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走進來,站在床邊的是一個警察,聲音輕:“你好同學,現在能說話嗎?”
了,眼淚先掉下來。
“你們先出去。”警對后面那幾個同事做了個手勢,坐在床邊拿紙給,“你是要說什麼?慢慢來,你嗆到不煙,消防員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
夏仰艱地吞咽了一下,喊出兩個字:“段宵…”
“段宵?抱你出來的那個朋友是嗎?”
“嗯,他呢?”
“別擔心。他沒事兒,就是還得接調查。”警停頓了下,“這起火災是人為的,目前警方認為嫌疑人是寇威,他的曾用名聶小仗。我查過你們之間的淵源…你臉很差,還能聽下去嗎?還是要我幫你喊醫生?”
夏仰上腦袋上的紗布,搖頭:“您繼續。”
“聶小仗死了,你們那棟樓的消防設施有問題,導致延誤了消防員的工作,火勢大到燒了半棟樓。”警說,“當然這一方面,會有業主和施工城建那邊去涉。”
“我要說的是,法醫鑒定過聶小仗上有多撞擊傷,致死原因是窒息。但無法證明他是因自己沒從火里逃出來,還是…人為原因故意不讓他逃出來。”
警繼續道:“當下那個空間里只有你、你那個朋友段宵和聶小仗在一起。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夏仰眼睫微,反問道:“聶小仗不該死嗎?”
“罪犯的結局要由司法機關決定,而不是由我們任何一個人手。”警手里的錄音筆還亮著,問道,“能和我詳細講講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從聶小仗蓄意放火、到闖進來將綁架凌,夏仰尚且能對答如流。
但后來段宵來救后,其實已經神智不清了。
“他只是把聶小仗踹開了,然后抱起我下樓。”夏仰低著眼皮,“其他事,他沒做過。”
警探究地看著:“同學,你能著我眼睛說嗎?能保證你的話沒有半句虛假嗎?”
放在被子里的手慢慢握拳,夏仰和對視道:“能。多撞擊傷是因為聶小仗在反抗,我想段宵上一定也有傷,而且我也刺了聶小仗一刀。”
“那為什麼聶小仗會在你的臥室,你上的繩子卻在客廳?”警導問話,“起火點在你樓上左邊的第二個空房子里,火是從你臥室窗口蔓延進來的。那里火最大,為什麼他們還會往里走?”
夏仰咳嗽了幾聲:“警,你是旁觀者,當然知道哪里火最大。但我們那時人都在火海里了,還分得清嗎?”
警不聲地抿了抿線。
“你說人為原因不讓聶小仗逃出來的證據在哪?”夏仰說話說得慢,但視線地盯著,“我朋友救我出來已經很不容易,難道還有義務再返回去救一個殺人犯?”
“你別激,我們也是例行公事。”警站了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段宵和聶小仗的死沒有關系?”
“沒有,你們懷疑他的證據全靠推測嗎?”夏仰冷著臉,“聶小仗逃不出來的原因也可能是他被我刺傷了。”
“可是…”
警話還沒說完,突然被門口一道聲打斷:“畢警,我不是說了,先和我們律師談嗎?”
走進來的是段姒,一抹紅,妝容致也掩蓋不住那疲憊氣。
后的律師走上前來,對那位警察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我當事人是害者,我方對畢警剛才的那番問話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警臉一變,皮笑不笑地跟著他出去了。
第42章 手
病房門被關上, 能聽見外面律師和警察的涉聲音。
夏仰一向害怕上段姒,不管是過往還是現在,總是于下風, 這會兒手心還有些因剛才問話時張出汗的。
段姒由上至下地將掃量了一番:“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但你認識我吧?”
當初在學校門口因為段老爺子的那一面之緣,本不在段姒的記憶里,也不會花時間記住這種小事。
夏仰也并沒有在此刻提起。
低著眼睫沒,更沒應聲。
“見到我很心虛, 所以不敢講話?”段姒抱臂站在病床旁邊,不不慢地笑了聲,“夏仰, 你的本事真是很大。兩年前捉弄了我那個前夫, 兩年后又來玩弄我的兒子。”
夏仰臉煞白,面如死灰。
舊事重提, 揭開那層真相的紗布, 像是被人當街扇了一耳一般。
“我前夫那件事暫且不提, 來聊聊我兒子。”段姒疾言厲道,“待會警察還會回來繼續問話,案件有疑點, 這是必走的流程。但也確實死無對證, 唯一一個人證是你, 你只要咬死阿宵沒對聶小仗下死手就行了。”
這起大火是聶小仗縱的。
他是不是想趁燒死夏仰也無從得知了。
但如今況反過來, 聶小仗活生生在大火里窒息。消防員進去的時候, 只看見他被倒下來的柜住下半,不得彈。
倒下來的柜和臥室閉的房門究竟是大火燒過來時的意外, 還是人為,警察自然會懷疑他的死和發生過沖突的段宵有關系。
可惜夏仰在那時已經昏過去, 無從知曉臥室里發生了什麼。
剛才和警察做筆錄說的也都是自己的猜測,畢竟是唯一能對里面境況作出闡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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