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夏仰咬著下,“我已經說了,聶小仗的死和段宵沒關系。”
段姒睨著:“你親眼看見的嗎?按剛才警察的說法,你人是不是在客廳,而他們進了臥室?”
倘若真是在段宵抱起后暈倒的,還能聽靜來預估里面發生了什麼的時間。
但偏偏,是在段宵進門后就暈過去了。
夏仰不聲地在被子上了手心的汗:“是我看見的。聶小仗挨打,往旁邊的臥室里逃。后來火太大了…段宵很快就來救我了。”
段姒并沒松口:“你最好等會兒也是和外面那群人這麼說。”
“我會的。”夏仰抬眸,“他…在哪?”
“拘留室待了一晚上,我已經讓人去走取保流程了。”段姒本來想走,但又回過頭來,“這件事對他多會有影響。我給他申請了出國換的項目,他出去的這兩年,我也不希你和他再聯系。”
夏仰沒出聲,突然問:“您也懷疑過他嗎?和他們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問?”
挲著被面:“因為想到他說過弟弟丟失的狗,和摔下樓的爺爺…”
段姒冷哧了聲:“我怎麼想重要嗎?你知不知道他是我最滿意的孩子!他和我一樣都是利己主義,他這麼像我,遇到你怎麼會變這樣?”
“兩年前就因為你干的事兒瞞著我,還把你養在邊。現在又為你闖火場、殺人,以后會為你干什麼?”
“小同學,你害人不淺,沒有一個母親愿意看見自己的孩子變這樣。你諒諒我,不要再把他最惡劣的一面都帶出來!”
最惡劣的一面…幾個字如當頭棒喝。
夏仰張了張口,卻無法辯駁。
字眼太犀利諷刺,像一把利劍般捅進人的心里。
這大概是段姒這樣的上位者,對無足輕重的人說的最長的一番話。踩著高跟鞋離開,一秒都不想多待。
段氏的律師在幾分鐘后很快走了進來,輕聲細語地和夏仰繼續談事件經過。
段宵被接回老宅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傍晚。
從警局出來后,后那倆海軍陸戰隊特別警衛隊出的保鏢就寸步不離地跟著。
說好聽點是看守,其實就是控制他的人生自由,讓他乖乖回家。
客廳里的那口空氣缸長8米,高2.2米。
但這麼大的蓄水空間里,里頭是原始森林的造景,卻只養了一條蟒紋雷龍魚。
段姒喂了幾條活魚進去,乏味地看著那條雷龍魚活蹦跳地撕咬獵。幾分鐘過后,小點的活鯽魚被咬斷魚頭,一點點吞沒。
段宵進了屋,看見戚書一臉挨過訓的樣子,灰頭土臉地站在旁邊提了個魚桶。
阿姨要過來幫他鞋,段姒轉過:“我沒說過別理他?”
阿姨尷尬地直起來,不知所措地看了眼當家主人,被段宵拍拍肩示意先下去。
段姒看向他:“滾過來算賬。”
段宵瞥了眼左右倆位跟著自己的大哥,走過去問:“您不讓他們走?家丑不外揚啊。”
“走了你還能乖乖站在這?”
段姒手敲了敲魚缸,欣賞著里頭那條雷龍魚像瘋狗一樣撲過來,瘋狂咬缸。
“我去醫院看過。跟警察說,也不知道你和聶小仗的死有沒有直接關聯。”段姒笑了笑,“還跟我說,不喜歡你,是你強留…你這是跟我一樣,養了個白眼兒狼?”
段宵面無表,甚至眼底都沒有波瀾。
段姒回過頭看他臉:“難過了?不值吧。我讓人給你弄了哈佛教授的推薦信,你出去讀兩年再回來,和這孩徹底斷了。”
“不可能。”段宵微微擰眉,“我管說什麼,我要的人就不會放手。”
“你是不是缺筋?人對你沒意思!”
“我第一天知道不我?我還在乎那點?”段宵理直氣壯地說,“您您前夫嗎?不不也安安穩穩過了二十年,夏仰留在我邊就行。”
段姒是真被他這歪理給逗笑了:“搞過羅良琛又來搞你,你也是什麼都吃得下!”
“我搞的羅良琛,他就一個爛人。您別給加罪名。”
“行,要護著是吧。你覺得你有的選?”拿過巾手,甩到他上,“給我站遠點,一味都飄過來了!”
“…”
段宵從火災現場出來后就被拉到了局子里,待了一個晚上沒清理過,沒味道才奇怪。
“我當初要是知道你和戚書說你理,就是這樣理的。我真不會這麼輕易對手下留。”
“段宵,你做什麼事都萬無一失。偏偏遇到,就留下一堆患。”
“兩年前,胳膊肘往外拐在先,挪用信托資金幫在后。還有你手底下京郊的那個地產項目…一路走這麼順暢,你沒想過有問題?就快踩在高線上上面人的飯碗了!”
真要和親媽,段宵沒勝算。
任由他18、9歲的就多驚人,多有資本自負的一個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束手無策。
先不說現在大權在握的是段姒,就連當年夏仰栽贓污蔑羅良琛的把柄也在手上。
“媽,我不想出去,也不會跟斷。”他微微勾頸,垂眸看著地面,“地產那個項目您搭把手,其他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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