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看著黑屏的手機,電話居然正好在沒電的時候掛斷了,看來是剛才耗電太大。
本來是想直接回學校的。
但段宵讓別,估計是要來找。
夏仰斟酌了小半天,在還沒決定要不要走時,段宵已經出現了。
冷冬夜里,他穿著一黑立領沖鋒,束帶工裝靴。個高凜冽,型線條鋒利又分明。
年肩膀寬闊,外套被風吹著,瘦的腰腹線。一張臉半沉在影下,遮不住鼻薄的優越五,正不不慢地朝走過來。
夏仰已經是累極了,隨便坐在了一節階梯上,抱著膝蓋仰頭看向他。
段宵半蹲在面前,回視道:“我等了一天你的電話。”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輕輕皺眉:“為什麼等?”
他眼底平靜,嗓音里裹著冷風:“真不記得了?”
“…”
見他起,似乎要有其他作,夏仰這次本能地抬手捂住他的。
冰涼的掌心和溫熱的薄相,這更奇妙了。
像是不打自招,又猛地收回手來。
段宵勾著頸笑,掀起懶怠眼皮,又問:“你上怎麼有酒味?昨天的?”
“…”
估計是剛才扶羅良琛上樓時沾到的。
夏仰呼吸不自知地沉了幾分,漆黑視線對上他的,扯開話題:“段宵,你是不是想和我談?”
第23章 談不談
寒風簌簌, 說出這句話時臉上幾乎沒有其他表,鼻頭和眼瞼下方都被凍紅了。
段宵一截冷白的手腕搭放在膝骨上,就這麼閑閑地看了幾秒。突然側著腦袋, 有點無奈地笑了。
他低著眼睫,鼻梁很高,聲音磁啞得悶在嗓子里,肩背也因腔共鳴而微微著。
夏仰一頭霧水地看他。
這場面其實乍一看很稽,昏黃路燈下, 兩個人的影不分彼此地重合在一起。坐著,他蹲著,明明靠得好近。
風把的長發吹, 落到他手背上。
好了, 到此為止,不要再找他撒氣了。
羅良琛是羅良琛, 段宵是段宵。
夏仰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還是分得清楚, 誰犯下的錯就去找誰償還。
至段家人是無辜的, 他們也不知道羅良琛是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正要說話時,段宵卻開口回答道:“不止。”
夏仰錯愕:“什麼?”
“如果說,我不止想和你談個呢?”年傾向前, 聲線又沉又低, “是不是我想怎樣, 都可以?”
被迫往后仰, 手抵著他口, 慌道:“我沒這麼說!”
“那你問什麼?”
“我…”
“問你。”段宵真是個談判的好手,這樣還能把話鋒轉回來, “上的酒味怎麼回事?”
“…”夏仰著頭皮,“你不是說了嗎?昨天的。”
他輕笑, 閑閑道:“昨兒穿的不是這啊。”
夏仰就差出一個詫異的表,不是說男生連生換了發型都分不出來嗎?為什麼換件相近的服都能被他看出來。
似乎是看出在想什麼,段宵了臉頰:“你昨天頭發綁了幾圈,用的什麼發繩我都一清二楚,糊弄人。”
夏仰訥訥:“那你記好的。”
那是一句記好就能解釋的嗎?
故意逃避這個話題而已。
他哼笑一聲:“你就裝吧,就記得昨天喝了酒,不記得別的?”
夏仰發懵地想起床頭那還放著他那頂棒球帽,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了這個問題上。
囁嚅道:“你不用再試探了,我不是很喜歡你。”
正常人聽見這句回答早該懂了,但段宵不是正常人,漆眸看著:“不是很喜歡我,那喜歡誰?”
“我沒有想過這些事。”夏仰又低聲說了句,“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跟我一樣是幾個意思?”他不依不饒地摳字眼,“我怎麼了,我昨晚初吻都沒了,結果那姑娘一個電話也沒打給我,還裝不記得。”
“…”
夏仰聽著他不指名道姓的指責,臉頰泛熱。
抱著膝蓋,半張臉埋在環著的手臂里,小聲罵:“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搞得像是誰強迫你了。”
他說的好委屈似的,誰不是初吻啊。
還被他咬了呢!
段宵聽碎碎念,忍俊不:“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渣的風范。”
夏仰簡直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形容自己,和渣可一點都不搭邊。
“沒想過,那就現在想。”他坐到邊上的風口位置,兩條長一收一放,模樣恣意,循循善道,“難道你喜歡那個萬年老二?”
這人好像是真閑得慌,居然在這跟討論起來了。
夏仰聽得荒謬:“班長?怎麼可能。”
“那你后桌?”
“我都沒和他們講過幾句話。”
男生指間挲著的一縷發,笑了聲:“總不能是陸嘉澤吧?”
就快無力辯駁了,幽怨地看他。
他肩膀偏過來,挨得更近。手肘抵著膝蓋,支著下頷慢悠悠地瞧,說出自己的名字:“段宵呢?”
“…”
“為什麼不喜歡他?我覺得段宵好的。”他像是站在第三方,來和安利自己,“長得帥,疼老婆,腦子好用,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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