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自己想不通的原因,你很像十年前的我。”鐘及巍遙想當年自己也很軸,“一場高校辯論賽,團隊輸了。我抓住自己的不足,然后被自卑和自責淹沒。”
夏仰鼓腮:“我明白那種,但我跟您比又差太遠了。”
從小到大,真的只擅長跳舞。
讀書很差勁,初中開始就常被人私下說是“花瓶”,有人還會惡意跑面前來講。
“言過其實了,你可是京大的。”
“那也是因為跳舞啊,如果唯一會的一件事都做不到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好。”小姑娘無比惆悵地說,“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以什麼為生。”
鐘及巍被逗笑:“你很容易忽視你的其他優點。不是還考了心理學證書?就算有一天不去跳舞,還能研究研究安人心?”
夏仰皺皺鼻子:“但我也不算很會聊天的人。”
“不是能說會道才‘會聊天’。夏仰你上有種讓人沉靜平和下來的氣質,善于傾聽和共也是你的能力。今晚的這些話,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
鐘及巍想了想:“大概是你脾很好才吸引了我敞開心扉,你的格底就是細膩的。”
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說:“那鐘先生也是會聊天的人,覺我心都變好了很多。”
鐘及巍笑笑:“能為你解憂,是我的榮幸。”
這個夜晚的愉悅談在車停在公寓樓下時才終止。
夏仰謝地和他告別。
年長者的魅力,大概就在于示好被拒絕之后也能妥善理緒和彼此的關系。
他永遠從容不迫,仿佛不會有失意人前的窘態。
夏仰若有所思地回想在車上聊的那些道理,刷卡上樓。
電梯門一打開,差點被門口躺著的人嚇到。
走近了看,才發現是段宵。
他似乎找錯了門,居然靠在的門框那。人昏昏睡,平時這麼淺眠的人居然完全沒被的腳步聲驚醒。
夏仰蹲下,了他:“喂,你為什麼要在我門口睡覺?”
他沒什麼反應,但頸脖那有些發紅。
喝酒了嗎?今天穿的短,只能半跪在地上湊過去聞了聞,并沒聞到酒味。
一抬眼,和他睜開的眼睛咫尺相對上。
段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長睫羽眨了下,突然手抓住腕骨拉近。
夏仰猝不及防撲到他上,掙扎著想起:“你溫怎麼這麼高?發燒了?”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很討厭嗎?”
段宵長岔開著,一屈一放,把人困在自己前。
他氣息灼熱,果然是生病了才會講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他們都很喜歡我,你為什麼一點也不喜歡?”
“…們是誰?”
夏仰不明就里地看著他,臉冷冷的。
可他看著昏沉,沒再說話了。
似乎又要闔眼再睡回去。
“你別睡這,去醫院。”像對牛彈琴。只好背著手,了他額頭,“那你先回自己屋里也行,我給你量下溫。”
他這麼大一只,那點力氣本沒法撼他半分。
夏仰先打開了自己屋里的門,把包丟進去。拖人正拖得氣吁吁,包里電話在這時響起。
是沒走遠又返回來的鐘及巍:“你的舞鞋落下了,我送上來?”
“麻煩您上來,真的需要您上來幫我一下…在A座14樓。”夏仰如找到救兵,迫不及待道,“您把手機給門衛,我跟他說。”
走廊里的是應燈,沒靜了就會滅掉。好在夏仰開了自己屋里的燈,出一隅亮在門口。
進屋忙忙碌碌地找出測溫儀,在他脖頸、額頭和手腕那都各測了一遍。
“39度42。”夏仰納悶地看著男人蒼白臉,嘀咕,“平時結實得像頭牛,怎麼一燒就燒這麼高。”
“發燒了為什麼不找醫生,守在我門口干什麼?萬一我今晚很晚回呢,你不會打電話嗎?”
說得急,眼睛都有點紅了,打了他手臂一下:“你起來!”
這一下還真把人打醒了。
段宵后靠著墻,呼吸沉重又急促,眼眸是看不的黑漆漆。修長泛熱的脖頸仰了仰,兩秒后驀地手扣住后腦勺。
夏仰沒想到他都燒這樣了力氣還這麼大,沒設防,又被他撈過去被迫下來。
的瓣在一起,差點撞到他高的鼻梁骨。
發燒的人全都太燙了,又干。
段宵神智不清,仿佛在借口腔津汲取水分,吮著的舌尖,迫切地掠奪的氧氣。
“我…”
話都說不出來,全被他吞沒。
聽見電梯門“叮”的一聲。
夏仰想到剛才了誰過來,迷迷糊糊地被他傳染了溫度般,急忙用了好大力氣把人推開。
結果段宵這會兒又弱不風了。
被往后推得猛,他腦袋重重地磕到墻,悶哼了一聲。
夏仰嚇得手忙腳,趕扶住人,手掌探到他后腦勺了:“沒磕傷吧…對不起,對不起。”
應燈在電梯里的男人走出來時,再次亮起。
鐘及巍手里還拿著的舞鞋,錯愕地看著抱著他腦袋的這一幕:“夏仰?你們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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