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還特意在晨會上大大表揚了一番，說對于賀聞朝的那個公關維護是模范案例。

程淮景大家向學習，現在要去得罪人，不被那些同級別的中層干部怪氣才怪呢。

在心煩意中，蔣莞暫時列定了幾個最近要和他們談談的人選，才重新點開微信——

然后發現和賀聞朝的聊天對話框是空著的。

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也沒給回一個信息。

不回拉倒，蔣莞撇了撇，扣住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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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聞朝是在又過了一周后才來的。

蔣莞因為程淮景給派的糟爛活兒太難辦，這些天一直在加班——吸鬼上司已經給設置了限期，說在春節之前無論如何得給一份去京北的擬定名單。

還說別的部門都差不多確定了，就他們這兒還僵持著，言語之間盡是怪氣的敲打。

呵，鬼才信他。

蔣莞心里冷笑，和程淮景流的時候干脆也綿里藏針，半點不吃虧。

心神俱疲的回到住，累的腳下都有些沉，高跟鞋走出電梯時都沒驚了走廊里的聲控燈。

蔣莞手指按在鎖上，還沒等開門，就被人從后虛虛地攬住。

是陌生又悉的味道，灑在頸間的氣息有種比外面的秋風還凜冽。

蔣莞本來僵的又放松下來，別過頭，看著從后出手來攥住自己的手腕的男人，有些嗔怪：“干嘛嚇唬我？”

聲控燈已經亮了，在前室明亮的線里，賀聞朝瞳孔中有笑意：“剛煙回來。”

他指了指旁邊的安全通道。

等了好一會兒，不可避免想去煙解乏，結果恰好，剛回來就瞧見也回來了。

蔣莞嗅到他上淺淺的煙味兒，皺了皺鼻子，手摁開電子鎖。

等進了屋，才輕聲抱怨：“你怎麼突然過來啦？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每次都搞的猝不及防，而且他還要在外面干的等著。

賀聞朝跟進去，從后拿出一個袋子給：“不是你讓我來的麼？”

讓他過來——還帽子。

蔣莞沒去接那袋子，只定定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眸。

有的時候，不知道他是裝傻還是故意吊著，也或許，兩者皆有。

不過蔣莞向來不是那種按常理出牌的人。

“我說什麼你都聽啊？”笑了聲，接過袋子隨手放在玄關，看著他懶洋洋的微笑：“那你怎麼來這麼晚？”

都已經他早點來了。

結果距離上次見面，還是隔了一個多月。

賀聞朝別開視線，不說話。

“不想說算了。”蔣莞笑了笑，拉著他走到門外，把指紋錄碼鎖里。

“下次來別傻兮兮的站在外面等。”教訓著：“直接進來等就行。”

下次……賀聞朝微微恍惚了一下，看向蔣莞認真調試指紋鎖的側臉，任由拉著自己的手指摁了上去。

這人想哄人的時候，真的很會。

他目和了些：“那你下次想讓我什麼時候來？”

蔣莞輕輕挑起眉梢：“聽我的？”

賀聞朝‘嗯’了聲。

蔣莞被他這毫不猶豫的應聲弄的愣了下。

拉扯歸拉扯，既是曖昧也是互相逗樂的小趣，但要是真的讓給出斬釘截鐵的時間……就好像他們在約定約會時間一樣。

“別逗了。”蔣莞回避了‘下次見面時間’的問題，只聳了聳肩：“你一個大鋼琴家，還能任由我隨隨到呀？”

賀聞朝長眉微蹙，頓了半晌才說：“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活演奏會的事，才閑下來。”

他以為怪氣的扯開話題是因為自己一個半月不面，下意識就解釋了。

可是，約會不是炮/友應該有的，解釋也不是。

賀聞朝好像還和八年前一樣，話說的狠，但在行上很容易對心，對原諒。

蔣莞攥著玻璃杯的手指了，心里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迎著他的視線，笑了笑：“我看到了，票賣的好的。”

賀聞朝的演奏會門票在熱搜事件之前就賣的很好，后來知名度擴圈，當然是更不愁賣。

說起這個……

“你來我這兒的路上戴口罩了麼？”蔣莞走過去他面前，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臉：“現在紅了，小心被拍到。”

賀聞朝好像不喜歡戴帽子口罩那些東西偽裝自己，一貫恣意。

他聽了蔣莞的話，果然皺了皺眉：“沒有。”

說完又補充了句：“說過了，沒人拍我。”

和人的觀點不同，他始終就不認為自己是個什麼‘紅人’。

“對自己別太不自信了。”蔣莞笑：“就你這張臉，不是明星走在路上都會有人忍不住拍的，更何況現在呀。”

在看來，賀聞朝是對自的況心里太沒數了。

雖然古典音樂的鋼琴圈子小眾，曝度又，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沒狗仔盯著了。

賀聞朝攥住蔣莞在他頸側撥的手腕，垂眸看：“你很介意？”

后者一愣，眨了眨眼：“介意什麼？”

“我找你被拍到。”他直言不諱，定定道：“會對你有影響。”

“……你想哪兒去了。”蔣莞干笑：“我是在夸你長得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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