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越自詡家里有錢有勢,沒做仗勢欺人的事,可一點點預告都沒有,他就遇到了更有權有勢的人來整治他,而且是不顯山不水,毒舌一般的竄出來直接把他咬死——
讓他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什麼自愿退學換了個學校讀高三,那都是掩人耳目看著面的說法。
實際上的況是,賀聞朝那個做律師的母親和有權勢的父親不依不饒,愣是不接任何和解的條件,堅決走法律程序把送進了管所。
就連他爸媽也知曉賀家得罪不起,不僅咬著牙吃了這個悶虧,在他出來后還特意把他調派到外地的分公司去學習管理,不讓他回京北。
旦夕之間,關越的整個人生都變了。
更何況這麼多年來社會也在變,關家連早年的暴發戶姿態都維持不下去,山河日下……
他這個敗家子當然也沒錢敗了。
自從回到京北以來,關越就一直籌劃著該怎麼報復。
但說實話,他的主要目的還真不是為了敲詐勒索,他就是心里一直憋著一口氣。
關越承認他不是什麼好人,紈绔囂張,仗勢欺人,可賀聞朝又是什麼好東西了——他也是個變態,憑什麼披著一副正義凜然的皮囊存活在大眾的目下。
他應該和他一樣,被鄙夷,被唾棄。
“呵呵,呵呵呵……”關越想著,越發痛快的笑了,聲音斷斷續續:“你、你掐死我吧,反正我也被你毀了。”
“賀聞朝,所、所有人…都應該知道你才是個變態,神經病。”
他出氣多進氣,臉都被掐的漲紅,但依舊斷斷續續地說著:“就…就連你最喜歡的那個小賤人,也會離開你。”
賀聞朝黑眸微頓,在一瞬間是真的起了殺心的。
甚至,他筆直的脊梁骨都有些涼。
直到背后傳來一抹,將他抱住——腰間纏住的那雙潔白手臂就像是一條救命的繩索,把他從沼澤中,生拉拽了上來。
“賀聞朝,咳咳咳,你,你放開他。”蔣莞緩過神來的第一時間就是上前抱住他,邊咳嗽邊說:“我沒事的!”
“你別沖!不值得!”
關越這種敗家子死不足惜,甚至估著早晚都得被自己作死,但不能和他們有什麼牽扯,絕對不能!
蔣莞的話像是一支鎮定劑,勉強讓賀聞朝冷靜了下來。
況且,失控也是一種丟人現眼,他一直都不想在面前表現出來,甚至是害怕暴出來這一面……
今天是實在沒忍住。
半晌,賀聞朝結滾,手腕用力像是扔垃圾一樣把關越扔在地上。
“聽著,你們家的企業雖然不比從前,但還能茍延殘。”他把蔣莞拉到后,居高臨下看著滿臉是的關越,淡淡道:“如果你想讓關家徹底完蛋,那就繼續過來糾纏。”
必要時,他可不介意用一下賀坤那邊的勢力。
說完,賀聞朝睨了一眼一臉懵的關蒙:“回去轉告你們家老頭子,看好孩子,別讓他和十年前一樣沒出息。”
回到車上,賀聞朝沒有急著開車走人,而是把蔣莞拉近后車座,開了燈仔細觀察脖頸上那道淺淺的淤痕。
是剛剛被關越拉扯時用力掙扎出來的痕跡,并不嚴重,但在象牙白一樣的皮上卻看著嚇人。
賀聞朝修長的手指在那痕跡上輕輕挲,指尖微涼,作確實繾綣溫,說不上來的疼憐惜。
“好啦,我沒什麼事。”蔣莞反握住他的手腕,和他十指扣,緩緩著安:“那混蛋不是針對我的,就是抓著我嚇唬你。”
賀聞朝修長的結滾了下,聲音微啞:“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難?”
“唔……剛剛被摔到地上的時候磕到膝蓋了,有點疼。”蔣莞實話實說:“其余的就真的沒有了。”
賀聞朝彎腰去看因為破皮而有些紅腫的膝蓋,手指輕輕著,他聲音很涼:“應該報警的。”
自己打怎麼夠,應該繼續報警,讓法律去制裁那種人渣。
“賀聞朝,別鉆牛角尖了,這次報警沒用的。”蔣莞細長的手指輕他的黑發,輕聲道:“他的行為沒有直接構傷人,就算報警了也是不痛不的,何必呢。”
賀聞朝黑眸微沉,搖了搖頭。
“我知道不是為了這個。”他低聲道:“你是為了我才不想報警。”
畢竟這次他也手打人了,而且還用了刀子——如果真的報警追究起來,他被警察調查的程度可比關越要嚴重得多。
只是后者不敢報警,所以只能吃了個啞虧。
“為了你不就等于為了我麼。”蔣莞努了努,說得理直氣壯:“你要是被警察調查來調查去的多煩啊,我才不要。”
“而且經過這次,關越應該不敢來打擾我們了。”
畢竟他是可以當個不在乎自己的瘋子,但他的家庭可不會允許。
剛更賀聞朝的威脅已經到位了,而且關蒙肯定會轉達,蔣莞倒是沒什麼擔心的。
可是看著旁邊的男人,就覺得他沒有過去這個坎。
“賀聞朝,你在想什麼?”蔣莞湊過去靠著他的肩,輕聲問:“跟我說說可以嗎?”
賀聞朝不知道該怎麼說。
剛剛關越說的那些話,恰恰是他不敢讓蔣莞知道的自己的‘多面’——卑劣的,暗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很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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