”

他若有所思地沒說話，手肘抵在枕側，在發呆。

夏仰趁機從他下鉆出去，人落到地板上，腳步發出“咚”的一聲。

段宵還賴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撐著下頷看向。

夏仰撿起被他踹到地上的公仔熊放回床上，躲避他的視線：“你昨晚出一汗，快點回你自己那去。”

也是這會兒才有空收拾自己，從柜里拿了服進臥室里的浴室。

幾秒后，像是反應了過來，門后傳出“啪嗒”的反鎖聲。

段宵看著那道門，勾笑了下：“夏仰，你真覺得一把破鎖能擋住我？”

“…”

夏仰莫名其妙想到有一次他確實踹壞了一道反鎖的門。

被挑釁到，氣得拉開門，瞪過去：“你不要恩將仇報！”

說完又怕他回，門立刻關上了。

他勾著頸輕笑，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骨上，另一只手拿過手機瞥了眼未接來電和郵箱里的未讀郵件。

浴室傳出水聲，段宵潔癖比還重，大概是也有點嫌棄自己上的隔夜味，掀開被子就打算出去。

只是在回去之前，他看一眼那套得過分的床上用品，把沾了汗的床單和被枕套一并扯了下來。

又起那只一米長的公仔熊打量著，手勁大，得公仔快要凹下去，眼神里出“就是你小子占了我兩年位置”的不爽。

都收拾完之后，段宵余一掃，掃到床頭柜角落的一樣眼的東西。

那是個用明塑料盒包裝起來的玻璃杯，里面是藏著夜燈裝置的雪人模型。

而高三那年，他在雪人外面的雪早就化了。

段宵甚至不知道自己盯著這個杯子盯了多久。

直到浴室門被拉開，夏仰出來后有點驚訝他還在：“你怎麼…”

話語在他轉過臉來的那一刻停住，夏仰抬眸，看著他有些泛紅的眼睛，匪夷所思地開口：“你，你是不是要哭了？”

段宵沒出聲，他一言不發地撿起手機，突然就走了。

“？”

夏仰滿頭霧水地看著沒關的房門。

第53章 道歉

雖然不知道段宵又怎麼了, 但五點半鬼鬼祟祟跑進客廳的時候，夏仰就知道他一定又沒關門。

“王姨今天沒來嗎？”在廚房煲粥，跟蹭自己腳的小貓聊天, 又像是自言自語，“噢，差點忘了今天周五。”

一直到自己吃早飯的時候，對面還是沒人出來找貓。

眼前莫名其妙浮現段宵剛才眼眶紅紅的樣子。

好奇怪，他燒早就退了啊, 難道還難？還是…想起了昨晚做的噩夢嗎？

夏仰百思不得其解。

吃完后，把做好的菌菇粥分出來一大份，端去門口。

但段宵的客廳也沒人, 他房門倒是閉著。

只好把碗放在廚房的中島臺那, 給貓咪換了新的水和貓糧，眼睛又瞥到臺焉的生菜。

在一番糾結之后——

還是過去澆了澆。

房門那邊始終沒有任何靜, 夏仰猶豫著走到門口。

理智告訴做到這里可以了。

他燒已經退了, 也幫忙照顧了他屋子里養的貓和菜。

不能總是對段宵這麼好。

和前任就應該保持一定的邊界, 他本來就是很會得寸進尺的人。

他們弄到今天還拖泥帶水地糾纏不清，自己原因很多。比如過于優寡斷，對他總不夠狠心。

想到這里, 夏仰放在門板上的手又拿下來。

想敲門又想直接離開, 反反復復地推敲斟酌之后, 門突然就毫無預兆地被拉開了。

面前一堵人墻, 他剛洗過澡, 上是一套居家寬松的休閑服，發梢也還有些。

一清冽的薄荷香氛味撲面而來, 伴隨著晨醒的涼氣。

夏仰尷尬地放下停在空中的手，沒抬頭。

視線正對著他灰運那沒系上的兩繩, 下意識憋出來一句：“…我，只是想問問你喝不喝粥？我熬多了。”

段宵耷拉著黑長的睫羽，睨向，不答反問：“你在看什麼？”

才后知后覺那個位置，確實容易讓人誤解，急忙抬眼：“沒看什麼！”

他難得沒打趣，眼眸黑沉，往前走近兩步：“我看見你收拾了行李箱，要去哪里？”

迫的高近在咫尺。

他又是這種不冷不熱的語氣，總給夏仰一種危險。

“我沒有跑。”幾乎是本能地先否認，語無倫次地澄清，“是進組，棚景在山里。我有一支原創舞曲授權給了一部網劇，要過去給演員做指導。”

夏仰會這麼快應激般地解釋，也是被他磨出來的。

畢竟每次他覺得要離開他了，他下一步做的事都會失控，讓人本承不住違逆他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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