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枚一邊在手機上劈裏啪啦地打字，跟閨吐槽他今天孔雀開屏的穿搭，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你太親熱，我容易上你，我這個人占有很強，到時候你可就不能玩小網紅了。你想清楚。”

張九刓果然麵難，從他糾結的神不難判斷，他正在心中衡量取舍，為了放棄外麵的人值不值得。

最後他做出了選擇：“咱倆之間還是別談了，是吧。”

“看來我在你心裏沒有小網紅重要嘛。”白清枚放下手機，顧自拿過菜單點餐。

張九刓本來想讓跟周晟安保持距離的，這下也不好開口了。

法餐講究禮儀，用餐程序冗長，他們的主菜還沒上來，門口清脆的風鈴聲裏，有人走了進來。

正喝著油蘑菇的白清枚，那麽一抬眼，就看到了周晟安。

咬著勺子愣住。

這麽巧？

一不茍的西裝襯著周晟安一嚴謹而優雅的氣質，從臉上過的視線過於清淡，以至於難以分辨其中的緒。

他走到白清枚斜前方的座位，解開西裝紐扣落座。

waiter為他倒了水，將菜單遞給他。

不像巧合。誰會自己一個人來吃浪漫但繁瑣的法式大餐？

白清枚意識到不對勁，拿起自己放在桌上一直沒響過的手機。吐槽了那麽多，閨今天怎麽像死了一樣安靜？

等看到置頂的周晟安的對話框裏，整整齊齊的一串消息：

【他好像一隻求偶的孔雀，穿那麽花哨】

【還給我點了一支《的禮讚》，救命，我差點以為他要跟我求婚，嚇我一跳】

……

白清枚五雷轟頂。

怎麽會幹出發錯消息這種蠢事？

周晟安氣場出眾，加上白清枚的眼神停留得有點久，張九刓也注意到了。

男人的勝負再度翻起，他故意把嗓音提高了兩分，對白清枚說：“上次我帶你見我家人，他們對你都很滿意，我大哥特喜歡你，還誇你有主見有才華。”

他字正腔圓地仿佛在念廣播稿，

白清枚：“他喜歡我也不行啊，他孩子都有了。”

“不是那種喜歡……”張九刓差點被噎死，“我在霖城的事已經辦得差不多了，下個月你跟我回京北吧。”

白清枚道：“我的片子還沒拍完。”

張九刓是本不把那點事業放在眼裏的，但這種時候自然不能說不好聽的。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白清枚隨口說：“31號。”

“你還要拍那麽久？”張九刓本來嫌晚，在霖城停留的時間越久，跟周晟安勾勾搭搭的機會不就更多了？

接著他猛地想起來，6月他媽地就沒有31號。

想故意氣氣周晟安，結果給自己噎夠嗆，張九刓決定放大招。

“我家跟你家裏人已經選好了日子，打算讓我們下個月訂婚。我們家親朋好友多，到時候咱們先在京北辦一場，再到我老家那邊辦一場，我知道你霖城這邊還有不朋友，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在霖城也辦一場，把你的人老相識都請來，一起祝福我們。”

這話是說給誰聽的，簡直昭然若揭。

餘裏，周晟安放下手中的起泡酒，起離開餐臺。

白清枚放下刀叉：“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定了日子。”

“哦，我媽今天打電話跟我說的。你爸估計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原本兩家的意思是，如果和張九刓相順利，就在今年夏季訂婚。白清枚沒想到才剛初夏，他們就選好了日子。

這讓措手不及，還有點心煩意。

正在這時，手機叮了一聲。

周晟安：【過來】

幹什麽，當著張九刓的麵啊？

白清枚瞟了一眼，把手機屏幕朝下蓋在桌子上。

提醒音又響。

【或者我過去當麵說】

“……”

這人平時看著好修養，威脅起人來倒是霸道。

“我去下洗手間。”白清枚拿著手機站起來。

轉過拐角，盡頭牆上的男立標誌亮著，走廊上沒看到周晟安的影，正四張，手腕被人拽住，拖進旁邊的清潔間。

門飛快關上，狹小的屋子被置架占據，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有限的空間幾乎容不開兩個人轉。

屋頂慘白的燈映著周晟安的臉，神深沉難辨。

“他是你閨？”興師問罪的口氣。

白清枚梗著脖子：“不行嗎？”

周晟安沉沉的目盯著，語氣微帶冷意：“跟準未婚夫做閨，跟前未婚夫上床，你玩得很花。”

白清枚：“……”

“怕你知道不高興。”拉拉他袖子，“別生氣了。”

“我不會不高興，我答應過會給你時間。”周晟安這樣說著，臉並未緩和多，“你答應過我什麽？”

白清枚背抵著木質門板，不知是因為無可逃還是心虛，老實地回答：“在跟張九刓訂婚之前，給你答複。”

“你的答案呢。”周晟安問。

白清枚垂著腦袋心如麻，今天也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我很想知道，我在你這裏的定位是什麽。”周晟安在的沉默裏眸漸漸淡下去，“你就隻想睡我嗎？”

白清枚想說不是，他接著道：“如果隻是你解決需求的工，你在我上付出的時間和過多了。”

“你不也知道嗎。”說。

“那為什麽始終不能給我一個答案？”

周晟安抬起的臉，看他，白清枚跟他較勁，想把他的手推開，鉗製下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我說過，張九刓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他不是一個能對你的未來負起責任的男人。”

“我不需要他對我負責。”

周晟安神愈發冷了：“他到底比我好在哪裏，讓你如此割舍不下？”

白清枚下頜骨吃痛，被他連番的問到絕路，所有積累的緒都在一瞬間衝破那層屏障。

“他哪裏都沒你好，但我不他，這就是他最大的優點！”

周晟安頓住。

白清枚啪地一聲打掉他的手，負氣地把臉扭開。

微妙的靜默裏，有幾秒鍾的時間，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片刻後，周晟安正要開口，白清枚忽然用手心捂住他的：“噓……”

一門之隔的走廊上有腳步聲。

張九刓又不是瞎子，看不見他們一前一後來上洗手間。

他坐不住，跟了過來，站在洗手間外麵等了片刻，一直沒等到兩人出來。

人麻煩一點就算了，周晟安一個男人，幹什麽能在裏麵耽誤這麽長時間？

他進男廁兜了一圈，周晟安不在。張九刓越想越覺得腦袋發綠，怎麽可能放任倆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會？

他來一個服務員，給塞了幾張嶄新的紙幣：“你幫我進衛生間看看裏麵有沒有人。”